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以往无数次在梦里一般,他发狠地吮吻着她的唇瓣,宣泄着埋藏在他心底许久,如今彻底爆发的思念。
他很想她,每一日每一夜都很想。
可每当夜里梦醒过来,就只剩下无尽的落寞与寂静。
他真正拥有的只不过是一些冰凉的画卷,不会动也不会变。
如今,她终于回来了,一个活蹦乱跳,能哭能笑的她。
失而复得,何其有幸。
“唔……你滚……”姜知意用力地拍着他的背,想让他立刻停下来,但她的唇舌都被他霸道地占有着,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萧澈就像是在品尝一道美味的糕点,不知餍足地汲取着她的气息。
他恨不得将她吻碎,然后吞下去。
他高大的身影就将她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她根本无处可逃,也没有办法挣脱,只能被迫承受他野蛮的纠缠。
许久之后,他终于松开了她。
姜知意抬手就要扇过去,却又被萧澈一把给抱住,两人贴得更紧。
他埋首在她的发间,小心翼翼地嗅着她的味道,就像是流落在外的小狗终于找回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主人。
“你这个登徒子!不要脸!你给我滚开!”姜知意忽然想起他那些风流事,只觉得膈应得厉害。
他都不知道已经亲过多少女人了,现在又来亲她……这个恶心人的脏东西!臭不要脸的流氓!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词都骂了出来。
但萧澈仿佛听不见一般,任由她骂着,双手依旧死死地抱住她。
过了好一会儿,姜知意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伸手去摸,却摸到一片濡湿。
什么东西?眼泪吗?
他哭了?
正当姜知意还在思考他到底有没有哭的时候,萧澈嘶哑着声音开口道:“我还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是我不小心害死了你,我以为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后悔,有多伤心……我真的好想你……”
这一字一句仿佛都是在控诉什么,如果忽略他话里的哭腔。
姜知意顿时平静了下来。
她哪里想得到他一个大男人现在是这副可怜的模样,弄得她骂都不知道该骂什么好了。
萧澈继续说道:“我还为你立了碑……我每月都会去祭拜你……”
他絮絮叨叨说着话,可能是心里太乱,向来能说会道的他此时也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许久之后,姜知意终于忍无可忍,怒声道:“萧澈你是不是有病?你才死了,你才月月被人祭拜,你居然敢咒我?”
“没有咒你……是我不好。”萧澈安抚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和喜悦,“幸好你还活着,我真的好高兴……”
以往他的梦都是苦涩的,他会梦见她向他哭诉,向他抱怨,梦见她怪他没有救她,怪他抛下她……
“快松开我。”姜知意很不耐烦地伸手推了推。
萧澈听话地将她放开,但之后便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生怕她会忽然长出一对小翅膀飞走。
姜知意看了看他泛红的眼眶,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去了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的唇瓣到现在都还是肿着的,方才他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那架势就好像要把她吃掉。
姜知意:“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澈挨着她坐好,他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仔细地解释给她听——他是如何用回春丹“救”的她,如何离开的,如何发现她死了……
姜知意这才清楚这里面的误会。
原来是他父亲让人烧了她的院子,只是……是他父亲烧的,那就可以不关他的事了吗?
“还不是都怪你!我的屋子都没了!”姜知意用力砸了一下杯盏。
“是我的错。”萧澈连忙认错,“我立马就命人帮你把屋子修好,保证和之前的一模一样……你想要别的屋子也可以,你想要什么样的就给你修什么样的。”
他又抬头看了眼四周,道:“这里不好,我重新再给你找一个别的院子先住着……”
姜知意打断他,说道:“不用,我不准备在这里待多久,我很快就会离开。既然之前的事都是误会,现在也已经说明白了,那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你走吧。”
萧澈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和自己划清界限,“我不走,我是不会走的!”
姜知意皱眉道:“那你想干什么?你还想去深山里给我当苦力?”
萧澈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们成亲。我等会就回去和父亲母亲商量我们的婚事。”
姜知意听着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你疯了?”
他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鬼话?
萧澈想起自己前些日子故意让人传出去的那些消息,又赶忙说道:“我没有疯,我是真心的。还有,贺州城里那些流言都是假的,你千万不要当真。我没有小妾,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病。我只是不想让他们逼我成婚才故意那样说的。”
他又自顾自地说了许多,急切地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意。
姜知意只觉得事情很是不妙,他好像要赖上自己了。
早知如此,她之前就不应该用蛊虫戏耍他,他居然真的当真了。
她连忙说道:“你先停一停。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明白你的心意。只不过这都只是我的蛊虫在作祟,你并不是真心喜欢我……”
“当然你也不要着急……我等会就给你开一个方子。只要你每日都按时服药,很快就能把蛊毒给解掉。”
姜知意准备将这一切都推给蛊虫。
萧澈:“我体内没有蛊。这件事和蛊虫没有关系,我就是喜欢你。”
姜知意:“有关系!”
萧澈:“没有!”
姜知意:“我说有就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澈:“那就当有……只不过我现在不想解蛊,一辈子也不想解。”
姜知意很清楚他的性子,和他在这里争辩是没有任何用的,他一旦认准了什么就很难改变。
她只能无奈地说道:“随你,我也不想和你发生争执。但是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已经和我师兄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