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磨了磨牙，实在是忍不住。
“你……”
“嗯？”甘霖尾音微微上扬。
鹿鸣试图恶狠狠地警告小姑娘，让她下次说话注意一点。
不要说点什么不该说的话。
会遭报应的！
只是……
小姑娘的语气软软的。
她身上还披着自己的衣服，两人靠得很近，都能感觉到对方传过来的体温。
他的话欲言又止，顿了顿。
“你，你故意的……”鹿鸣说道。
等说出口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很不对劲……
甘霖：“……”
真的。
小野猫撒起娇来真的顶不住。
本来还凶巴巴的样子，现在委委屈屈，奶里奶气的样子。
好喜欢。
“好嘛，不欺负你了。”小姑娘的嗓音软软糯糯地说着，就手肘戳了戳他的胳膊，“你要不要吃西瓜？”
水果茶里面西瓜最多。
鹿鸣看了一眼，咬咬牙说：
“吃！要吃大块的！”
小兔崽子咬不了，他还不能吃几块西瓜下火吗？！
小姑娘垂下眼眸，小叉子精准地扎起了里面最大的一块西瓜。
甘霖抬起手，原本是打算把叉子递给鹿鸣。
没有想到的是，少年已经俯下身来，把那块西瓜肉给叼走了。
甘霖收回手，看少年吃着降火气的西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怪好玩的。
“甜不甜？”她笑眯眯问道。
“嗯。”鹿鸣应了一声。
“还吃不吃啦？”小姑娘又问。
鹿鸣垂眸看了她一眼。
周围灯火通明。
小姑娘抬起清澈的眼眸看着自己，星星点点的灯光映入眼底，如浮光跃金。
甘霖看鹿鸣愣住，举起了小叉子，问道：
“嗯？你还吃吗？”
鹿鸣盯着她的脸，唇瓣一张一合。
到底要不要吃？
答案当然是……
“吃。”他说。
话音落下，鹿鸣俯下身去。
……
回到公寓的电梯。
鹿鸣蹲在角落里面，面无表情，自己叉着杯子里的西瓜吃。
他的肤色本就是冷白，平日里看上去高贵冷艳无比。
现在。
染上了一片通红，下巴还不知名的咬痕，眼角都还是微红的。
看起来可怜兮兮，像是被遗弃的小野猫似的。
他吃了几块冰凉凉的西瓜下火气，又看了一眼背对自己的小姑娘。
“喂。”
甘霖没说话。
“小兔崽子？”
甘霖没说话。
眼看电梯门打开，小姑娘径直往外走去。
他赶紧跟了上去，在她身后低声说道：
“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嗯。”甘霖淡淡地应了一声。
鹿鸣本还想说点什么，没想到小姑娘就这么答应了。
他顿了顿，说道：
“对不起。”
“哦。”
“你能不能当我女朋友？”
“哦……”甘霖找钥匙开门，顺口应了一声又反应过来，“嗯？”
鹿鸣的语气认真地说道：
“你答应了。”
“你之前也说过的，有我一个就够了。”
“不能反悔！拉钩！”
甘霖：“……”
小姑娘默默盯着伸到了自己面前的手。
指骨分明，手指修长。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随意地勾了勾。
“反悔会怎么样？遭报应？”
鹿鸣面无表情。
“呵，我才不信这个。”
“你要是反悔，我就一直缠着你。”
甘霖：“……”
本还以为臭弟弟幼稚了一回。
现在看来。
不愧是臭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