客房里。
覃老徒弟小声说道:“师父,您说这样情景再现会不会突然一刺激,齐太太就恢复正常了?”
覃老哼了一声:“哼!要是这么好治疗,我们还需要天天去研究人的大脑和精神世界?还需要天天去研究药物和心理学?”
覃老徒弟又小声说:“但是师父,我们也研究过刺激疗法啊!”
覃老冷哼:“刺激疗法确实对部分失忆患者有用,但是齐太太是普通的失忆患者吗?她不仅失忆,还精神分裂。如果她仅仅只是精神分裂,我早就把她治好了。”
覃老徒弟拉了一下覃老的衣摆,低声说:“师父,我看齐太太情绪更加失控了,疯得更厉害了。”
“哼!”覃老也看向外面,不悦道,“小儿狂妄,多少病人就是他们这种无知无畏的人治死的。”
客厅,云晓被红裙女人一刺激,她更癫狂了,她眸色猩红地扑过去:“我咬死你,我杀了你……”
她像一头猛兽,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到处看。
看到客厅有一根黑色的钢管,她抄起钢管双手举着钢管,就狠狠朝着红裙女人的方向一顿乱劈,嘴里狠厉地骂咧着:“我杀了你,报仇,我要报仇……”
齐淮帧很慌,屁股已经离开沙发了,紧张地看向邱湛。
“齐叔叔,没事。”邱湛安抚齐淮帧。
他正在仔细观察云晓阿姨的情况。
看她的神情变化,看她的举动,以及她说的疯言疯语。
她虽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有些执念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不记得从前的事,但她还记着要报仇,记着心里的恨意。
红裙女人一边手持钢管抵挡云晓杂乱劈过来的钢管,一边退,一边挺着肚子刺激云晓,一边挑着下巴倨傲地说话:“你老公不爱你了,他爱我,他喜欢我,他说你无趣,说你只会在家里带孩子,只会围着他转,没有自我……”
“我老公?”云晓又愣住了。
她反应很迟钝,目光略显呆滞,嘴里念叨着:“老公?阿帧?”
她到处看,突然看到齐淮帧,她举着钢管冲过来:“渣男,我杀了你,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齐叔叔,跑!”邱湛喊了一声。
齐淮帧赶紧跳开。
砰——
云晓的钢管劈在齐淮帧刚刚坐的地方。
她见齐淮帧跑开了,她又怒目看向穆森:“……渣男,我杀了你……”
穆森身手好,一个翻身翻过了沙发,云晓手里的钢管砰地砸在沙发上。
见没有砸中穆森,云晓急红了眼,又到处看,看到齐淮帧,她又追过去了:“我杀了你……杀了你……”
没追到齐淮帧,云晓又去追红裙女人,红裙女人伸手摸着肚子,跑得飞快。
“啊啊啊……”云晓突然暴怒地看向齐淮帧,指着云裙女人的肚子,控诉道,“她怀的是你的孩子对不对……骗子,伪君子……去死,统统去死……”
她朝着齐淮帧扑过去,齐淮帧赶紧避开。
“啊啊啊——”云晓突然发狂,双手举起钢管就劈向自己的脑门。
“云晓!”齐淮帧冲过去已经来不及了,他慌得心脏发紧。
“妈!”穆森也急了。
邱湛一直站在沙发边关注着云晓阿姨的情况,和她只保持两米的距离,看到云晓阿姨自残,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握住了钢管。
云晓没有劈到自己,眸色猩红地瞪着邱湛,她用力地夺钢管,抢不动,她弃了钢管就朝邱湛扑过去:“统统都是恶魔,我咬死你……”
下一刻,她突然不动了,趴在邱湛怀里。
她的后颈处,清晰可见一根银针,针尾颤动着。
“怎么了?”齐淮帧紧张地问。
“没事。”邱湛神色有些凝重。
云晓阿姨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她根本没有一点意识,现在还把齐叔叔也当成了渣男。
相当于,她的精神是伤上加伤。
邱湛把云晓阿姨抱起来,抱进房间,然后拔掉银针。
云晓仍然是昏迷的状态。
邱湛从医药箱里再拿出一套银针,卷起云晓阿姨的裤管又把她腹部露出来,给她扎针。
齐淮帧几人都跟了进来,他们紧张地看着。
见邱湛扎完了针,穆森问道:“五哥,我妈的情况,是不是特别棘手?”
“会治好的!”邱湛眸色笃定。
四哥那样的植物人状态都醒过来了,云晓阿姨也一定会清醒的。
“对,我妈一定会好起来的。”穆森见五哥有信心,他也变得有信心。
邱湛又说道:“这几天先安神,调理一下身体。”
恰时,门口响起了车笛声,大家都下意识地往外看。
邱湛说道:“应该是送中药过来了,阿森你接一下。”
“好。”穆森立即大步出去把人带了进来。
是邱湛安排的医生,拎了两个大袋子,里面全是中药,另外一个小袋子装着新的药罐。
“齐叔叔,麻烦您安排人熬一下。”邱湛一边拿出新的药罐子,一边说道,“没用机器熬,自己熬的效果好一点。这是说明书,六碗冷水浸泡20分钟,大火熬开转小火,小火再熬20分钟,熬两次,两次的药汁混合到一起,喝两天,一天四碗,这个天气直接喝冷的。”
“喝冷的?”齐淮帧以为自己听错了。
云晓有段时间调理脾胃,吃的中药,医生都让喝温的。
“嗯,喝冷的。”邱湛点头。
他开的药,除了冬天特别冷的时候建议隔水加热,其他时候他都让患者喝冷的。
“王霞。”齐淮帧喊了一声,交代王霞去熬药。
客房里。
覃老师徒将外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先前云晓发疯的时候,他们也跟着紧张。
覃老骂骂咧咧,说邱湛无知小儿,捅出篓子到时候又要他来收拾烂摊子。
后来邱湛一根银针就制服了云晓。
覃老徒弟小声惊呼:“师父,这小医生有两下子啊!”
“哼,学得一些旁门左道。当初他爷爷就擅长旁门左道,不好好钻研医术,成天给人试针,扎了哪些穴位腿不能动啊,扎了哪些穴位太阳穴一直跳啊……花拳绣腿。”提到中医,覃老不屑一顾。
他徒弟说道:“师父,他这样一下子就安抚住了,好像不用我们帮忙了。”
“哼!”覃老又冷哼一声,“还能一直让人昏睡?最终还不是得面对?”
“对,师父您说得是。”徒弟立即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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