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第四十二章 天地之巅(1)

“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对么?”

“你的天赋?”川泽嘉木擦了擦嘴角的血,低沉的声音问道。

“嗯。”弗雷轻轻点了点头。

“川泽嘉木,我记得之前提醒过你,不要因为魂力等级就小看他们,因德现在的四个低度王爵,随便哪个都是身怀绝技、不亚于高度王爵的变态怪物啊。”

铂伊司微微笑着,看着有些落魄的川泽嘉木,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话说回来,在那个小子的面前,不止是你的毁灭,就连我刚刚释放出来的神风织索都没有效果了啊。”

“神风织索?所以,刚刚那道金色的光芒,难道是?”希珐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惊讶。

“没错,那是我之前吟唱储备的神风织索,我用它封印了毁灭回路和你体内本来的回路,这样就算弗雷没有吟唱成功,你也不会被他毁灭。

怎么,没吓到你吧?”铂伊司回过头,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嗯。”希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所以,你真正的天赋并不是魂力的感知,而是这种篡改魂术的能力?”川泽嘉木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没有理会铂伊司,而是紧紧盯着弗雷说道。

“没错,虽然只有一半的概率,但只要发动成功,就可以随意改变你施术的时间、施术的强度甚至是施术的目标,从而要了你的命啊。”弗雷说着,嘴角涌动着一丝残酷的笑容。

“吟唱干扰,这种奇怪的天赋不是你一个低度王爵所该拥有的吧。”川泽嘉木没有理会铂伊司的话,而是紧紧看着弗雷,眼中带着复杂的光芒。

“那个天赋的确无比的熟悉,好像确实在某个风爵的身上出现过……”身后的澜空千相脸上带着压抑的神色,突然,他的瞳孔飞快地缩紧:“难道,是风源的上代三度王爵,奥尼德?!”

“没错。”弗雷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么,你就是……”

“我就是他的儿子。”弗雷看着前方,眼中带着一丝快意:“而我的仇人,昨天晚上已经杀掉一个了,下面,就轮到你们了。”

“呵呵呵,铂伊司,你可真是有趣啊。”嘶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川泽嘉木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光芒:“把三度王爵的天赋隐藏起来,变身六度王爵归为己用,可真有你的。

还有你旁边的那两个家伙,他们的魂力上限也远比爵位要高。

明明叫做四、五度王爵,却拥有着比肩高位王爵的战斗经验和智慧,真是让人意外啊。”

“铂伊司,我可真是轻视你了。

没想到你的身边竟然藏着这么多奇怪的家伙,难怪这么多年来西鲁芙也畏惧着你,不敢擅自出手呢。

真是可惜,要不是他,这群家伙刚刚都已经死了啊。”

“是你轻敌而已。”铂伊司微微一笑,指了指脚下:“不过川泽嘉木,有一点你可说错了,你以为就算你的毁灭天赋可以正常吟唱,在我面前你能杀掉他们任何一个人么?”

“什么?”澜空千相低下头,他的瞳孔飞快地缩紧了。

山坡上,每个因德士兵都悬浮在空中,他们的脚下闪烁着一片斑斓。

一股强烈的空气附着在大地表面,精纯的魂力沿着铂伊司的身体向外流淌,把毁灭发出的魂力牢牢阻隔在脚下的大地上。

也就是说,铂伊司在感知到的一瞬间操控周围最轻的空气,把所有的士兵瞬间抬离了地面,避开了毁灭之阵?这难道就是铂伊司的力量么?

啪,啪,啪,川泽嘉木鼓了鼓掌,看着面前的铂伊司,眼中带着十分复杂的光芒。

“唉,铂伊司,你还真是个难缠的家伙啊,难怪我在这么多年的对峙中没有得到一点便宜。”川泽嘉木轻声叹了口气,他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难得的苍白。

“你不也是么,川泽嘉木?以往的你,光作为地之使徒就敢和我打得有来有回,现在,听说你已经不再是使徒了,怎么,还是不敢来打一架吗?”铂伊司轻声说道。

“怎么可能啊,我既然敢站在这里,就已经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了,只不过在一开始,我并不想那样做罢了。”川泽嘉木说着,抬起头,眼中突然涌起一丝无比认真的光芒:“铂伊司,你也应该看到了,现在,风地两国各自接近一半的王爵使徒都站在这里,以我们的力量,再打下去谁也说不好结果会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最终我们一定会两败俱伤,彼此都承受巨大的损失,这样的战斗,有什么意义么?”

