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颜钰白才悠悠的转醒。简沫一直在旁边守着他。
“感觉好些了吗?”
简沫还有一些担忧,就怕又留下了什么病症。
颜钰白点了点头。
“我这身子是不是给王爷添麻烦了?”
颜钰白突然低垂着眸子说道。
“没有没有”
简沫听到这话心疼不已,一直摇头。
突然颜钰白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红色慢慢爬上了他的耳尖。
“你别多想,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简沫笑着为他拉了拉被子。
如今已至半夜,厨房里恐怕也没有人,她还是想亲自给他做一些吃食过来。
颜钰白看着简沫走了出去。
等到房间里寂静无人的时候,他掀开被子慢慢的走了起来,除了脸上有些苍白之外,其他的就如正常人一般。
颜钰白看着镜面中自己的模样笑了。
他这个样子还真是惹人心疼。
不过,有这些就够了…………
没用多少时间,简沫就带着自己做的粥端了过来。
如今颜钰白还在病着,自然要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王爷做的?”
他斜靠着坐在床边看了看简沫,这府中的吃食他也尝过,与简沫拿过来的味道大相径庭。
“我亲自做的……是不是不合你的味道?”
简沫笑着说道,自己也没问他喜不喜欢。zuqi.org 葡萄小说网
颜钰白一怔,低下头没有说话。
“快吃吧,等下别凉了。”
简沫赶紧催促。
颜钰白点点头。
这一晚,他没有拒绝简沫睡在他的身边。
连着一个月,简沫全都是在颜钰白房中睡觉。
虽然他们都没有做什么,但也忍不住让其他人多想。
这不简沫还在书房办事,钟元徽哭哭啼啼的就跑来了。
简沫虽然是个懒散王爷,但是如今既然有任务在身,她也应该要勤奋一些起来。听到由远而近的哭声,简沫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他有什么事儿?”
简沫抬头问走进来的墨青。
“钟主子说这一个月也没见着王爷,恐怕得了相思病,这饭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看着似乎是瘦了一些。”
墨青回答。
“那大嗓门像是没吃过饭的人?”
简沫笑了。
墨青一怔,明白后转身又走了出去。不到两分钟,外面又恢复了平静。
简沫不得不感叹墨青这个女子的细心,在前世中,莫雪薇被莫雪璃抓过去折磨时,墨青也在拼命相护。
要不是为了原主,墨青当初也应该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这边钟元徽负气离开,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坐在荷花亭中的颜钰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走,我们也去瞧瞧。”
钟元徽带着奴仆走了过去。
“公子……”
看着钟元徽气势汹汹的样子,匪琉不自觉的感到有些害怕。
颜钰白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眼神微闪。
“王妃还真是好兴致。”
钟元徽走上前。
“自然”
颜钰白出声,迎着他的目光。
钟元徽更加生气。
“啊,真是不小心,这王爷送我的玉镯差点儿都给摔坏了。”
“王妃怕也会笑话我吧…………不过这是王爷特意亲手为我打造的,这份情义在这儿奴家自然要爱惜一些。”
钟元徽得意的抚摸着手中的玉镯。
颜钰白就算是得宠,也不过凭着他那一副好相貌。
“你可否过来一些?桌子竟然这么漂亮也让我看的清楚一些。”
颜钰白突然说道。
“好吧”
不知他为什么会这样,但钟元徽还是向前移了一些,这病秧子刺激刺激他也好,万一病死了岂不是更好?
钟元徽离颜钰白近了一些。
咚——
“主子落水了!!!!”
简沫接到消息赶紧往荷花亭边跑。
在亭子里,钟元徽像傻了似的坐在地上,颜钰白掉落在荷花池里挣扎着。
简沫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颜钰白被救起来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脸色惨白丝毫没有血色。
简沫努力按压并用人工呼吸,但似乎都没有反应。
她不觉感到有些心慌。
“颜钰白!”
简沫一边用力按一边喊了几声。
“咳……”
颜钰白重重的咳嗽起来。
“我……”
他似乎受到了惊吓,眼角微红。
简沫害怕他因为身子受凉病情更加严重,赶紧抱着他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青询问一旁的匪琉。这荷花亭与荷花池里隔了一些距离,怎么也不会掉下去呀。
“是……是他把公子给推下去的!”
