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野狼报恩

一只重达五百多斤的东北虎,张开血盆口,像秦岭扑来!

如泰山压顶,秦岭完全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反应。

咣!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

原来是陈光明开了枪。

秦岭终于反应过来,急忙跑开。

但陈光明的这一枪并未射中老虎的要害。

却彻底激怒了它!

这个庞然大物放弃了秦岭,目标换成了陈光明。

嗷呜!

嗷呜!!

两只尖利的爪子,扑向了陈光明,尾巴却扫向了秦岭。

啪!

秦岭尚未站稳,胳膊被铁鞭子一样的老虎尾巴抽了一下。

嘶!

秦岭疼得呲牙咧嘴。

军大衣的袖子被抽得稀烂,棉花全都露了出来。

多亏秦岭躲了一下,否则,哪怕是有厚厚的棉大衣,胳膊也非得被抽断不可!

秦岭哪还顾得上疼痛?

挥起手中的利刃想老虎扑去!

这时,陈光明已经躲过了老虎的一扑,猎枪对准了它。

咔嚓!

槽糕,枪卡壳了!

嗡——

陈光明顿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关键时候猎枪卡壳,换子弹也已经来不及!

如此近距离想躲开老虎似乎根本就不可能!

嗷呜!!

面对咆哮的猛虎,陈光明此刻既无还手之力,亦无招架之功。

仿佛是一只待吞的羔羊!

然而就在这时,两道灰色的身影,如同利箭般射向老虎的头颅!

紧接着是十多道灰色的身影冲向了老虎!

老虎已经被这些极速而来的灰色身影给冲开。

陈光明也因之获救,当他定睛看向与老虎撕咬在一起的其中一道灰色影子时,不禁瞪大了双眼:“白毛!”

而秦岭都看傻了!

“陈伯,您认识那只狼?”

“白毛是一只母狼,我救过它和它的孩子!”陈光明点点头,给秦岭简单讲述了一下。

两年前,母狼带领三个孩子出来在雪地里觅食,结果非常不幸,被猎人下的夹子夹断了腿。

陈光明本想打死母狼,谋得狼皮。

但是他见到三个狼崽子后,便动了恻隐之心,救下母狼帮助他包扎了伤口。

“母狼是报恩来了。”秦岭不禁感慨!

人间那么多白眼狼,竟然还不如这只不会说话的野兽!

陈光明点点头:“那个跟它一起冲过来的野狼,应该是头狼,也是母狼的丈夫!”

利用虎狼大战的工夫,陈光明已然换上了子弹,举起了猎枪。

但是一只老虎和十多只野狼缠斗在一起,陈光明因为怕伤到野狼而始终不敢扣动扳机。

没办法,只能见机行事!

更确切地说是现在只能袖手旁观。

野兽双方接下来又是一番惨烈地厮杀!

狼嗥,虎吼……

双方持续了四十多分钟,十多只野狼轮番儿进攻。

老虎寡不敌众,最终被狼群活活给咬死了。

三只野狼奄奄一息,有一只被老虎咬断了脖子;有一只被老虎的利爪抓断了腰;有一只肠子肚子都出来了。

看着死去的老虎和为伤者舔伤的白毛母狼。

秦岭与陈光明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是泪光莹莹。

陈光明走到母狼赶紧,抚摸它的脑袋,用手指了指三只奄奄一息的野狼。

母狼丝毫明白了陈光明的意思,仰天哀鸣!

陈光明朝秦岭一挥手:“我俩把三只狼葬了吧。”

“好!”秦岭点点头,拿出军用铁锹,开始挖坑。

三个坑挖好后,两人一起把三只狼埋葬!

而后,陈光明用尖刀剥下了虎皮,又把老虎肉剔了下来,并割成了许多块,丢给野狼群。

白毛夫妇与狼群吊着虎肉走了。

“侄小子,老虎皮归我,虎骨归你!”陈光明一边擦着尖刀上的血迹,一边说道。

“陈伯,无功受禄,寝食不安!”秦岭真诚说道,“我给您五百块钱,再给您五百斤全国粮票!”

在秦岭看来,杀死老虎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小子,说啥傻话呢!你陈叔我是陪你打猎来了,不是来挣你的钱来了!”陈光明收起尖刀,又开始收拾行囊,“天不早了,咱们得往回走了。”

“好的,陈伯,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来日方长!”秦岭也没有再客气。

只是他有点没弄明白,陈伯为啥把吃剩的野兔骨头也用牛皮纸包了起来,放在了行囊里?

秦岭两人走下老虎岭时天已经擦黑了。

回向阳公社的大客车,一天就一趟,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了。

两个人来时就已经商量好了,如果能够赶上回乡的车就坐,赶不上就在山下住一宿。

而且,住的地方也是现成的。

老虎岭下的二道沟有一户人家。

主人姓阚,叫阚震山,年纪比陈光明大两岁。

阚家是猎户也是商户。

既收皮子也卖皮子;既收药材也卖药材。

但这个年代,是绝对不可以经商的,所以阚家只能与熟人而且是必须是人品好的人做交易。

否则,遇到人品差的,把你一举报那你就完犊子了。

陈光明二十几岁时就和阚震山交情深厚,前者只要打来兽皮全都送到阚家。

而且不用问价格,因为陈光明知道,阚老哥给他的价钱啥时候都是最高的。

阚震山也不用担心陈光明皮子的质量,也肯定是一流的。

当秦岭跟随陈光明走进阚家大院的时候,一条黄色的大狗蹿了出来。

秦岭下了一跳!

“大黄!过来!”陈光明一招手。

大黄狗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摇着尾巴嘴里发出欢快的叫声。

这一幕,让秦岭体会到,陈光明跟阚家究竟有多熟!

陈光明把啃剩下的野兔骨头丢给了大黄。

秦岭终于明白了陈光明在山上带走野兔骨头的原因。

“老阚大哥,在家吧!”陈光明推开了阚家的房门。

“光明老伙计,你可好久没来了!”

随着一道热情的而又洪亮的声音,一个脸膛红润的身材中等的老汉走了出来。

他胡须灰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棉袄上罩着貂皮做的皮坎肩。

足蹬一双军用大头鞋,两条腿上都绑着绑腿!

头上如果再戴个狗皮帽子,那就是妥妥的京剧样板戏中小常宝她爹常猎户的形象。

看着就亲切!

“老阚大哥,我来引荐一下。”陈光明把秦岭拉了过来,“秦岭,我们大队的知青,也是我的忘年交!”

“侄小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你阚大爷!”

“阚伯伯您好!”秦岭深鞠一躬!

“侄小子,欢迎欢迎!赶紧进屋上炕暖和暖和!”阚震山热情地把两个客人往屋里让。

让客人上炕是最高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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