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我说的‘岛屿’越来越近。最后发现它仅仅是一块巨大的三角礁石,它中间好像是一只人眼。这礁石在灰暗的天空下反射着强光,他好像在眨眼。微微的绿光在闪烁····
人群大喊道:“我们完了。”一股巨浪让我们的船径直地撞上了礁石。
海浪拍打在那巨大的礁石上,反弹的浪花摆动着我们的小船。海水从我们的头上倾倒下来。人们恐惧地乱窜着像是被烟堵住洞口的耗子。人们不得不紧紧依偎彼此。我看着一眼她们,我退后了两步远离她们一点。
“你发没发现,它的样子好像我那天捡到的项链一样。”我指着它在岩石上的痕迹说道。“它和我捡的东西好像啊!”
我仔细看着它说道:“它和我的项链方向不一样。你们还说没有,这项链不在这吗?”我从行李里拿出来说道。她们依旧不在意我说什么,要我快一些收起来。一个个家世显赫的她们,自然瞧不上这小玩意,这黄铜做的护身符。我又收起了它。
我看着她们几个,准备回到舱室。她们就在刚才不知道说什么,这群小姐妹又有了嫌隙。
船长面色凝重地宣布了两个消息。好的是我们已经离开大漩涡了。坏的是船底已经开裂了,让我们赶紧上救生艇。zuqi.org 葡萄小说网
人们完全慌乱了。她们几个催促我,快些上船。我问菲奥娜和安娜:“你们能让这船不沉吗?”
她们不回答。菲奥娜突然说道:“船底的空洞泄露出的水量太大了。”
“好吧,我去帮忙解绳子。你们制造新的小艇吧。你们有这能力。我刚听船长说救生艇有一半都被海蠕虫和漩涡吞噬了。”她们开始用魔法制造的冰和炼金术制作救生艇。我们听到了漩涡里美人鱼在歌唱。
她们的船还没做好,炼金术和魔法的相性估计不怎么好,总是到最关键部分合不上。安娜的话太直白了。而现在所有人都很焦躁。她们又吵起来了····
“你们做了什么还不让我说,反而指责我。你们一个个闪烁其词。无时无刻的费心思量的家伙们。”安娜说道。
“玛格丽特对我们说悄悄话时,也没见反对过。”哈菲兹说道。
“你从来就不听话!你父亲为什么又回到诺马,你不知道吗!你还暗地里帮那混蛋王子逃脱罪责,现在我们还要乘坐这艘破船上吗?你还说这话!”伊迪丝说着安娜。
安娜指着依蕾托说道:“是这位大小姐啊。我是因为谁入得伙。”
“我们就应该齐心协力解决那个混蛋詹姆斯。”依蕾托说道。
“解决!公主您是投奔你的哥哥来的,你为了什么接近布莱克一家。而我为什么要陪你疯闹。你给我回答清楚!既然原住民的孩子们在种植园里当劳工,和他的家人们团聚了,巨龙国的神笔丢失也是子虚乌有。我们关家也没有理由搭理你们了。”关舜华终于忍不住说道。
此时薇薇安忍不住插嘴道:“还说你是侠客。你姐姐家香料的进货渠道,巽他群岛的种植园吗?你还好意思说。”
她们哄吵一团。菲奥娜说应该找圣遗物为根本,让她们不要争吵。
“我且问你们,你们为了这圣遗物要干什么?为了谁?拿这些破铜烂铁做什么,要怎么做?刚才不一个个挺能说的吗?”安娜环视她们一周说道。
她们在左舷帮着水手放着绞轳,安娜说完这话。关舜华切断了卡住的绳索。“那好,我们一起死。”依蕾托和哈菲兹说道。
我笑嘻嘻地说道:“姑娘们,别为了我打架呀!不值得。”我说话,可惜她们并不搭理我。
我听清楚了远方人鱼唱的声音。我询问薇薇安什么意思。薇薇安说这音乐的大意是‘为什么期望一个幻像为什么不惜用谎言抹去另一个谎言’。她们都不说话了。