“当然没有。”铂伊司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正义的光芒:“不过,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作为风源的一度王爵,既然你主动挑起战争,侵犯到我的人民,我就必须出手保护他们。”

“不,你错了,我的目标并不是你的人民,而是那个差一点就被西鲁芙运回你们风津道的那个家伙啊。”川泽嘉木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话说回来,你也真是奇怪,西鲁芙抢夺完美容器的时候你不在场,却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难道不认为是得不偿失吗?”

“我可不像你,看到完美容器就像疯子一样不择手段。”铂伊司轻声说着,抬起头,看着川泽嘉木,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没猜错的话,你们之前地君阿格蓝他们去水源就是为了完美容器吧?因为贪婪,他们的下场你是见过的,现在,你想像他一样自取死路么?”

“不死不灭的机会,对谁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诱惑,而想要得到,就必须用一些东西作为赌注,甚至自己的生命。”川泽嘉木抬起头,眼中闪动着迷幻的光芒。

“可你压上的并不只是你的一切,甚至还有无数风地人们的生命。

因为自己的贪婪让无辜的人民为你而死,这就是你的道义吗?”铂伊司看着他,眼中带着无比愤怒的光芒。

“那你们的风后呢,她不也一样么?”看着铂伊司,川泽嘉木的瞳孔里骤然间涌起一丝光芒:“铂伊司,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发动这场战争并不是针对你,而是在帮你啊。”

“帮我?”铂伊司冷冷一笑。

“是啊,现在,完美容器已经落在了我的手里,而你们掌管着打开容器的钥匙。

如果你可以帮我打开上边封印的话,我不仅会立刻撤兵,还可以帮助你进攻西鲁芙,让你成为风源因德真正的王。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还可以联起手来发起远征,那个时候,凭借我们两个的力量,再加上完美容器那恐怖的能力,整片奥汀大陆都将会是我们的了吧。”川泽嘉木的眼中涌起无比兴奋的光芒。

“别做梦了。”铂伊司抬起头,眼中闪过无比的威严:“川泽嘉木,你听好了,我来到这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让完美容器留在他该留在的地方。”

“是么?看来,这个条件你并不满足。”川泽嘉木抬起头:“那么,我就再退一步吧,封印打开之后,完美容器交给澜空千相来研究,在那之后,他会想办法把他分解成三份,我们一起分享,共同实现永生。

怎么样,这样还不够么?”

“川泽嘉木,看来你始终不明白一句话啊。

不属于你的,不管你怎样不择手段都不属于你。

完美容器是那样,各国的人民也是那样。

我不明白你和西鲁芙为什么都那么想要统治整片大陆,但我告诉你,那些不属于你的人民,就算你得到也总有一天会失去,而你也给不了他们现在的平安与幸福。”

“铂伊司,我不明白,你难道就不想得到完美容器,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么?”

“想,我当然想。

但我很清楚,那不可能。

不管是你、我,还是西鲁芙,我们谁都注定得不到他。”

“为什么?”

“因为完美容器并不是没有生命的物品,而是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人,作为神选之人,他的精神注定属于自己!”坚定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仿佛天神般的呐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可真是有意思啊!”川泽嘉木的笑声在空中回荡,他的眼中涌起一丝光芒:“铂伊司,我本不想杀人的,可既然你执意要这样,那这场战争注定无法避免了!”

“从昨夜你们杀戮风源战士们开始,这场战争就已经无法避免了。

川泽嘉木,为那些牺牲的因德战士们偿还性命吧!”铂伊司抬起头,眼中闪过金色的光芒。

“少废话,来吧!”川泽嘉木的瞳孔骤然缩紧,嗡!幽绿色的光阵瞬间沿着他的脚下流淌而出,嗡嗡,随着尖利的蜂鸣,脚下的大地轰然碎裂,碎裂的石块悬浮空中,下一秒,带着强劲的魂力,石快化做一道道锋利的青色光芒,向着铂伊司轰然扑去。

“离我远点。”铂伊司朝身边挥了挥手,一股轻轻的风把希珐和弗雷轻轻推开,他轻轻向前一步,向着前方的川泽嘉木飞快地冲去。

第四十二章天地之巅

【南之埃尔斯帝国雨川城外城北迷雾森林】

呼,一个身影在林间疾驰而过。

林歌曦语感应着向前追。

她的感知范围中已经找不到天束幽花和带走的完美容器,但她可以肯定,两人就在附近。

“我一定要找到你!”

