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父本来还想讲一点人生大道理。
只是。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太对劲。
自己的徒弟一向都是不理人的，冷冷清清坐在一边看风景。
唯一的听众甘霖倒是一副很认真的姿态。
但是……
她面带微笑，手捧着茶杯的样子。
明明顶着一张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的脸。
总感觉比他的年纪还要大。
而且。
被那眼神盯着，换做是普通的常人或许不会有太大的察觉。
到了他这个能力足够脱离这个世界，直接飞升到更上一层位面的人来说。
却能察觉到一种隐隐的压力。
老师父下意识就住了口，脑海里闪过了当初看到她第一眼的感觉。
他的年纪大，记性却不差，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可是，在他认真想要回忆那段过往，自己看到了什么的时候，却总感觉模模糊糊的……
像是眼花了一样。
可是他当初追阿香姐的时候隔着十条街都能看到她，怎么可能眼花……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老师父认认真真看向甘霖。
“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老师父带着和蔼慈祥的笑容，打量了一下甘霖。
什么都看不出来。
越是仔细去看，越是什么都察觉不到。
他的视线扫到了甘霖纤细手腕上的东西，又觉得懂了些什么。
那是一副手镯，看样子就是上好的美玉雕琢而成，透着漂亮的血色。
但，这东西可是君家的传家宝。
是花了大代价求来的，里面的血色是融进去的。
哪怕司宸自小就跟着他进山学艺，这手镯在成年之前从未离身。
他也确认过那手镯，的确是好东西，不是什么邪物，便没有去管太多。
现在看来……
这小姑娘伸手奇奇怪怪的气息，应该就是那手镯散发出来的。
老师父提点了一句，说道：
“这手镯虽好，却也是认主的。”
“司宸送你是好意，不过，也要小心些，如果感到身体不适就摘下。”
甘霖点点头。
“好。”
她的嗓音还是甜甜软软的，倒是让人感觉很舒服。
也就是个普普通通富贵人家的小姑娘。
老师父没再想太多。
到底是网上冲浪的老手，跟甘霖这个小辈聊起来，并不担心没有话题。
司宸在外面浇花。
眼看就快到餐点时间，便将东西收起，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老师父下意识看了一眼，确认了司宸走后，便问道：
“你知道司宸到我这里学艺之前，是出身什么家族的吗？”
“不知道。”甘霖说：“没问。”
老师父的语气意味深长。
“还是知道点的好。”
“您说。”甘霖点了点头。
“你知道君家吧？”老师父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不是在华国的。”
甘霖一愣，“哦，你是说那个君家……”
老师父点了点头。
“对对，是那个君家。”
为了确认两人口中的君家，的确是那个君家。
甘霖联想到了当初叶然叶雨聊天的时候，提到过的八卦。
“就是那个免税店打折的君家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