薇薇安打发她们去各自穿救生衣去了。我没有去穿救生衣,而是被不知道是谁把我叫到了货物仓去搬最后的救生船。海水漫过我的膝盖,刺骨的寒冷使得人的面色铁青。
最后一艘,我和这水手必定有一个上不去。我和那个水手解船索的时候。他身形巨大可现在他活像受惊了的小鹿。他口里念着家人,一个劲不停地亲吻着相片。他那双粗粝的双手,抖动着手。他已经解不开绳索了。
“船长肯定认为用不了这么多救生船。把这维京时期的船扔到了这。”这个水手不答话。你可以看到这水手肌肉紧绷,嘴唇青紫。
“这维京人做的船,真轻巧。一个人都能抬动。”他双脚绵软使不上劲,我一把扛在肩上说道。我看着这船,只能坐下5个人。如果我坐上了这船,这船在装上她们,我们直接大海深处见。她们比我更需要活下来。
“先生,先生。您不是我们海狼号的水手吧。”水手他低着头说道。
我想着她们几个嘴上多了一抹微笑说道:“我跟我的家人去旺格努伊。”
家人,家人啊!除了我,我母亲现在起码还有‘八个徒弟’。如果按照伊迪丝的算法,而我奶奶的亲人就更多了。我暗自觉得好笑,徒然有觉得懊悔。可灌进来的海水,又把脑袋弄得昏昏沉沉的。那歌声离我越来越近····
我沉默了一会,我开口说道:“解开这绳子,带上这几个女孩和她们身边的小孩子凯利一起走。跟她们说我去不了。我会记住她们的。”
水手他愣住了。我怒吼道:“还不快点。你想和我一起死吗?”我听到她们几个在互相叫嚷争吵。
她们可能还在争吵。她们依旧无所谓的争吵着,仍由薇薇安怎么劝她们,她们依旧互相不说话。我好像听懂了人鱼们的歌声:“请你们睁开眼看你们的笑声只会徒增烦恼请你们看你们的悲伤业已使得麻木”
想到她们这个样子,我竟然开始怀念她们。看不着她们会想念她们,看到就觉得厌烦。这就是爱吧!她们的面容像这灌进来的海水,痛快而又热烈。
“先生,您走吧!你的家人就在旁边。”这水手哭丧着脸说道。
我转身回到舱室里:“我死不了。”我拿起从脚边流过的埃及的安卡守护符说道:“有这东西保护我呢。我的命不该绝!还有下次遇见我别叫先生。我是什么先生呀。一个穷光蛋。嘁,还先生。”
人鱼依旧在唱歌:“这是你们最后的角落,这是你们的居所。世界在遗忘,你们的希望荡然无存了你询问着···”我转身回到船舱里。人们疯狂的叫喊,一阵阵尖叫在甲板上回荡。人们绝望地跳进海里,进入海里的死命地像船上爬,躲避着彩色的海蠕虫。
我听到船舱里悠扬的小提琴声。我尽力不去听人鱼的歌声。我朝着小提琴的声音走去。乐曲声像是要熄灭的火照耀在我们惨白的脸上。看到是一对夫妇在拉琴,我打算回到船舱。他们两个恳请我听完在走。他们拉了几曲,聚集在他们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含着笑面对着彼此的脸。一切都很平静,你甚至感受不到这船在下沉。天空像铅块一样凝住。甲板上的哀嚎,也已经转为呢喃和祷告。
听了几首夫妇的小提琴演奏,聚集在夫妇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开始嘈杂,他们争论这艘船会沉吗?我径直回到我的船舱安安静静地躺下。我暗自觉得好笑,水都快淹到膝盖了。
心里默默升起一阵悲哀。海水开始在脚边涌动,内心犹如暴躁的怪物不相信,自己的死亡它依旧还心存希望。还在幻想自己得救。想必那群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样。
