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往周围扫了一眼。
就注意到了里面弟子眼神之中的惊恐，叶师兄眼里的杀意。
还有……
正在被拖走，浑身血迹，软趴趴仿佛骨头都没了的弟子。
她微微皱了皱眉，也猜出了个大概。
迎着一道道目光，她依旧平静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叶师兄皱着眉，上上下下扫视甘霖的衣物，普普通通的弟子衣袍，没有任何贵重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灵气波动……
就是这张脸。
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叶师兄本来还想给个教训，突然就改了主意，说道：
“第一次考核竟然迟到？我看你是不想成为正式弟子了吧？”
甘霖：“啊……我……”
这还需要问吗？
她连神山之巅的神尊都不想当了，就过来凑个热闹玩玩而已。
正式弟子的考核？
对她来说就如同一加一等于二，根本就没什么挑战性。
甘霖还在思考着如何瞎编。
对面的叶师兄就把这当成了慌乱害怕。
他哼了一声，又说：“你叫什么名字？”
“甘霖。”
“甘霖？世家里应该没有甘家吧？”叶师兄说。
甘霖淡定地回答：“普通人，不是世家。”
叶师兄更满意了。
没有出身，就是普通的弟子，现在还让他抓到了把柄……
他说道：“这一次考核，你不许参加！”
甘霖不好直接把狂喜挂在脸上，语气有些难过地问道：
“真的吗？真的不用参加了吗？”
叶师兄直接说道：“去，把她带到院子里面，跟刚刚那个小兔崽子放到一起。等我回来以后，再处置这两个不合格的弟子！”
于是。
甘霖来了。
甘霖又走了。
她在院子的地板上，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弟子。
甘霖皱了皱眉。
不需要去探知，她就看出这孩子不止是骨头内脏被打碎。
连带着丹田的根基被毁，所有的灵气都逸散而去。
人没死，眼睁睁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消散。
可谓是杀人诛心。
不死也要当场疯了。
甘霖走到他面前蹲下。
那弟子看都没看她一眼，血水混着眼泪从眼眶哗啦啦流过。
“你多大了？”甘霖问。
对方没回答。
甘霖也没指望他有力气应自己，看出骨龄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
“炼气期八层？那你应该算是这批弟子里最顶尖的……”
甘霖摸了摸下巴，说道：
“要不我帮你一把吧？”
“不过，不能随便帮，总要拿点报酬的。”
身为神山境地的神尊，不能随随便便出手。
毕竟身份摆在那里。
因为各种意外，修为被毁，陨落入魔等事情多了去了。
不说什么炼气筑基，就连其他神山之巅上的半步渡劫都有这样的困扰。
她要是出手帮助这小小的渡劫。
让那些半步渡劫的知道了，怕是也要跟风效仿。
一个个当场躺在她面前满地打滚哀嚎。
那场面……
她真的死也不想看到。
甘霖还在思考怎样的报酬才合适，就听到那弟子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
“让……让……”
甘霖：“没关系，你慢慢说，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