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听到有人在耳边笑,有人娇呼。王伦心下还有一丝透亮,但手脚完全不受使唤,硬往李瓶儿身上凑。
然后是李瓶儿似乎惊惶却又带着诱惑的声音:“山水郎醉了!”
之后就觉得自己轻飘飘地不知身在什么地方,仿佛腾云驾雾一般,又仿佛置身欢乐国,触手可及的是酥酥软软的身体,嗅到的是令人窒息的女人的香味,耳畔传来似曾熟悉的娇喘:“官人,奴家不胜驱驰,您可得怜惜奴家!”
只是王伦正自嗨中,哪管他人死活。虽然意识模糊,身体上却很诚实,大开大合之下,誓将爱进行到底。
一夜鱼龙舞。
天已大亮,王伦悠悠醒来,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是那种严重透支的状况,但是精神上却很愉悦。
昨晚荒唐的一幕依稀还有些印象。自己应该施展了全部的功力,三次还是四次?记不得了,但绝对不会少,这很反常。
作为男人,他常常幻想着一夜三次郎的威风,却从来没有实现过,甚至在杨戬后院里面对无数娇莺竟然大伤了元气。
后来他才认识到他也只是个普通人,有些事情也只能是有心无力,并不因他的穿越而有所增强。
但昨晚可以确定,他大发神威,以至于那个女人哀告连连。
女人?
他突然意识清醒起来。
然后,他转头就看到了身旁尚在熟睡中的李瓶儿。自己刚才,似乎枕的就是她的玉臂。
美人犹未醒。
狭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她的红唇微张,让王伦很想回味含在嘴里的滋味----不用怀疑会不会被狸猫换太子,她凌乱的发髻和犹在的泪痕已经告诉他夜里发生了什么。
太阳啊,我干了什么…
不是说醉酒的男人不可能那啥的么?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一类的好男人:喝醉酒之后例来的习惯就是倒头就睡,从无例外,这次怎么破戒了!
当然,王伦早已不是初哥,还是会留个心眼的。昨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对象是不是对方还有待商榷,主要是他不大相信香榭楼的一位后起之秀会这么让自己得了便宜了。
人家梳拢还有一笔不菲的费用呢,自己可是毛都没拔一根!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难免轻轻掀开锦被偷窥,眼前的一幕让他蓦地喘出粗气来。
触目所及的就是一道错落有秩的风景,她的整个人呈完全不设防的状态。
白得耀眼的躯体随着她抑扬顿挫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充分让他领略了什么叫羊奶般的肌肤,峰顶为什么会令人流连忘返、峰底为什么会让人血脉贲张。
床单上赫然印着的一团美丽的红莲,以及触目所及的狼藉,无声地向他诉说着过去那场战斗的激烈。
呵呵,王伦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哥不想到处留情,但到处都留下哥的…痕迹。
然后,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因为他一瞥之下就看见李瓶儿睁开的眼睛,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看着他,半晌不语。
她本来就是极品美人一个,春光乍泄之下,正是集诸美妙于一身的时候。王伦胡天胡帝了一夜,看过去时不免有些赧颜。
哥这算是白嫖么?
好在他已不是初哥,对于昨夜的故事还有些疑惑,按说自己还是很自律的,既然喝醉了酒,一向都是好孩子乖乖睡觉,从来没有破例过,没想到这一破例就成了一段故事。
没准是事故。
但是严格意义上讲,自己也是受害者----嗯,精神上哥受到了侵犯了!
昨晚哥是被她硬拉来的…哥醉了,可是她没醉啊?一想到自己从主动变成了被动,王伦竟然有些憋屈起来。
“李娘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老脸一红,开始先发制人了。
李瓶儿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这不都明摆着的么?孤男寡女一个被窝,连衣裳都是不整的,可是对方偏偏有种吃亏上当的表情,似乎要讨个说法,这让人情何以堪!
这种事,不是男人首先要负责任的么?明天晚上是谁大展雄风来着?可不能吃干抹净后不认账啊!
望着李瓶儿渐渐变得哀怨的眼神,王伦终于没有那么无耻地再逼问了。他只是奇怪,自己一个毫无政治影响力的小书生,虽说有几首诗词写得好,也许青楼会吹捧下,但不至于要到让李瓶儿陪寝的地步。
以她的颜值,梳拢之夜只怕不下万贯才成,太便宜自己了,反而不敢相信。
如果都这样做生意,香榭楼只怕要亏死!
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自己。
然后他想到一个问题:焦挺呢?没有他在身边,做些隐私的事当然是好,但是万一香榭楼翻脸,自己还有一重保险呢。
“官人,奴家这千金之躯,一旦便交与官人了,莫非官人提起裤子便要不认账了么?”李瓶儿紧咬贝齿说。想了一想,便毅然掀开薄衾:“官人还要装作无辜吗?”
大被之下,是让王伦心摇神旌的春色,刚才还偷窥来着。那上面,除了凝脂一般的白玉,还残留着自己欢爱后留下的痕迹。这种事,王伦是赖不了的。
只是她如此胆大,倒让王伦吃不消了。从本质上说,白衣秀士还是有几分男人的矜持的,一旦女人放开了,他反而放不开了。
“咳咳!”王伦赶紧帮她掩上。要不是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怕现在便要鸳鸯帐里戏鸳鸯了。清醒状态下面对诱惑而不染,王伦还是第一次,可想而知昨晚一定是亏大发了,不然大早上的怎么着也能鼓起余勇吧?
只是,不是说醉酒之后不可能那啥的么?为什么好像自己不但那啥了,貌似还特别英明神武?
“娘子,既然是小可做的事,小可还是要认的!”好汉做事好汉当,在这件事上,王伦不会怂。他只是奇怪,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可是人家都把干净的身子贴给自己了,再说什么就不太光棍了。
李瓶儿含羞带笑地低下头,只是眼角还在瞅着王伦:“官人准备如何认?”
王伦尴尬了。如何认?他真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