我怀着不安躁动的心情,幼稚地想着还是有救生船或许有救生圈的。我起身去找,我在漫无目的的游荡时,三个人在一层层的救人。我加入了他们。
我知道了这三个人的姓名,叫奥塔维的是个佛朗斯布列尼亚的厨子,叫路德维希的是奥托帝国黑森林地区的鞋匠、叫恩津比是一个亚历山大三角洲的寻宝猎人。
厨子奥塔维,他个子不算矮。可你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职业,他手脚麻利,总是点着脚。
叫路德维希的人,他的眉毛和头发连在一起,胡子又和头发连在一起。他挽起袖子,你看到他汗毛旺盛。
恩津比是一个亚历山大三角洲的寻宝猎人,我希望路德维希的毛发分给他一点,他就是一颗烤鸟蛋成精了。
发现船底有一群出不起上等舱的穷学生在舱底看着水没过自己的脖子,而船底是锁死地。
我们调笑道;“水关不住,人还关不住吗?”我和奥塔维、路德维希、恩津比这几个人有说有笑的的准备放出这群学生出舱门。
我和几位撞开了舱门。我们几个打趣道:“我们这是演什么?明明没人会救我们,他们也仅仅是晚死一会。”水真的很冷,像无数钢针刺过你的皮肤,又如火焰烧灼。四周的水使我们透不过气来。
海水的冷,戳着我的内脏。嗓子眼里都是滚烫的如铁锈一般的味道。这群穷学生在水里挣扎打转,其中一个身体明显不如其他几个。他们一个个都争着抢着拿他做垫脚石,好多呼吸几口空气再死亡。我和奥塔维一起救出了快要淹死的‘垫脚石’
路德维希说道:“你说我们还救他们干什么,反正我们都要淹死。”
叫做恩津比的托勒密人说道:“你不也在救人。还说我们。现在单纯的只是想去救一个人。说不定等会有天使等着我们呢。”说完,我们几个哈哈大笑。我们约定如果我们没死,一定要聚在一起好好喝一杯。
喧哗声与我们几个渐渐远去,我们默默地做着。最后几个小时,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汉诺威人不知道从那弄来的啤酒,找不到杯子。我们轮流喝着一瓶酒。
路德维希说:“早知道我就应该回汉诺威了,说不定玫瑰联邦就是老子我当家。我第一件事从西尼修桥到旺阿努伊。”
恩津比说道:“(ˉ▽ ̄~)切~~,我就应该从莫顿湾直接挖到汤加罗伊火山去。我可是告诉斐迪南·德·雷赛布这二傻子。怎么挖的苏伊士运河,他最后还不是靠我。”
没等奥塔维说话,我瞪大了双眼说道:“你们都这么牛吗?”
奥塔维笑着拍打着我的肩膀说:“有能力,不先走。还在这等死。就是临死前吹吹牛。你也吹一吹牛,都已经要死了。你也想想你买的股票赚了几百番、继承了你也不知道的亲戚的遗产····说不定,我们刚才干了这么多好事。说不定哪路大神看见我们做这么多好事,下辈子就让我们投生这样的家庭里呢。”
“哈哈···,你们到死还这样想。”突然一个质朴的女声说道。
他们几个齐声问道:“玛丽亚,你怎么在这。”
玛利亚她的眼睛大大的,可嘴唇长得并不讨人喜欢。她的嘴巴皱皱巴巴的,像一团试过口红的废纸。她的鼻子也太勾了,让人感到有压迫感。
名字叫玛丽亚的她耸了耸肩,蹲着搓着手说道:“在哪,这鬼温度都这丫的,让人糟心。八个···个贵族姑娘,包圆了最后一艘。去他妈的的贵族。”这姑娘啐一口痰,冻得直哆嗦说道。
我拽住叫玛丽亚的衣领倚着墙质问道:“她们都走了吧?”
玛丽她斜着眼睥睨着我说道:“没想到你这条狗还挺忠心的。放心吧!滚蛋了。”
奥塔维笑眯眯地说道:“我看见你和那八个人是一起来的,还带着一奴隶小孩。说吧你喜欢谁?”
