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村子里迎来了一个丰收大年。
先前不太能种出庄家的土地,都结出了硕大的果子,村子里人人都特别开心。
他们心安理得地住在了原先村长端公的房子里,一起摆酒席庆祝。
而这时,已经距离谋害傻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
就在当晚,怪事出现了。
村子里还在热闹吃酒看戏的时候,先是闻到了一个奇怪的味道。
像是粪坑中传出的气味。
又像是什么鱼腥味。
可是,等他们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戏台上的戏子,被一个硕大的身形直接隔着笼布拧断了脖子!
众人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
因为从粪坑里爬出来的傻子,已经变成了一具毒尸!
他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生机尽绝。
最终,那全村人也为自己犯下的恶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个不钟村,便彻底消失了。
至此,我才真正明白了那句古话。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刘彦良来得比特调局的人快。
他一个人悄不声地走了进来,身上还扛了个大袋子。
刘彦良这一次倒是没戴墨镜,甚至他连制服都没穿,整个人倒是显得随和许多。
“特调局的人接到报案后,已经开始整合隔离设备,十分钟后就会到。你想做什么就快一点。”zuqi.org 葡萄小说网
说完,刘彦良把那大袋子往地上一扔,露出了里头的许多白色棉带。
张陵川朝我使了个眼神,我当即心领神会,立即捡起那些棉带就往那些空隙里塞。
空三娘见状也拿着东西凑上来问我要怎么弄。
“这个是隔离带,我们需要把它塞到各个缝隙里,千万不能有一点缝隙漏出来。”
空三娘听后,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后便弯下腰跟着我一起把隔离带都贴上去。
刘彦良点燃了一支烟,问张陵川:“这事你真要瞒着特调局自己处理?”
张陵川只低声说了一句:“毒尸牵扯重大,万一泄露出去,恐怕会引发各方势力的争夺。到时候又乱起来了。”
“更何况……现在还不确定,毒尸重现人间,到底是哪方势力所为。”
刘彦良冷哼一声。
“统共也就两方势力,不是蒋家为主的京圈权贵,就是那些个鬼脸罗刹。不管是谁,这他妈都难对付!”
我们把棉带把肉眼能看到的孔全部都封好之后,张陵川和刘彦良便上前挨个查看,确保没有遗漏,张陵川便咬破了自己的中指,然后用血在那房门口上画了一道符。
与寻常的驱邪避鬼图不同。
我看得出,这是一道灭鬼符!
符文走势霸道,苍劲有力。
落成之际,那道符就像是在铁门上活过来了一般,变得栩栩如生。
里头瞬间传来凄厉鬼叫,猛然作响。
等特调局的人赶到的时候,里面那些毒尸全都被销毁了。
咱们正好能把收尾工作直接丢过去。
跟特调局对接人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张陵川便带着我们一行人朝着外头走去。
此时,殡仪馆外殿的人全都已经退散了。
有几辆大车横在门口,甚至外头还拉起了警戒线。
不远处,有几个路人朝着我们这频频低语。
空三娘问了句:“喂,咱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可猛烈的太阳仍旧无法驱散心头的寒意。
张陵川沉吟了片刻后,对空三娘说:“你们盗门中人,察言观色向来是一流。这一次,我想请你帮我们一个忙……”
说完,他便附在空三娘的耳边,对她说了几句悄悄话。
空三娘听完后,一脸嫌弃。
“就这?”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这事包在我的身上!”说着,空三娘便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打着包票地说道。
随后,空三娘便一个转身,消失在了街头的拐角处。
我有些疑惑地问他:“老板,你喊她去做什么呢?”
张陵川笑了笑:“没什么,让她回铺子里拿点东西。”
他抬头招呼着我:“走吧,咱们一起去那个湖边看看里头究竟有什么。”
那个传说中的湖边,其实就在殡仪馆后面不远处。
我们三人也就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
因为那条湖坐落在群山环绕之中,又离殡仪馆近,所以这里一般都没有什么人会过来。
树影婆娑之间,有微风袭来。
打在后脖颈处,让浑身上下都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老板,这地方阴气也真是挺重的。”
张陵川没回头,却突然伸手指向一个地方:“快看,草丛里有东西。”
刘彦良伸出手拦下我们,随即他拎起一根密宗棍就朝着草丛的方向走去。
拨开草堆一看,却发现里头是一对烧过的香火蜡烛,以及一些瓜果贡品。
张陵川蹲下检查一旁没烧完的纸灰时,发现里头露出了符文的半只角。
“像是祭奠过什么东西,不过更像是举行过什么仪式。”
纸灰的旁边,还放了一些奇怪的纸人。
有的断手,有的断脚,甚至还有的人缺了一只眼。
“老板——”
“这些祭品很奇怪,怎么会是有残缺的?”
张陵川跟我解释说,一般祭品可都是烧给已故之人差遣的奴仆。因此都是用金童玉女或者是别的什么纸人。
如果用到残缺纸人,那就是一种警示,或者说是讨好被祭祀之人。
这是一种邪门的仪式。
我还是不太明白,多问了一嘴:“这是什么意思?”
张陵川说:“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交换。这个纸人就是死者生前仇人的替身。”
我懂了,大概就是幕后人想要差遣某个邪灵。
于是先害死邪灵的仇家,以获得他的好感。
“所以,这里头的毒尸,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刘彦良听后,只冷哼一声,便扬起密宗佛棍,把那堆祭祀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张陵川叹了口气:“老刘啊,你这个暴脾气,怎么也得改一改了。”
“随便砸人贡品,是不礼貌的行为。”
刘彦良收起棍子,板起一张脸:“你随便烧人家的尸体,就很有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