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还在洗碗。”
甘霖看了一眼厨房，把刚刚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管家叹了一口气。
“这样吧，你跟你父母说一声，我把损失的钱转给你们。”
“不过来劝劝？”
“他听不进去的。”管家斟酌着说道：“这个孩子，从小就很倔，他要做的事情谁劝都没用。”
甘霖皱了皱眉。
“那他不会一晚上都在擦碗吧？”
“……”管家沉默，说道：“呃，要不住宿费我也转过去？”
甘霖：“……”
管家在电话的那一头叹气，又继续说道：
“这孩子太苦了，从小没了妈，他那个爹也不关心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我跟他也说不上话，也猜不透这孩子脑子里想什么，实在是头疼。”
“你是同龄人，小孩子也能说得上话……”
眼看管家就要开始悲惨身世。
甘霖揉了揉额头。
“好好，那就这样，再见。”
管家生怕甘霖改了主意，立马说道：
“再见。”
挂断了电话。
甘霖看着厨房里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不止是头疼，她的膝盖也好疼啊。
她就是个孩子啊，今天的作业都还没写完呢，就要承受这么多学业以外的压力。
太难了。
……
甘霖想了很久。
准备一个麻袋把顾元昭的脑袋给套住。
眼不见为净，看不到盘子上的一撇墨水，他就不会再坚持要把碗给擦干净。
可惜。
她们家是正经家庭，普普通通，没有任何适合作案的麻袋。
就连塑料袋都被阿姨给收走。
能用的都封存在甘霖不知道的角落里，等待着被拎出来当垃圾袋。
最后，甘霖把视线投向了沙发上闪闪发光的书包。
她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
几分钟后。
厨房里一阵叮铃咣当的响动。
姜珠都忍不住探出了头，在过道上往下看，问道：
“怎么回事啊，拆家吗？”
厨房的门口，小姑娘站在那里。
怀里面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
她扬着下巴，灯光底下，看起来白白软软，肌肤剔透如玉，笑得特别灿烂。
“没什么事情，是你听错啦。”
姜珠一愣，看着自家宝贝女儿，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么漂亮乖巧的宝贝疙瘩，怎么可能发出那么大的响动！
家里养的是宝贝，又不是捣乱的狗崽子！
姜珠试图往厨房里看。
奈何她站在高处，往下看不到什么，又看了一眼甘霖怀里面的书包。
“你书包看起来很重啊，东西这么多吗？”姜珠顺口问了一句。
“还好啦，就是作业很多。”
姜珠点了点头，也不多问，“那我回去开会了。”
“妈妈去吧。”甘霖的语气软软的，“不要开会太晚哦，会很辛苦的。”
姜珠欣慰地点点头，挥挥手说道：
“放心，很快的，也就再开会一个小时，等会儿就让他们加班去了。”
甘霖的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
直到姜珠又回到了房间。
甘霖才收起了笑容，放下了怀里面抱着沉甸甸的书包。
书包落地的那一刻。
还发出了咣当咣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