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李老爷子是真的怒了,李老太平时偏心眼,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稀里糊涂地就过去了,可没想到,自家的老太婆竟然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
李老太本虽然病着,但这两天脑袋却活泛地厉害。
她左思右想,还是不想要让自己的宝贝孙女儿嫁给孙木生那个榆木疙瘩。
想来想去,她才想到了这么一个法子。
只是没想到,才说出口就被李老爷子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咋就不成了!”李老太还自不罢休,怒声吼道:“巧儿可是我一手抱大的,她是我的心肝,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能让她嫁给孙木生呐!这事不成也得成……”
“你糊涂!”李老爷子怒喝一声,“巧儿是你孙女,浓儿也是你孙女,做人不好这样厚此薄彼,巧儿的事已成定局,你要是再给我弄出什么幺儿子来,休怪我……休怪我休书一封!”
“呵!”李老太冷笑了一声,“休了我?!怕是你们李家就都得饿死喽!”
“混不讲理!”李老爷子说不过她,拂袖离去。
他刚出了屋,就瞧见了李月浓泪湿了眼眶站在东屋外,“三丫头,你啥时候回来的?你奶奶的话,你都听见了?”
李月浓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回来有一会儿了。”
李老爷子轻轻揉了揉李月浓的头,声音也软了下来,安慰道;“好孩子,你放心,只要有阿爷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奶奶胡来的。”
“谢谢阿爷。”
李月浓只道了一声谢,就转过了身子,身形落寞地朝自个儿屋里走去。
李老爷子看着孙女儿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再多说。
日近黄昏,夕阳像是一颗咸蛋黄,油亮亮地挂在天上,映得四周的天好似披上了大红的霞帔。
自打李月浓回到了李家后,她就一直没有出过屋,就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
害得王氏叫苦连连,朝着李月浓的房门啐了一口唾沫,“呸!死丫头,和她亲娘一个德行。”
李月浓在屋里听得真真的,她猛地推开了房门,一双疏淡而锐利的眸子,直直地射向了王氏。
只是一眼,王氏竟感觉自个儿像是被一头狼盯上了似的。
她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跋扈的气势顿时委顿了下来。
王氏想了想,自个儿凭啥怕一个黄毛丫头呀。
她挺直了腰背,冷眼看了回去,“死丫头,你瞅啥!信不信老娘……”
“阿娘!”
王氏刚要咒骂,身后突然传来了李月巧的声音。
她下意识转头,却看见了李老爷子站在窗根底下,冷冷地盯着她。
王氏顿时耷拉下了脑袋,灰溜溜地端着碗盘进了灶房,一边刷碗一边还絮絮叨叨地说着咒骂李月浓的话。
李月巧朝着李月浓走了过去,她的脸上带着伪善的假笑,试图想要拉起李月浓的手,却被她直接躲开,“阿姐,阿娘还没消气,你可别和她一般计较。”
李月浓眼角余光看见了李老爷子回到了屋里,她勾起了嘴角,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别装了,阿爷进屋了。”
说完,她转身回了屋里,插上了门栓。
眼瞧着天色将晚,李月浓在屋里做好了准备,转身进入了药匣空间,直接来到了县城里的小客栈中,宁远书仍然处于昏迷的状态,只是他脸色明显有了好转。
宁远书的内伤比较严重,这是需要长时间的修养和调理才能够痊愈的。
李月浓将参片放在了他的舌下,用来固本培元,养血养气,这样能够让他好的快一点。
只要他能够如健全人一样,出现在宁家的祭祖仪式上,或许,他还能有和幕后之人一较高下的资格。
李月浓掀开了被子,解开了宁远书的上衣,检查着他胸口的掌印。
从掌印的瘀青来看,此人的掌力极强,修复经脉是个力气活,好在李月浓会家传绝学梅花神针。
经过第二次释针,再次把脉时,李月浓已经发觉,他的经脉正在快速的愈合,这样的修复能力也让她感觉惊讶。
照这个进度下去,李月浓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三天之内,让他的身体恢复如初,当然,也还是那副病怏怏的样子而已。
李月浓将宁远书胸口上的银针一根一根地拔了下来,她刚要帮他系上扣子时,宁远书悠悠地掀开了眼帘。
他模糊的视线当中,一张微微泛黄,却又生得十分漂亮的小姑娘,正在解自己的衣裳,他下意识地抬手,攥住了自己的领口,“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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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浓也是一愣,她也没有想到宁远书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更没想到的是,两个人竟然会以这样的一个姿势面面相觑。
她坐在床边,在帮一个俊美的少年郎系扣子,如果说是解扣子也不是不可以,再看看宁远书涨红如血的脸,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倒采花的女色狼。
“额……”李月浓很无语,原本还希望宁远书能早点醒过来,现在她却恨不能亲手打晕宁远书,“你别误会,我刚刚帮你释了针,现在只是帮你穿好衣服而已,我没有别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李月浓怎么就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呢?!
她的脸“唰”得一下红了起来,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宁远书身体不能动弹,只好别过了头,“我自己来吧。”
说着,他便伸手想要系胸口的盘纽子,李月浓的手还来不及挪开,他的指尖就碰到了她的手指。
那一瞬,宁远书有一种全身触电般的感觉。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还以为是自己伤重的原因,他皱了一下眉,用力地抿了一下唇,沉吟了半晌才道:“谢谢你,你又救了我。”
李月浓感觉抽回了自己的手,红扑扑的小脸,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桃子,看起来可爱诱人,“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你既然醒了,我去让小二准备点吃的送过来。”
闻言,宁远书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宁家了,面对陌生的环境,他狐疑地看向了李月浓,问道:“你是如何把我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