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女皇沉思了许久后,最终还是决定,就让史鼎来担当这次西征的元帅。
而薛蟠知道凤仪女皇的一点心思后,倒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征西大元帅,是他所熟知的人。
“好了,大元帅的人选,就定下为史鼎吧,不过,他终究是外人,这副帅就由你来当!”
就在薛蟠沉思之时,凤仪女皇又接着说道。
薛蟠听后,心下大跳,虽然早有预感,凤仪女皇会派他随军出征,却没想到,凤仪女皇直接让他做副帅。
而且听凤仪女皇的意思,史鼎是外人,她不放心,得由薛蟠来掌控主动?
凤仪女皇见薛蟠一时间愣住了,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用如此大惊小怪的,你年轻有为,而且有勇有谋,副帅的位置交由你,我很放心,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薛蟠惊醒了过来,满脸严肃,恭敬行礼:
“是,儿臣明白,定不负母上重托!”
凤仪女皇眯着眼睛,接着叮嘱:
“行军打仗,你不如史鼎,该怎么打,得多听他的。”
“不过,论及谋略,史鼎定然不如你,大局上,得由你来把握。”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迷糊,可薛蟠仔细品味一番后,便明白了凤仪女皇的意思。zuqi.org 葡萄小说网
行军打仗说的是武力,但统帅大军,那就是权力了,凤仪女皇的意思是,可以借用史鼎打仗的能力,却不能让他拥有统兵的权力。
虽然史鼎是元帅,但实际掌控大军的人,将是薛蟠这个副将。
想通凤仪女皇的意思后,薛蟠只觉得压力骤增,满脸凝重地回道:
“母后,儿臣虽不敢推辞,可这次西征大军,定然会多达十万之巨,儿臣担心自己难以掌控全部,母上是否再多设立一个副帅?”
凤仪女皇惊讶地看了看薛蟠,随后满脸欣慰地说道:cascoo
“很好,到了这个地步,你依旧没有自大,很是难得。”
这话让薛蟠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凤仪女皇刚刚说的话竟然是半真半假,为的只是试探他?
同时也有些庆幸,还好他转念想了想,没有满口应承,否则,定会被凤仪女皇所忌惮了。
目前来说,薛蟠是凤仪女皇的女婿,二人关系还处在一个相对平衡的阶段。
可一旦薛蟠拥有了足够的权势,甚至是可以和凤仪女皇的皇权碰一碰时,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将荡然无存,只剩对抗。
尤其是眼下这种大仗,若能够赢下,薛蟠将获得很高的名望,加上他又是驸马,未必就不能和凤仪女皇当面对抗。
“另一个副帅,我也已经想好了,就是你的亲舅舅王子腾!”
这时,凤仪女皇挑眉说道。
薛蟠听后,很是惊讶,毕竟王子腾可是贞康皇帝提拔起来的人,算是贞康皇帝的人,凤仪女皇竟然要用他?
凤仪女皇似乎知道薛蟠有些不解,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王子腾是你舅舅,我相信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
薛蟠听后,心跳得有些厉害,过了半响后,躬身回应:
“多谢母上,儿臣在此替舅舅谢恩,也定将母上意思,转达给他!”
凤仪女皇见薛蟠明白了自己想说的,微微点头,不再多说。
薛蟠见凤仪女皇似乎已经说完了话,便准备告辞离开。
可凤仪女皇又转而问道:
“对了,此前看你和玥儿的样子,近来可有圆房?”
薛蟠也没想到,凤仪女皇竟然会问得如此直接,老脸一红,一时间倒不知该怎么回道了。
凤仪女皇见状,轻叹道:
“咱们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备战,我想最迟二月初,西羯人定将大举进攻,那时候你应该已经启程往西去了。”
“这一去,还不知何时能归来,你是打算待战争结束,再让玥儿怀上孩子吗?”
这话说得很是直接和露骨,薛蟠依旧满脸讪讪,实在不知如何回应。
见薛蟠依旧不说话,凤仪女皇又接着说道:
“玥儿她确实有些任性刁蛮,但你身为男子,更应该主动一些,可明白?”
话说到这个份上,薛蟠也只得低头回应:“是,儿臣明白!”
凤仪女皇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几分无奈,接着叹道:
“你莫怪我催你们,玥儿是我四十一岁时所产,当时宫里的稳婆和嬷嬷们都说,这孩子怕是活不久。”
“为此,我对她倾注了所有心血,将其抚养于身边,可以说从小到大,都是我一手带着的。”
“如今我老了,眼看着花甲之年就快来临,还不知能在几日,玥儿就是我最后的牵挂,我希望在我生前,能够看到她做母亲,如此,我也能够安心了。”
薛蟠听了这话,感受到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子女的宠护之情,颇为感触,接着重重点头:
“母上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
见薛蟠总算有了一个靠谱的回应,凤仪女皇满脸欣慰地笑了笑。
过了半响,想起了什么来,说道:
“听闻明日,贾家那位贵妃要回门省亲,正巧,你替我去一趟吧,也算是皇家的重视。”
薛蟠闻言,心中颇为惊疑,不明白凤仪女皇这话什么意思。
凤仪女皇也不解释,接着轻叹:
“老六他太谨慎了,竟然让人家亥时出宫,丑时就回来,这哪里算是省亲哦……”
薛蟠听后,紧皱眉头,心中很是怀疑,贞康皇帝真是因为害怕凤仪女皇多想,所以才让贾元春这个时辰出宫吗?
沉默了须臾,薛蟠还是将自己的不解说了出来:
“母上,按理您不用出面,毕竟她也算是您的儿媳了。”
凤仪女皇则唏嘘道:
“当年宁荣二公,也算是惊世才绝了,为大周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太祖皇帝,对二人多有赞扬,那宁荣二府,更是太祖皇帝下敕书而建。”
“只可惜,到如今,后代里尽是一些纨绔子弟,还想着让一个女子来延续他们家的荣华。”
“旁人或许不知道其中的心酸,可我却明白,当年我未曾坐上皇后之位时,可谓是处处提防,事事小心,如履薄冰,晚上睡觉都只能浅睡,更要挖空心思得到皇帝的宠爱。”
“贾家的贵妃得了老六的临幸,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让人不禁悲叹,如今好不容易能省亲一回,还被安排在夜晚,真是何其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