林歌曦语默念着,朝着密林之中追去。

【北之因德帝国拉塞尔要塞镇疆塔南侧路口】

轰!剧烈的轰鸣声划破四周的空气,强劲的力量在空中碰撞,激起一层层能量向四周传荡,呼,两个身影一触即返,而就在落地的瞬间,川泽嘉木的手凌空一招,嗡,脚下的大地瞬间咔地裂开,一道锋利的裂隙向铂伊司迸发而去。

看着迎面而来的厚重魂力,铂伊司的脸上并没有丝毫惊慌,他安静地站在那里,仿佛看遍世事的长者。

嗡,他的手飞快地挥动,周围的气流瞬间化做强烈的狂风,宛如巨龙沿着他的身边飞快流转。

轰!碎裂的裂隙在触碰到那股气流的瞬间爆炸,刺耳的轰鸣声在空中回荡,到处是碎裂的石块与流光,漫天的石块随风洒落,而碎石雨中,铂伊司的身影忽然呼地一扭,不见了。

嗡!下一个瞬间,洁白的身影从川泽嘉木的身边浮现,带着强大的力量向川泽嘉木打去。

刹那间,四周浮动的尘埃飞快地凝聚,化做一面石盾,砰地挡在川泽嘉木的身后,轰!巨大的力量在两个人间爆发,大地嗡嗡抖动着,石盾化做漫天的尘埃在空中弥漫,爆裂的尘雾中,川泽嘉木回过身,带着山脉般厚重的力量向铂伊司再次冲去。

“来啊!”铂伊司的眼里燃起兴奋的光焰,看着前方冲来的墨绿身影,他的身上,金色的海洋喷薄而出,如海啸般铺天而来。

轰!两个人的身影在空中狠狠地撞击着,巨大的魂力向四周扩散,大地咔咔地碎裂,周围的一切都疯狂地震颤,而两人却没有任何停顿,不断地在空中交错。

轰,轰,连续的撞击声在空中不断回荡,越来越快,越来越强,刺耳的爆炸声撕裂着空气,一股股汹涌的气浪不断汹涌着,强大的魂力在战场的中心汹涌喷发着,顷刻间震碎四周的一切。

剧烈的爆炸中,大地咔地裂开,漫天的沙石在空中飞溅,变得无比昏暗。

战场的边缘,希珐和弗雷站在一面巨大的气盾后方,迸射的魂力打在面前透明的空气上,爆发出一片片涟漪。

在那强大的冲击力下,气盾不断晃动着,两个人紧张地看着空中,眼中带着无比谨慎的光芒。

“太强了,实在是太强了。

”看着战场的中心,希珐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面前的气盾呼呼作响,似乎随时都要碎裂一样。

而更令她恐惧的是,那两股魂力继续呈几何倍数般不断暴涨着,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趋势。

她体内的魂力随着每一次激荡而肆无忌惮地震荡着,不断冲击她的身体。

看着空中撞击的身影,她的瞳孔微微缩紧,如果再这样打下去的话,恐怕那两个魂力巅峰还没有分出胜负,自己就先倒下。

“这就是那两个怪物的恐怖么?”弗雷紧紧咬着牙,看着跃动的身影,眼中同样带着惊骇的光芒。

他的身体随着四处流动的风而轻轻颤抖,鲜红的血已经从嘴角汨汨渗出来,他的眉头紧锁着,脸色苍白。

尽管常年在铂伊司的左右,但在风源铂伊司很少会使用这样强大的力量,更不可能直接爆发出这样连续的激烈碰撞。

此刻,他感觉铂伊司正在疯狂地燃烧着体内的魂力,汹涌的魂力像海洋般涌动,而转瞬间就有魂力完全补上,将他的魂力维持在充盈的状态。

但可怕的是,在那样近乎极限的速度下,川泽嘉木竟然可以轻松地跟上铂伊司魂力的速度,把自己的魂力提高的同样的水平,此刻的他已经完全不像是对阵威利亚甚至希珐时的家伙了,在铂伊司的面前,他仿佛去掉伪装的捕猎者,露出自己最锋利的獠牙,更重要的是,作为彼此了解的对手,他明知道自己没有黄金瞳孔的情况下还是依然使用这样强硬的方式,自信地从正面冲向铂伊司,那么,他体内的魂力到底还有多少?看着前方的残影,弗雷的眼中闪烁着惊骇的光芒。

