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的。”柯学随口道。
于凡肃然起敬，大师就是大师，肉眼辨坟。
“大师，现在该怎么办？”李庆问道。
柯学看了眼坟墓，眉头微微一皱："这事可能需要警察帮忙。"
“有人偷了我爷爷？”于凡震惊。
李庆骂骂咧咧：“谁这么缺德啊，连家里老人都偷，是不是要拿去做什么违法的事！”
比如于凡爷爷骨骼清奇，适合做僵尸之类的。
柯学瞥了眼于凡，无法理解对方的脑回路，回答道：“有人往你爷爷坟里塞了具尸体。”
李庆＆于凡：“！”
于凡精神恍恍惚惚：“……难怪我这几天做梦总能梦到我爷爷指着一个陌生人破口大骂，还不停打那个人。”
“原来是自己家被人占了啊！”
难怪他爷爷打那个人，那个人还不走，都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了他能往哪跑？
“这你都没发现不对？”李庆表示难以理解，这事如果发生在他身上，他第二天两眼一睁就要去找大师。
于凡尴尬道：“以前我不是不信这个么。”
于家虽然信风水但于凡对此体感一般般，甚至自认为是个无神论者，就连李庆三番两次给他推荐玄学主播他也没当回事，毕竟这些在他看来都是剧本。
在李庆痛心疾首的表情下，于凡愧疚道：“这次多亏有你了。”
***
当地公安接到报警电话时有一瞬的懵逼：“你是说你爷爷的坟墓被人塞进了一具尸体？”
于凡一脸尴尬：“我知道你不信，但里面确实有具尸体，我们怕破坏证据不敢打开。”
“……”
对面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在于凡的百般保证下出警了。
到了地方，警方看着埋得严严实实的坟包包又无语了：“你的意思是你有透视眼，隔着这么厚的土层看到你爷爷坟里多了个人？”
于凡顿了下，道：“说来你不信，是我爷爷托梦告诉我的。”
“只不过当时他没听懂，找了大师翻译才明白。”李庆适时补充道。
几个警察觉得这两人不应该打电话到警局，而应该将电话打到精神病医院。
瞅瞅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都什么跟什么啊？！
然而挖开坟墓一看，不可以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里面真的发现了一具尸体，还是已经白骨化的尸体！
没过多久侦查员也来到了现场，坟墓里的白骨都被警方一一取出。
于凡在旁边看得提心吊胆，害怕自己爷爷也被一起带走了。
很快，一具完整的人体骸骨被拼接出来。
经过法医初步勘察，死者是一名男性，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年龄在三十岁上下，根据尸体的白骨化程度推算出死者死亡时间是五年前。
除了死者身上的衣物外，再也没有其他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案件陷入僵局。
李庆像是没看到几个警察脸上快要凝固的表情一样，大大咧咧道：“找到尸体下一步是不是该去找凶手了？”
于凡面色一变，恨不得捂住好友的嘴：“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现在还不知道死者身份呢！”
谁知李庆点了点头，理直气壮道：“我们不知道但是大师知道啊。”
警察将目光幽幽投向柯学，心中对他产生了好奇：这人是通过什么方法知道坟墓里多了尸体的？
其中一个年轻警察问道：“要不就试试？”
几个警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简直是在挑战他们的职业与信仰，几人脸色不断变化，最终决定一半留下在村子里找线索，剩下一半跟着柯学三人。
不说别的，单是这个尸体发现过程就有些不合理，万一有更不合理的呢？
柯学对此有些意外，体验了把做警车的待遇。
“我们现在去哪？”开车的警察从后视镜看眼柯学问道。
众人只见柯学折了个纸人又做了些复杂的手势，接着纸人活动了下胳膊腿，朝着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警察恍然大悟，人型gps。
李庆盯着纸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于凡扭头时候眼睛恰巧捕捉到好友脸上的怪异的表情，问道：“你笑得好奇怪，就像……”
“像一个站在路边准备拐卖小孩的人贩子。”于凡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画面，不过他觉得很形象。
李庆眼神闪烁，“你看错了吧。”
他才不会告诉于凡他要等纸人失效第一时间将纸人要走呢，要是说出来他岂不是平白多了个竞争对手？
于凡总觉得好友在敷衍他，但他又不知道为什么。
李庆沉迷于即将获得小纸人的快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车上警察关注上了。
目睹两人对话的警察心中警惕：这人表现好奇怪，一定有问题，他接下来的时间会好好盯着这人的！
纸人在前面兢兢业业地带路，警察开车，李庆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于凡觉得有些不自在。
于凡想了想，打开话题：“主播，我家那么多人我表弟还信鬼神，为什么我爷爷偏偏选中我托梦？”
