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言忌惮汪滢滢的离开,竟然真的没有再刁难过贺家人。
时间流逝,眨眼过了二十天后。这些日子,顾瑾言同贺玄分占半壁江山,两家公司互不影响,互不参与。
二十天没有见到汪滢滢,顾瑾言几欲发疯。秘书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来办公室报告,只是无论他说话多么谨慎,换来的必然是顾瑾言的一顿盛怒。
今秘书同往常一样走进办公室跟顾瑾言汇报,办公室里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些日子,顾瑾言几乎吃住都在办公室。今天是有什么另外的行程吗?
此刻,顾瑾言出现在千里之外的莫家。
一大早看见顾瑾言,温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眨了眨眼睛确定面前站着的人是顾瑾言,温瑶怀疑是自己还没醒:“顾总怎么来了,出什么事儿了?”
“滢滢不见了。”
顾瑾言今日投下的是重磅炸弹,温瑶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眉心紧皱,“怎么会失踪,你们闹矛盾了?她会不会只是生气,一时离家出走想要你着急?”
“我已经二十天没有见到她和孩子了。”
男人下巴布满了青黑色的胡茬,哪里还有往日的潇洒俊逸,看着他这副模样,温瑶勉强将嘴边那句“真的假的”咽了回去。
“你找我是想我做什么?”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颓废落寞的顾瑾言,心里不自觉划过一抹心疼,自嘲一笑,面上不显。
温瑶给保姆示意让她送一杯热牛奶上来。
顾瑾言目不斜视,沉声,“我想用个小误会逼她出来。”
当天,顾瑾言留在了莫家,直到第二日中午才返还a市。
当天晚上,顾瑾言留宿莫家的新闻就上了各个媒体的新闻头条,新闻里图文并茂,讲述了顾瑾言和温瑶几次默契联手的经过。
一夜之间,所有人仿佛忘记了顾瑾言还有一位夫人,只对这双金童玉女赞不绝口。
新闻闹得这么大,汪滢滢不出门都听到了风声。
看着照片上并肩而立的两人,她的眼眶酸酸涩涩地疼,可是很快,她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关掉电视,汪滢滢瞪大双眼想要将自己的眼泪逼回去。
原来这一世,她努力了这么久依然逃不过这样的结果。
或许,顾瑾言本该就是温瑶的,现在她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顾瑾言有了新的爱人,汪滢滢没有再躲藏下去的必要,只是贺玄比她还要谨慎些。
“一个人不会变的这么快,才半个多月,顾瑾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爱上别的女人?滢滢,我总觉得,这是他的阴谋。”
贺玄几次三番的阻拦,汪滢滢沉默,心里却冷笑。温瑶算不上别的女人吧,如果他们真的……她可以回去和顾瑾言离婚,成全他们。
不到三天,汪滢滢又在网上看见了一条新闻。
因为不满自己的女婿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汪家父母亲自登门,想要跟顾瑾言讨个说法。
夫妻二人年过半百,被顾瑾言关在办公室恶恶言恶语地羞辱了一顿,老爷子怒急攻心,直接在办公室里晕死过去。
最后还是救护车赶到将老爷子拉走,顾瑾言连面都没露。
看着新闻里老爷子被送上救护车的画面,汪滢滢猛地起身,“我要去医院。”
“滢滢。”贺玄连忙起身去拉她,“你别冲动,我先帮你去医院看看。”
他的话才说完,汪滢滢骤然回头,一双晶亮的瞳孔中有光在闪烁,“贺玄,躺在医院里的人是我爸,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最后一句话,汪滢滢是歇斯底里喊出来的,她委屈,她不甘,她更加愤怒。
就算她和顾瑾言不能好聚好散,他对她的家人就没有半点恻隐之心?
猛地甩开贺玄的手,汪滢滢大步出了别墅。
几乎有一个月没有这样彻底地闻见外面的空气,汪滢滢身心都清明起来。
而此刻,顾瑾言的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
站在病房的窗边,顾瑾言的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二十多天的分离后,他与汪滢滢终于要见面了。
而那个将汪滢滢藏了二十多天的贺玄……
唇角的笑意转为嘲讽,顾瑾言抬手拨通了一个手机号。
不确定父亲的身体情况,这一路上汪滢滢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开门下车时,她这才发觉自己的掌心早已是一片汗渍。
进了医院,汪滢滢正为不知道是哪个病房犯愁,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汪小姐是么,老先生正在病房里,我带您过去。”
有那么一瞬,汪滢滢直觉的怀疑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如果病房里的人真的是她的父亲,那么眼前的男人又是谁?
只是,留给汪滢滢思考的时候并不多,眼看着男人同自己拉开了距离,汪滢滢不再多想,急忙追了上去。
顶楼的vip病房,走廊里格外寂寥,汪滢滢脚步匆匆跟在男人身后,待转过一个弯,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就是这里,汪小姐。”
脚步顿了顿,汪滢滢的目光从男人的身上扫过,那男人马上心虚地垂下了头。
到了这种程度,汪滢滢确信自己是上当了,眸色微转,她依然坚定地按下了门锁。
她很好奇,门后站着的人到底是谁。
窗边,顾瑾言听见动静并未着急回头,倒是汪滢滢,只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谁,“顾瑾言,你觉得这样的游戏有意思么?”
利用父母逼她现身,汪滢滢想不到别的可能,“如果你想跟我离婚,大可以明说,不必用这种方式。”
多日未见,在汪滢滢开口的那一刻,顾瑾言的眼框险些湿透。好在他背对着汪滢滢,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再转过身时,顾瑾言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如果我不用这样的办法,恐怕你这会儿还在贺玄的别墅里吧。”
说起这,顾瑾言只觉得可笑,他心心念念拼了命也要找回的人竟然就在他身边,而他却像个傻子掘地三尺。
是她在刻意躲着他,他要何从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