而另一边,澜空千相同样站在石盾的后边,面色冷峻地看着空中,面前的石墙嗡嗡摇动,石盾的上早已被吹刮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仿佛被锋利的巨斧砍过一样。

看着空中不断碰撞的身影,他的心中同样带着无限的惊骇。

自古以来,地爵凭借着对风爵的克制可以让他们轻松地对敌,而所有遇到过的风爵几乎没有一个敢正面迎击同级别地爵的进攻,可现在,面对地源最强的魂术之巅,铂伊司竟然直接强行地相互撞击,他的体内到底拥有怎样的力量?他的身边,枯锋嗜骨躲在交错的苍白藤蔓之后,在暴风中摇动,他的脸上更是早已没有了血色。

巨大的魂力不断在中心撞击着,越来越强,咔,咔,无数的裂隙在石盾上浮现,而希珐的气盾早已碎裂成漫天的流光。

四个人身体内的鲜血不断涌动着,一股股鲜红从嘴角渗出来。

渐渐地,枯锋嗜骨已经紧紧地抓住身边的白色藤蔓,面色无比的苍白,而希珐也只能靠在身后碎裂的废墟上,身体不断起伏,她的身后,弗雷半跪在地上,鲜红的血液喷溅出来。

他的目光暗淡,仿佛丢失了魂魄一般。

轰,轰,雷鸣般的巨响在空中回荡,癫狂的暴风中,四个旁观者苦苦支撑着,眼中都带着无比苍白的神色。

“停下!”枯锋嗜骨突然大声吼着,鲜红的血液从嘴中喷溅而出,随着狂风飞溅。

“住手!”几乎同一瞬间,弗雷的声音从另一边响起,他的身体上,无数细小的口子汨汨迸溅着鲜血,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呼!铂伊司的身影突然凌空跃起,飞在空中,激烈的战斗后,他的衣襟依旧无比的整洁,飘逸的飞舞着,仿佛流云般飘逸,他沉稳地看着脚下,姿态与狼狈的四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大地上,川泽嘉木同样安静地站着,墨绿色的袍子在狂风中依然安静地垂在地上,他身上的灵魂回路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碎裂的石块围着他缓缓旋转,仿佛宇宙中的群星。

“怎么,还要继续么?”铂伊司看着川泽嘉木,微微一笑。

“刚刚热了身而已,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啊。

”川泽嘉木看着空中,瞳孔骤然闪烁出一丝金色。

嗡!他的右脚飞快地向大地上一跺,轰!遍地的碎石凌空而起,悬浮在空中。

下一个瞬间,他的身影纵身一跃,借着飞起的石头不断跃动着,向空中飞去。

“来啊。

”看着大地上跃起的身影,铂伊司向后跃动着,向远离四人的空中跃去。

“别走!”川泽嘉木大吼着,在空中不断地掠动,每一次跳跃后,他的落点都恰好有一块腾空而起的石柱作为支撑,维持他向空中飞驰。

此刻,他已经出现在和铂伊司相近的高空,只要掉下来立刻就会粉身碎骨,可奇怪的是,他的动作尽管看上去惊险万分,但每一次跃动又仿佛经过精密的计算一样,稳稳地踩在悬浮升起的石柱之上,毫无差池。

看着两个身影,弗雷的心中涌起一丝巨大的恐惧,自古以来,飞行都是风爵引以为傲的特长,正因为这样的机动灵活让他们就算被地爵克制,也能够凭借速度优势迅速撤退,可现在,在这个空中不断跃动的怪物面前,飞行的优势荡然无存,而他飞快的身影也已经远远让风爵的自己汗颜。

更可怕的是,他注意到川泽嘉木在每次攻击前地面上的石柱就已经向上升起,而他在完成进攻后那块石头刚好到达脚下。

完美地操控着时机、控制自己的落点,那是怎样的一种精准?而在他刚刚的观察中也发现,每一片飞向铂伊司的石块都是完全一样的形状和大小,它们射出的轨迹看似没有规律,却都异常精准地飞向铂伊司下一个移动的地方射去,而瞄准的目标也是铂伊司身上所有要害的魂路节点。

这样的精准和预测,已经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了。

弗雷有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个墨绿色的身影就是一台巨大而精密的机器,在攻击的瞬间进行着无限的计算,把每一种可能都考虑在内。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从来不需要魂器和魂兽,对于他来说,单纯登峰造极的功夫和魂力让他自己就已经成为了一个致命的武器,更不要说还有他变态的天赋,而魂兽和魂器反而会影响他精纯魂术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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