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不在绝境中逼自己一把,就永远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会把事情搞到更加糟糕的地步。
被酒吧经理一拳击飞砸在桌子又滚落在地上后,文质彬整个脑袋都是懵的,他又不是安稳和潘子那种特别能打的男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带这么多人过来。
这个狗贼也是真他妈阴险,明明正和自己好好聊天呢,忽然间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是一击黑拳,他喵谁能吃住这么重的一拳啊。
文质彬摸着桌角刚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就发生了刚刚的那一幕。
被酒吧经理拎到空中的时候,文质彬还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触,他原本想着这家伙他么的再过分,顶多也就是把自己再给扔出去砸在地上,虽说那样子还是挺疼的吧,但是至少还在自己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然而当文质彬被拎着向地面砸去,同时他余光扫到这家伙的膝盖朝上边顶上来的时候,文质彬瞬间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立即惊醒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要是被这样顶一下的话,脊椎恐怕会直接断掉,脊椎断了就算不死,最好的结果也是高位截瘫,他么的这狗贼是真的下死手了。
文质彬平时不怎么锻炼身体,倒是被酒色早早掏空了身体,在这危急关头,他激发了自己身体中的潜能,抓住酒吧经理的胳膊后,身子往外一翻,神奇般地躲过了酒吧经理的飞膝。
当然了,对于文质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因为他虽然躲过了酒吧经理膝盖的攻击,但是身子却朝着地面跌了下去。
文质彬再也不敢托大,倒地之后转身爬起来就想开溜,他么的自己是有钱人,命贵着呢,自己一声令下有的大把人替自己上,自己干嘛要这么拼命呢?
不过他还没爬出去,就被酒吧经理抓住了脚腕。
“让我喝酒是吧?”
酒吧经理冷笑了起来,抓着文质彬的脚腕往后一扯,就把他给又扯了回来。
“老子让你喝个够!”
酒吧经理一脚踩在文质彬的脖颈处,把他的脸压得贴在满是酒水的地面上,怒吼道:“给老子喝啊!”
其实文质彬把酒瓶故意丢在地上,让他去喝地上的酒时,酒吧经理心里就起了杀机,他以前是在北疆那边混社会的,偶尔也会跟最无赖的民族做一些交易,枪倒是不怎么玩,不过在那种冰天雪地的冻原上,却练就了一身好功夫。
这酒吧的场子是他盘下来的,酒吧经理不是没有血性的人,只是大家都是出来混生活的,没必要赶尽杀绝,刚刚文质彬的行为明显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况且刚刚给幕后老板打过电话后,那边明确说了,只要不弄出人命,什么都可以帮他保下来,所以酒吧经理根本就不在乎这家伙到底什么身份,想当年他在北疆边境舔刀子的时候,这家伙恐怕还在穿开裆裤呢。
文质彬被酒吧经理踩着脖颈,双手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囚禁,但是他却丝毫不敢有所动作,因为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只要自己一旦有任何一点点细小的动作,脖颈处的力道立即会加大。
尽管文质彬还是觉得这家伙绝对不可能杀了自己,但是他还是没有选择轻举妄动,有时候人在极其暴怒的情况下,他么的什么狗屁城府啊理智啊,那时候人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一意孤行,不然怎么有句话叫横的怕不要命的呢,文质彬不想做任何尝试,万一这家伙真打算来个玉石俱焚,他死得再惨自己都不在乎,可是自己呢?
他和这家伙不一样,他有很多钱,有地位有名声有女人,要什么有什么,他犯得着和这样一个人同归于尽么?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文质彬就是那个穿鞋的人。
“喝啊!给我喝!”酒吧经理踩着文质彬的脖颈,冷声吼道。
他其实并没有失去理智,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凶狠罢了,酒吧经理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他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逼一下楼上的那两位,看看那两个神仙一样的家伙还能不能坐得住钓鱼台。
文质彬的脸颊和地面亲密接触着,之前的玻璃酒瓶碎了一地,他的脸颊不断地和那些玻璃渣子来回摩擦着,很快整张脸都被划出了无数血痕,血水遍布脸庞,表情看起来阴森恐怖。
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酒吧里看场子的保安和文质彬带来的人,早已经干了起来,这些人可不是那种只打嘴仗的家伙,一个个都阴狠得不行,做这一行的都懂一个道理,现在你自己不拿拳头弄到对方,下一秒自己就会被对方的拳头干倒。
真正的打架很快,尤其这种使用武器的,往往几下子就能让人失去反抗能力了,所以这场战斗,不到三分钟就已经结束了。
文质彬是个谨慎的人,来的时候挑选的人都是身手个顶个的,加上人数又略多于酒吧的保安,工具也带得更加齐全,所以毫无疑问,三分钟之后酒吧里还站着的,全都是文质彬的手下。
还能接着干架的一群人把酒吧经理围在了中间,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动手的。
酒吧经理一脸阴狠表情,到了这个时候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畏惧和害怕,从小和别人打架他就知道一个道理,干架这种事情无非就是两个情况,要么打人要么被人打,有什么好怕的呢?
“别过来,不然老子弄死他。”
酒吧经理抓着文质彬脖颈处的衣领,把他从地上给拖了起来,往一旁的酒桌上一扔,随后摸出身上的刀子,抵在了文质彬的脖颈处。
“这人还是挺有意思的,要是不死的话,留下来吧。”安稳站在二楼,看着下面的酒吧经理轻声道。
“事情再闹下去要大了,我下去把不相关的人清走?”潘子开口问道。
安稳点了点头,回道:“行,顺便把酒吧门直接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