匪琉突然用手指着钟元徽说道。
墨青一怔。
“不……不是”
钟元徽听到这话直摇头。
明明是颜钰白突然抓住他的手,他自己就顺势掉了下去,他根本就没有推他。
“钟主子,放心,事情会查清楚的。”
墨青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边御医又从宫里面赶来。
一见到颜钰白身体的情况皱了皱眉,心里感叹这个王妃怎么如此的多灾多难。
施了银针,颜钰白脸色才逐渐的转好。
“王爷放心,除了身体着凉以外,其他的一切都还好。”
御医说道。
“好”
简沫点点头。
既然生了病这药总是要吃的,墨青没用多久就把熬好的汤汁端了过来。
黑乎乎的一片,闻着味道就让人作呕。
但是没有办法,还是身体要紧。
“去多拿一些蜜饯来。”
简沫闻着药味也觉得难受,更别说这一大碗全部的喝进去。
颜钰白睁开眼睛就这样一直看着简沫。
“乖,把这个药给喝了。”
简沫语气里带着一丝轻哄,
颜钰白艰难的起身,端过药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全程没有任何的表情。
简沫拿过一旁的蜜饯送到他的嘴里。
“甜”
颜钰白看起来心情很好。
墨青自动的走了出去,想着钟元徽这事还是晚一些告诉王爷。
房间的烛光燃烧着,简沫与颜钰白相互看着对方。
“我冷……”
颜钰白声音弱弱的。
简沫看了看他身上的两床被子皱眉,这被子太多压着也挺难受。
“来,我抱着你。”
简沫说的就脱自己的衣服迅速的爬上床从后面抱住颜钰白。
颜钰白脸色有些发红,简沫温热的体温迅速的就传了过去。
“今日好好的怎么会掉到池子里面?”
简沫把他微凉的手指放在手里搓了搓,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她还来不及深究。
“是……”
颜钰白突然不说话了,看起来十分的为难。
“难道是钟元徽?”
简沫猜测道,当时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也许他是不喜欢我……”
颜钰白点了点头,表情看起来十分的低落。
简沫首先是千万个不信,顾君暮再怎么没有记忆也是不会改掉自己腹黑的性子,这只能说是他自己出的主意。
难道又吃醋了?
“王爷是不是不信我?”
颜钰白见简沫始终不说话脸色有些苍白。
“本王自然是信白白”
简沫笑了一下,低头就在颜钰白侧脸上亲了一口。
颜钰白彻底的怔住了。
“你……叫我什么?”
他耳尖发红。
“白白”
简沫又叫了一声。
颜钰白不自觉的嘴角勾起,竟比花儿还要娇艳许多。
这一晚上,他们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简沫去了钟元徽的院子。
因为昨天发生的事,钟元徽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脸色显得憔悴极了。
他见到简沫来了,赶忙哭着跑了过去。
“王爷,奴家没有推他。”
钟元徽眼泪掉了下来,明明是一个男人,但却哭的梨花带雨惹人垂怜。
“那他是冤枉你了。”
简沫严肃的板起了脸。
钟元徽一时之间哑言,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他把颜钰白给推了下去。
“我……”
钟元徽颓废的坐在地上。
“你就禁足三个月吧。”
简沫说道。
钟元徽一怔,这似乎有些轻了。
“咳,那就这样吧。”
简沫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禁足三个月?”
颜钰白听着匪琉传来的消息皱眉。
“对……”
匪琉小心翼翼的看着颜钰白的脸色,按理说侍君把王妃给推下池子应该来说是重罪,死罪可免但也该被逐出府里。
但如今禁足三个月却显得有些轻了。
许多人都在猜测简沫似乎是对钟元徽还留有一分的情谊。
颜钰白放下手中的筷子笑出声。
“公子……有什么可高兴的?”
匪琉十分的不明白颜钰白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高兴?按理说王爷这些日子里来都十分的宠爱他,钟元徽既然犯了这种事就应该是重责。
颜钰白没有回答。
他玩的不过是一些小技巧罢了,简沫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
他在赌,赌简沫对他的底线。
似乎自己赌对了。
晚上,简沫又来到了颜钰白的院子。
“今天可累死我了。”
简沫一下子就躺到了床上。
在京城的商铺大部分都在莫雪薇管理范围之下,以前的莫雪薇根本没有什么心思花在这上面,随便的就交给底下的人去做,这就造成大量的人抓着空子贪污受贿。
而他们又是原主的人,自然会让京城的百姓十分的不喜,如今她必须要好好的经营一下。
毕竟原则上辈子失败之处就在于民心。
但是太多的账放在一起,简沫整天整夜搞得头都大了。
颜钰白默不作声的走到简沫身边,伸出手为她揉着脑袋,指法有力,很舒服。
“白白可真好。”
简沫拉住颜钰白的手亲了亲。
颜钰白低垂着眸子,眼中闪过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