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间坐下来。
她的美女朋友淡定的点了一壶铁观音，又顺了一下秀发：“你看我发型怎么样？”
张敏趴着墙抓人家墙纸：“你直接说花多少钱做的大波就行。”
她的美女朋友呵呵笑道：“敏敏有眼光，一百八十块，排队好久才在阿生那弄的。”
“一百八还排队？阿生那广东蛮子怎么不去抢！”
见服务生进来，张敏不抓墙纸了，担心万一要赔钱才是尴尬。
她的美女朋友道：“人家阿生毕竟是香港进修过的，手艺不是盖的。”
张敏道：“他那香港手么……玩吹风机像转动粪瓢似的，剪刀走位就不想说了，真该以故意伤害倾向把他抓去关着。”
她的美女朋友顿时乐呵了，很无奈张敏就这德行。
这时透过包间窗口看，一辆黑色皇冠3.0停在街边。
下来个穿草绿花花公子T恤的四十岁男人，头发一水的用摩斯往后打。
穿着梁朝伟明日天涯同款风衣，带着警察牌蛤蟆镜。皮肤略粗糙。
总体有点豪，也有点油。
张敏又扭头看好友宋智玉那白皙精细的皮肤，浑身名牌，哎，有所得有所失吧。
等人进来，张敏始终从侧面看着他。到开吃的时候也算熟络了些。
倒是觉得也还好，除了没杨晓刚年轻帅气，到处都比杨晓刚好。
关键人家豪，外面那带通行牌的光阳125水冷，就是他送给宋智玉的礼物。
“当警察怎么样？”
这位叫杨柏浪的老板开始和张敏闲聊。
“一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对了，说公安更标准。”
张敏尽量很淡定的模样。
聊了一下。
更熟悉了些，张敏关心的问：“杨哥，听说你能和熊丁蟹交流？”
杨柏浪得意的笑笑，却道：“不敢不敢，的确见面交流过，当然我主要和他的助理有联系，所以的确也能跟随他的思路。”
张敏直奔主题：“所以深发展会跌还是会涨？”
杨柏浪咬着牙签，想了想：“这我说不好，这种垃圾票我一般不看，那么大盘子谁看。”
“大不好吗？从小都听我妈说，进单位越大越好。”张敏不禁急了。
杨柏浪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什么年代的落伍思维，小而轻是关键。深发展就是个大坑，这么大盘子，谁炒啊，没炒家，你告诉一只票凭什么涨？”
张敏犹如身在冰窖！
考虑到这毕竟是今天逆市赚钱的人，还有熊丁蟹助理的消息。
但他竟说深发展是垃圾？
杨柏浪又道：“我跟你说，买票呢一定要小，小就是优势。比如我今天为什么赚钱？我票起初也是跌，但我听说熊丁蟹看好大盘，又观察到证券报一个不起眼消息。”
张敏紧张的听着。
杨柏浪接着呵呵笑道：“票小啊，我们大户室几个老家伙联手，轻松就把票打成大阳。”
“大盘跌，还有票涨了，不用你去说，人们会去主动找原因的。结果他们发现证券报上的消息，全部跺脚悔恨。怎么办？亏损得补充回来啊，于是他们不少人都会把跌的割肉，来追买强势股。”
杨柏浪一拍桌子：“卖给他们不就行了，明白了吧。那么深发展，这种垃圾怎么玩，你就是约五十过江龙，也打不起深发展来。”
“里面有怪物，大抵是跌一天能输半亿的大怪物，你小户进去乱打，惹毛了他们随便扔点筹码卖给你拿着，不特么哭瞎成了股东？”
“当股东不好？”听到这里张敏脑子很乱。
“苏联都没了，中国也要倒了，能捞就赶紧捞点为以后打算。没事当什么股东啊妹子。”
杨柏浪一副你对力量一无所知的模样。
张敏又傻傻的问：“那大盘呢？”
“大盘没问题。”杨柏浪呵呵笑着：“这是证券会脸面，现在没什么不涨，股票哪有跌的道理。”
正在这时。
张子文很诡异的神态，靠在包间门口道：“话说你不是认为国家都要倒，所以区区证券会的面子为啥不能剥，为啥股市不能跌？”
“你……”
杨柏浪皱眉看着包间的门口，问张子文：“我认识你吗？”
又扭头看看宋智玉和张敏。意思是你们认识吗。
宋智玉摇头，看向了张敏。
张敏也不好意思承认认识“这毛没长齐的”。
于是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只等着看他要搞什么鬼。
杨柏浪有点怀疑这人就是个小混混，而警察认识一些街面上的小混混做线人倒也不奇怪。
张子文仍旧靠在门边道：“你不认识我，但这是公众场合，我只是在包间门口而已。”
杨柏浪道：“好吧你继续站着，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搞的，这是高消费地方，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张子文道：“这不是重点。我是觉得你逻辑有趣，所以就嘴痒问问，为啥越大越不好？为啥国家都要垮了作为前提，你却得出了证券会要脸面大盘就不会跌的结论？”
杨柏浪道：“你几岁了，懂个屁。这不正因为要倒，当官的最后粉饰太平捞一笔，参考蒋光头金圆券，你是没经历过……”
张子文打断：“你经历过？”
杨柏浪楞了楞道：“咦，小子你是在找茬啊？”
张子文摇头道：“没有，这不有一镇场的，我哪敢找茬。我只是问：你经历过金圆券？”
杨柏浪道：“我没经历过……但我是打个比方，说明这是一回事。”
张子文道：“它怎么是一回事的，细节呢？证券会让大盘涨，怎么做金圆券等效操作？关键是当前股市占比国民经济总量也就一泡尿比重，这么小一夜壶，怎么用它做金圆券等效操作？靠气功吗？”
张敏起初听着觉得杨嘉很牛逼，现在则又疑惑起来了。
因为感觉张子文真的很神奇，说辞能唬人。即使不懂的人，也知道说服力比杨柏浪强。
杨柏浪像看待傻子的神态：“这个有些人啊，穷是应该的，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现在什么都涨的形势还看空大盘，你不知道大盘是个资产包？怎么，你家里人输光了吧，导致你铁心看跌？”
张子文微笑道：“没，我其实是来看你笑话的。话说你不了解的东西，就不要满口胡话误导人。连你自己都是错误思维，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杨柏浪充满鄙夷的神态起身道：“服务生呢，叫保安来一下，怎么把这种人放进来。我花那么多钱就图个好环境，你们怎么做生意的。”
服务生没来。
来了个戴着黑框平光眼镜的质感女人。
宋少芬相比坐里面的两个女人其实真不算时尚，爱穿羊毛衫，但质感真不一样。
“宋总……”
杨柏浪想不到会在这遇到宋少芬，急忙热情的招呼着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