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医生同志,我也同意你为我父亲治病。”文静女孩对秦岭信任地点点头。
“同志,我现在马上给你治疗,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不能再耽误了!”
秦岭说着,从包里拿出银针盒,盒盖一打开,一套几十根粗细不一,长短不齐的银针呈现众人面前。
“针灸能治好肠梗阻?开什么国际玩笑!”本就看不起赤脚医生的陈良义一撇嘴,“这位赤脚医生同志。你要是能治好这位患者同志,我从此不行医了!反之,你也不能继续行医害人!”
“陈良义,这可是你说的!”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正是陈良民。
他是陈良义的堂弟。
见到陈良民,陈良义一愣:“堂弟!”
陈良民从厕所出来想找秦岭却没有见到,听到广播后就知道秦岭一定是来7车厢了。
他已经看一会儿了,见堂哥出手便觉得应该没啥问题。
陈良义毕竟是科班出身,而一个西医主张病人下车后立刻去医院手术治疗也无可厚非。
但当看见陈良义质疑赤脚医生,并且跟秦岭打赌的时候,陈良民有点生气了。
赤脚医生可是伟大领袖提倡的!
作为新生事物,赤脚医生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毛病,但是确实为广大农民解决许多医疗上的问题。
而你陈良义作为国家培养出来的顶尖医生,不应该鼓励和帮助赤脚医生吗?
何况秦岭的医术并不差!
“陈良义,在你的认知里或许目前对于急性肠梗阻的治疗措施只有手术,用针灸治疗闻所未闻,但你怎么就那么否定?”
“我要是你,就认真学习一下秦医生的医术,或许对你今后行医有所帮助!”
“堂弟说得对!我一定认真学习。”
陈良义不敢反对陈良民的意见。
他现在是走白专道路的代表,陈良民则是红色阵营中的佼佼者。
“这位同志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叫陈教授跟一个赤脚医生学习医术!”有旅客小声议论道,“关键是陈教授还愉快地答应了。”
陈良义则是立在旁边,心情复杂地看着秦岭为患者治疗。
只见秦岭全神贯注地将一根根银针丝毫不差地插进患者的天枢、关元、气海、足三里、上巨虚、支沟等穴位。
整个插针、捻针、拔针的施针过程,如行云流水。
四十几分钟过后,患者开始排气,这也意味着他痊愈了。
陈良义上前为患者诊验了一番,顿时被秦岭的医术震惊到了。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同志们,这位患者同志已经治愈,不需要手术了。”陈良义激动地开口。
“哗——”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车厢。
瘦弱男子的巴掌拍得最响,对秦岭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这位赤脚医生同志,老哥狗眼看人低!不好意思啊!”
秦岭看向他一笑:“没事儿!”
这时,陈良民对陈良义讥笑道:“堂哥,你是不是从此不再行医了?”
“我……”陈良义满脸通红看向秦岭,“对不起,秦医生,我有眼无珠,不该瞧不起赤脚医生。”
秦岭一笑,仔细看了对方几眼,突然抓住了陈良义的手腕:“陈教授,你有病,而且不轻!”
陈良义神情一僵,以为秦岭要跟他动手,下一秒放下心来。
原来秦岭在给他号脉。
在场的所有旅客却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秦岭举止不妥。
一对姐俩中的姐姐说道:“这个姓秦的赤脚医生有点太过分了?杀人不过头点地,陈教授已经道歉了,至于又抓人家又骂人家有病吗?”
妹妹显然不认同姐姐的观点:“怎么不至于?作为男同志就应当认赌服输!说话不算数就应该挨骂!”
不少人也腹诽:还堂堂的权威呢,连起码的诚信都做不到。
就在众人各持观点,心中议论时,却听陈良义反问秦岭:“秦医生,你诊断出来了吗?”
听了陈良义的话,旅客们全都明白了。
原来不是这个赤脚医生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原来是陈教授真的有病。
“是的!陈教授,你的鼻炎非常严重,现在已经导致你头痛难忍了。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治疗一下。”
“不但不介意,而且是非常乐意!”陈良义欣喜若狂!
秦岭又开始为陈良义针灸。
二十分钟后,陈良义顿感鼻窍通畅,折磨他许久的头痛症状也已经消失了。
他对着秦岭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谢谢,谢谢秦医生!”
“陈教授,不必客气,毕竟咱们也算同行。不过,我想给你个建议,学无止境,尤其是医术更应精益求精!否则,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闻言,陈良义红着脸:“陈医生说得对。”
陈良民接过话头:“堂哥,要不说你们这些人就应该接受批判呢。领袖教导我们,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你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有了点名气,就放弃学习,不然很容易短视。在你的认知里急性肠梗阻只能手术,却不知道中医的博大精深。”
“是,是,堂弟批评得对!”陈良义赶紧表态。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跟我说过,你的鼻炎得了好几年了。想必是你们医院的一些所谓专家、教授,也给你治疗过,可是谁给你治好了?可人家小秦同志,问都没问你,就看了出来。”
这时,秦岭又说道:“陈教授,鼻炎治愈非常难,也特别容易反复。要彻底治愈,除了需要继续几个疗程的针灸外,还必须辅以中药治疗。回头我给你开个方子。”
“好的,谢谢陈医生!”
言罢,陈良义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看向陈良民:“堂弟,我想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