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同源

霖济物被这话刺得面红耳赤,但也无言反驳,只能低头道:“我定会尽全力护她周全。”

话音未落,车顶传来轻轻的一声响,随后车帘掀开,鹤忘机身轻如燕地翻身而入,手中提着一个包裹,笑容灿烂:“我带了些点心,路上吃个够!”

朱厌看了他一眼,把霖济物刚才说的话转述了一遍,随后淡淡问道:“你怎么看?”

鹤忘机将包裹放下,取出几块糕点分给众人,一边笑道:“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陆家虽有诸多不是,但只要我们兄弟还在,幼兰不会再受苦。”

洛霜华接过一块糕点,咬了一口,酥软甘甜的味道让她嘴角微微上扬,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这还差不多。”

鹤忘机瞥见她嘴角的笑意,趁机说道:“师姐,这梅花糕是我从小最爱的点心。以前常去他们家的铺子买,买得多了,老板干脆把秘方传给了我。若师姐喜欢吃,我可以教你做。”

洛霜华冷哼一声,抬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得寸进尺!吃你的糕点,还想教我做?没门!”

马车内顿时笑声盈盈,霖济物也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意。然而车行至半途,忽然停了下来,车夫低声禀报:“前方有人拦路。”

朱厌推开车门,见拦车之人竟是萧何。他一身戎装,面容疲惫,但依旧带着几分洒脱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们会从这里经过。”

萧何取出一叠银票递给朱厌,银票皱巴巴的,显然不像鹤忘机先前赠的那般崭新。

“这些东西虽不值什么,但还有几样小礼。”他说着,又从马侧的包裹中取出几样物品。

包括几件女装、一盒胭脂,以及一些干粮。

他将包裹交给朱厌,正色说道:“这些东西麻烦你带上山,给灵儿。原本我打算和你们一起回清雾山看看她,但皇上有令,要我带兵前往漠北。那边战事吃紧,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朱厌眉头微皱:“漠北战况如何?”

萧何叹道:“那边匈奴频繁骚扰边境,敌方兵力几乎是我方的三倍,粮草也颇为充足。虽有城池可守,但长久之计……唉,不说这些。总之,灵儿一直盼着我能陪她游山玩水。这次恐怕要食言了,就麻烦你代为照顾,带她四处走走,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朱厌接过包裹,心中却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看着萧何,忽然注意到他身上的气息与自己极为相似。

调动眼中的观力,朱厌终于知道为何那日萧何会问自己哪种问题。

血不染衣

看来你不只把宝压在了我一个人身上啊,清照。

朱厌没有多言,但脑海中却闪过清照所言的那一幕——她的尸体散落世间,各地皆有踪迹。而自己若想完成此事,势必要走遍四方。萧何的请求,无疑是一个极好的理由。

“好。”

萧何闻言,长舒一口气,拱手道:“灵儿的脾气倔强,还望你多费心。”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马车重新启程,朱厌握着手中的包裹,目光深邃如夜。

“正好,这清照的尸体,我便趁此机会一一寻回。”

皇宫

夜色如墨,皇宫寂静无声,高耸的宫墙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偶有微风吹过,卷起宫道上的尘土与枯叶,沙沙作响,恍若幽灵徘徊。

远处的御书房透着一抹昏黄的灯光,仿佛一只冰冷的眼睛,俯瞰着整个皇宫。

黑袍人踏入宫门,脚步稳健,身后黑袍翻飞,宛如一片游走的乌云。

“深夜造访,可有请帖?”

一声低笑突然从屋檐上传来,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却不掩其中的凌厉。黑袍人抬头,只见屋檐上坐着一个瘦削的老人,手中提着一壶酒,正悠然自得地啜饮。老人白发如霜,一张面皮精瘦如刀削,正是皇宫内监首领——宁公公。

“滚开!”黑袍人语气冰冷,眉宇间透着不耐与倨傲,“我乃玄空阁阁主,有要事面见陛下。识相的速速让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宁公公森然一笑,将酒壶放在一旁,身形一跃,宛若夜鹰掠下。他缓缓立定,拱手笑道:“阁主好大的威风。陛下安寝之地,岂是阁主说闯就闯的?”他的声音虽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袍人冷哼一声,毫不废话,抬手就是一掌。这一掌看似随意,却携带着一股滔天劲气,风声呼啸,竟卷起满地落叶直扑宁公公而去。宁公公不慌不忙,双袖一抖,袖中竟滑出一柄薄如秋水的短匕。他身形微动,匕光一闪,劲风瞬间被撕裂成两半。

两人一交手,庭院内顿时风云突变。黑袍人的掌劲霸道无匹,气浪翻涌间,庭院中的古松被震得枝叶簌簌作响,甚至有几根枝条直接折断。宁公公的匕首轻灵如燕,每一刺都仿佛洞穿空气,将对方的气势削弱三分。

天色骤变,乌云翻涌,月光被彻底遮蔽。狂风卷过,夹带着雷鸣,仿佛整座皇宫都在两人的交手中战栗。宁公公身法飘忽,动作间似乎不着力,然而每一击都精准地拦住了黑袍人的攻势,双方不相上下。

就在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之际,御书房内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龙吟,声音穿云裂石,震得两人同时一滞。

一道金黄色的雷电自御书房中炸裂而出,宛如蛟龙出海,直冲夜空。雷光耀眼,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强大的冲击力硬生生将两人震开。

“够了!”御书房中传来一声威严的低喝,声音不大,却如滚滚雷音,震得两人耳膜发麻。

黑袍人冷哼一声,整了整衣襟,大步走向书房。宁公公站在原地,轻轻摇头:“阁主好自为之。”说罢,他一跃而回,消失在屋檐阴影中。

书房内,灯光明亮,却弥漫着一股冷冽的压迫感。黑袍人刚踏入门槛,骤然感到一股庞大的威压扑面而来。他咬牙支撑,但脚下一软,还是“砰”地一声跪倒在地,连头都抬不起来。

“玄空阁,好威风啊,是不是还要朕给阁主请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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