“凯利不是奴隶,是我的家人。他是一个自由的孩子。”我说完。奥塔维就给我道歉,他说道他以前在孤星洲帮助过他们逃跑。
“我还给那孩子塞过纸条。告诉他怎么逃跑。他是值得救的。”奥塔维笑着说道。说完他就把揉成一团的纸条给我。
上面写着‘谢谢你,不知名的先生。我不是他们的囚犯。’
这个女子拍着手说道:“该死的人也差不多了,都跳海里了。现在剩下的都是能活下去的,该想办法救出那些有价值活的人出去了。”
“这人遇到海难,还分有价值没价值。又不是他们想遇到的。你们真可笑。海难难道是你们弄的。”我嘲笑着说道。
他们几个脸上堆起怒容说道:“不用等海水淹死你。”玛丽拉住想要揍我的他们。
“也就是几块板子拼凑成的木筏。只不过,现在可没有你的位置了。自有人回去救你珀斯·布莱克先生。我们有缘再见。”恩津比笑着说道。说完他们就走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追着他们喊道。白雾笼罩了我四周。我好像看到一个圆柱形的气球,在空中飘。我终于也出现了幻觉了。
我不知不觉走到甲板上,看见一群男男女女坐在甲板上。
他们跟我说来了几个人说有最后一艘船,他们就跑到了甲板上,发现什么都没有。我不想看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在我眼前,而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我现在还能保持平静的写着。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我回到了舱室。
这船依旧在下沉。四面八方的啜泣和祈祷,连绵不绝。
原来最先涌进船舱的水会是黑褐色的,冲刷着这船的油污。慢慢变成白色,变为透明。之后再变成青蓝色,最后变成蓝黑色。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锅碗瓢盆等等随着波浪响动。水雾渐起,一切都安静下来。一切复归纯白···
我好想看到一个人站在白雾里,我随着他走着。我不想最后描写我的痛苦,虽说我已经要淹死了。写写我眼前的景色吧,毕竟人要有正能量。
眼睛瞧着白雾在海浪的翻腾下依旧浓密,好像这白雾里有人在海浪上行走。海浪的漩涡里连绵不绝地歌声,传过来。可白雾里的人依旧不现身。当一个人忍受了漫长而又无聊的旅途时,他会想到什么,一切美好的回忆。形形色色的委屈和不舍都变成了白雾里的歌声。既远又近,我看到她们几个绸子做的衬衣在水里飘着。对啊,那天我们在玩水。耳边响起她们的欢声笑语,真的我好像再次看见美女们在水边嬉戏。
船又被卷入到漩涡里。四周的一切都在搅拌,起先任何东西都在画着优美的圆。最后带着一声巨大的轰鸣。脚下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终于这折磨人的漫长等待结束了。
人鱼的歌声离我越来越近。“世界在建造,人们在遗忘”
“世界在建造,人们在遗忘”这句歌词是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白色的泡沫和黑色的水螺旋上升。即使阴天从海水里看,海水依旧是蔚蓝色的。这蔚蓝色闪着一重重的光晕,俄顷变成了琉璃色闪烁着光亮,我们好像置身于银河里。群星,我一只手就能够到。星星,请你慢些走····我伸手去抓。
我突然发现我那天捡到的项链还在我里,它突然发出光亮,一只美人鱼现身。她靛蓝的鱼尾,好像银河里的灯塔。她的脸好像是瑞贝卡,又好像是诺拉。等我用手去碰她,她的脸,急速地转变着安娜、依蕾托、菲奥娜、关舜华、玛露卡、伊迪丝、薇薇安、哈菲兹。
我伸手去抓,她对我痴痴地笑。
我好像梦到我自己在气泡里。好像就是她在唱歌····
我努力看清她是谁,可总是蒙着轻纱。
“世界在建造,人们在遗忘”我依旧听到这歌声····
只不过有人在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