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好像出了点岔子,刀疤脸一时顾不过来。”
纪辞微微敛眉,“无妨,继续盯着。”
于遇和兰扬相视点头,似乎达成了共识,“郡主,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如今,对她而言,再坏的结果,也能承受得住。
于遇激动地搓了搓手,“我们发现,南雁也去了临华郡,担心被南雁截胡。所以,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郡守给绑了,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得他写下奏章,弹劾长公主。”
纪辞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谁想出的主意?”
“兰扬!”
“于总管!”
于遇、兰扬都不厚道地指着对方。
“于总管,下官一介文人,如何想得到这些舞刀弄枪的主意?”
“兰扬,你可别不承认!是你特意叮嘱,让我蒙着脸,别留下把柄。再留下几个暗卫保护郡守,防备辞莫莫寻仇。”
兰扬背过手,抬眸望天,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似的。
“事急从权,威逼郡守,简单粗暴,却非常有效。我又没说你们做错了,你们这么推辞作甚?”
于遇指着兰扬,笑得腮帮子鼓鼓的,“哈哈哈!郡主不知道,兰扬天天标榜自己忠君爱国,谨言慎行,从不乱法破禁。”
“要是让别人知道,兰扬守法其外,反动其里,你让他面子往哪搁。”
兰扬恶狠狠地瞪着于遇,最后抖着袖子大步离去。
纪辞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大笑不已,“兰扬好可爱呀。”
她的这些男宠们,还真是宝藏,每一次都有新的发现。
“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熟悉而又威严。
纪辞一听到这声音,条件反射地身子一抖,老老实实地坐正。
流转的目光投向于遇,似乎在说‘救我’。
于遇却熟视无睹,笑眯眯地望着陶融,“我和郡主谈完了正事,契王快带郡主去练武吧。”
没良心!
墙头草!
于摆钟!
当初还天天和陶融作对,现在又和陶融一个鼻孔出气。
陶融微微浅笑,客气又疏离,“于总管去忙吧。”
“郡主好好跟着契王练武,可千万别偷懒。”
说完,没等纪辞开口,就对她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双手枕着后脑勺离开。
纪辞低着脑袋,不安地绞着宫绦,“我脚肿了,不想扎马步。”
陶融半蹲在纪辞面前,轻柔地将纪辞的手包在掌心,“我有说,要拎你去扎马步?”
纪辞惊喜地抬头,额头不经意间擦过陶融的鼻梁,纪辞眸光微动,“那你……”
“升降梯的运行原理,我心中已有定论。今日,去物华天宝勘测。”陶融揉了揉纪辞的脑袋,“不过,你脚上有伤肿,便好生在府上养着。”
纪辞咬了咬下唇,语气闷闷,“我才没事。”
陶融微微挑眉,“好,那回府后继续扎马步。”
纪辞打开陶融的手,嗔怪地瞪向他,“扎马步就过不去了吗!”
陶融无奈地摇头,“好——不扎马步,教你几招防身术。”
纪辞登时喜笑颜开,“陶融,你真好!”
陶融长舒一口气,对纪辞伸出手,“总算是笑了。”
纪辞将手放进陶融手中,又换了个十指相扣的手势,“以后,不能凶我!不能骂我!不能打我!不能欺负我!不能……”
“好,只宠着你!”
系统:【陶融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为50。】
纪辞和陶融在物华天宝转了一圈,最终,决定在楼梯对面规划施工电梯。
陶融在那边测量,纪辞帮不上忙,查阅过账本后,向赵掌柜招了招手,“赵掌柜,今日关门一天,全员大会。”
赵掌柜虽有疑虑,但纪辞这个东家开口,他自然就照做。
“今日,全员大会,以下几点,大家要尤为注意。”
“其一,每日精神抖擞,凡有顾客临门,不分高低贵贱,含笑问好,以礼相待。”
众人交换眼神后,一一点头。
“其二,实施奖金制度。即成功打动顾客,使其购买珍宝,便能获得奖励。天字层十两每件,地字层五两每件,玄字层一两每件,黄字层十文每件。”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赵掌柜首先表态,“郡主,如此一来,谁还愿意留在黄字层接待顾客?”
“所以,实施轮班制度,天地玄黄依次轮班,一日一轮。”
赵掌柜眸光一亮,激动地对纪辞竖起大拇指,“奖金制度的法子一出,大家为了奖金,都会撸起袖子加油干,郡主实在是高明!”
其他人也干劲满满,“郡主高明!”
纪辞伸手制止,“其三,一月八天假期,假期加班双倍薪酬。”
员工们笑得脸更僵了。
“其四,实施部门划分制度。”
赵掌柜摸不着头脑,“部门划分?”
“就是借鉴朝廷的三省六部制度,人人各司其职。”
赵掌柜豁然开朗。
“目前,拟定部门有以下几个。”
“营销部,负责调查顾客喜好信息,售出珍宝。”
“账务部,负责账目登记、核算等事宜。”
“行政部,负责网罗贤才、出勤情况、排班排假、薪酬制定等琐事。”
“策划部,策划年节活动,吸引顾客;编写有关珍宝的情怀故事。”
“公关部,宣传塑造物华天宝正面形象,抵御清除负面形象,协调物华天宝内部员工关系。”
“监察部,监察、反馈、督改不良风气,弘扬正气。”
“供应部,负责进购珍宝、送货上门。”
“鉴宝部,鉴赏珍宝。”
“安保部,巡逻、护卫店铺。”
“我暂时只想到这些,烦请掌柜今日内根据诸位所长,划分部门,再将名单送去郡主府。至于各部门负责人,我明日过来亲自考察。”
赵掌柜立即抱拳领命,“得勒!”
大会过后,众人面貌焕然一新,干劲十足。
陶融早已完成测量,沏好温热的茶水,负手站在一旁。
远远的望着纪辞筹划安排,眸光不自觉地阖上,似乎纪辞的周身都笼罩着一层金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越是如此,陶融越是想靠近。
就像飞蛾扑火一般,明知上前一步,就会化为飞灰,却还是甘之如饴地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