这事让于凡百思不得其解，爷爷找他这个无神论者托梦简直是在做无用功，如果他爷爷找的是之前粉柯学的黄毛，估计托梦第一天就知道了。
“他知道你不信这个所以特意托梦给你。”柯学说起这个表情也有些奇怪。
不说于凡，车上其他人闻言也是满脸问号。
柯学淡淡道：“入梦次数多了人会倒霉，他知道你不信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你信。”
李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于凡：“……”这是亲爷爷才能做出来的事。
第72章
警车缓缓停在刘家村村口。
不是他们不想继续开, 而是纸人失去灵气飘落在车前盖了。
刘家村村民看到警车瞬间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聚集过来，众所周知，有警车出没的地方必定有大事发生, 他们村这是要上新闻了？
就是不知道是法律新闻还是社会新闻。
其中一个村民感慨道：“恋爱可以不谈案子必须要看, 白天不是美女就是美男, 晚上不是美食就是鬼，一定是网络案子看多，现在杀到家门口了。”
“胡说八道什么, 我们村里最近可没少人。”另一个村民反驳道。
那人惊恐：“不是别人杀我们, 就是我们杀别人，我们村里有杀人犯！”
此时村里人都以为这是句玩笑话，没想到一语成谶。
开车警察扭头问道：“纸人无力了, 需要再折一个吗？”
“有用的信息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询问方式。”柯学打开车窗，看向几个盯着警车的村民问道：“你好, 村里五年前有没有个二十四五岁的男的突然没信了？”
深夜看案子村民摇头：“五年前的事我还真不知道，那时候我还在外地上学。”
有个年长些的村民抽了口烟，缓缓道：“村里好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有些人一出去几年都不回来，你问的范围太广了，要是说的具体点说不定我能想起来。”
开车警察连忙找出之前拍摄的死者衣物。
“这身衣服我还真有印象。”抽烟大叔似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间看到这身衣服，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外。
警察本以为单凭件衣服得不到太有用的信息, 没想到抽烟大叔仅仅看了眼衣服就说出了那人的姓名——刘永泉。
不等警察询问, 抽烟大叔陷入回忆, 将刘永泉的信息絮絮叨叨说了出来, “这个人在我们村里还算有名, 不过是不太好的那种名。他这人喜欢喝酒还好赌博，每次赌钱输了都要回家打老婆, 他爸妈劝他他也不听。”
“他这人平时不回家手里有点钱全拿去赌了，他老婆一个女人拉扯两个女儿也不容易。”抽烟大叔说到这叹了口气。
现场众人没有催促，他们知道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要出意外了。
唯有看案子男小声唾弃了句：“呸，抽烟喝酒赌博打老婆，真不是好东西！”
抽烟大叔继续说道：“他原本打工赚了些钱不过后来都被他赌光了，没钱赌了他就回家要钱，刚开始他家里人还给，后面要的多了就不给了。”
“大家都以为他没钱了就会出去打工，直到有好长一段时间他没出现，我们才知道他因为偷东西进局子了。”
“再次出现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整天什么也不干就在村子瞎转悠用阴森森的盯着大家，他父母刚开始觉得孩子在里面吃苦了又给了他一笔钱，谁知道他又拿去赌了，后面他父母觉得他没救了就没再拿钱给他。”
“那天他们一家人吵了一架，第二天一早他就走了，听他老婆说他在网上看到一个高薪职业一个月10万出去打工了。”
抽烟大叔又抽了口气，眼睛一眯说道：“算一算他也走了有五六年了，而且他当时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看案子男好奇道：“都五六年了你还记得这身衣服啊？”
其他人也觉得很奇怪。
抽烟大叔翻了个白眼，道：“这衣服是他从局子里出来后他母为了他鼓励他重新做人特意给他买的，他好像也挺喜欢这身衣服的平时一直穿着，你现在去村里随便拉个人问问就知道。”
“当时村里有句话，看到穿绿衣服的人赶紧跑，说的就是刘永泉！”
抽烟大叔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抬头看向警察好奇的问道：“你们问这是不是他出事儿了？”
“算是。”
警察没多说，但众人从他们的架势就看出来那人遭遇不幸了，否则为什么只有警察来打探消息，本人却不回来？
村里人露出了然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么久没消息肯定是遭遇不测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人真傻非要相信网上的高薪职业，估计是被拉到国外噶腰子了。”
有人心情复杂：“我还说他离开后崔英家日子好过不少，没想到是人没了。”
柯学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出发吧，去死者刘永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