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泉跟方白已经交流过了，方白对苏牧很是欣赏。
“公子的大名我早有耳闻，见面之后更是被公子的气质折服。”方白拱手夸起苏牧来，对芒硝之事暂且不提。
“先生谬赞了，不足为提。听汤泉说，先生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开采芒硝？”
“我几年前去过一次汉中，一路学习炼丹,路经一处干涸的湖泊，放眼望去一片白色晶状物，看起来像盐……”
苏牧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尼玛不是造火药的硝酸盐，这分明是硫酸盐吧！
虽然总是叫“芒硝”，但这可不是真的名称，是苏牧为了保护火药成分瞎说的名字。
造火药是用硝石，俗称火硝。
芒硝产于干涸的盐湖中,与石盐、石膏等共生。在干燥炎热的条件下，温度高时形成无水芒硝；秋冬气温下降时,形成芒硝。
苏牧脸上不露声色，虽然这硫酸盐不能用于造火药，但是还是有其他用处的。
比如说造纸，玻璃以及玻璃胶。
这是苏牧知识范围之内所能想到的用处了。
“在哪？”苏牧笑问。
虽然不那么重视了，但总归是滑雪产业的一部分，总有一天化学小组可以完美使用。
“我想跟公子做个交易。”
汤泉见方白想要挟苏牧，皱眉拉了拉方白的衣袖。
“不碍事。”苏牧制止了汤泉。
“什么交易？”
白灵给苏牧斟满酒，安静地坐在苏牧旁边。
“我听汤泉表兄说，公子出手阔绰，我想要追随公子。不知可否？”方白深施一礼，郑重说道。
麻麦皮！这小子还挺会转折……
不过苏牧并不反感方白的直爽。
“哈哈哈哈！好！够爽快！我喜欢！那你以后就专门负责芒硝矿，我相信汤泉的眼光。”
苏牧哈哈大笑，既然是奔着求财来，那就给他个求财的职位，能不能把握住机会，能力与否全靠他自己了。
方白一听苏牧果断同意，立马坐起来给苏牧敬了一杯酒，表情严肃,目光灼灼。
“公子既然收留了方白，那我一定不会辜负公子！”
汤泉也不说话，似乎有些意见。化学小组其他人并不反对，侧面证明了方白的能力，因为同行不会轻易认同一个同行。
宴席进行到两三点钟才结束，大家需要休息一番。
“公子，我有话要说。”汤泉拉住苏牧。
“讲。”
“我堂弟特意投奔我来，但我事先并不知道他在汉中惹了麻烦，公子还是再考虑一下芒硝矿的人选吧。”汤泉皱眉，似乎对方白有些不满。
苏牧明白了，怪不得方白一副伤病模样，原来是惹了仇家长途跋涉而来。
汤泉并不想给苏牧惹麻烦。
“惹得什么麻烦？我认识几个大官儿，应该可以帮上忙。”
汤泉见苏牧满不在乎，更着急了。
“公子，方白他学习化学课没有任何问题。但他的脾气直爽并不适合跟人做生意！”
苏牧一笑，拍拍汤泉肩膀，原来担心方白给苏牧赔钱。
“我愿意给他这个机会，每个人都应该有功成名就的机会,我给他机会,看他自己能不能把握机会了……而且我信得过你！所以他惹了什么麻烦？”
苏牧停顿一下，继续询问。他确实认识一两个大官，右相子婴，还有两个要巴结自己什么事都干的皇子。
“方家在汉中是一个没落的小家族，方白没有从军建功，家中田地被当地兴起的权贵吞并了，方白年轻气盛跟人发生了冲突，打伤了对方的长子。”
苏牧长吸一口气，大秦土地吞并问题也不是个小事，要不然也不会激化阶级矛盾。
汤泉以为苏牧感觉棘手，也死心了。
能收留方白，苏牧已经很仁义了，更何况还给他一个工作，让他安身立命。
“对方多大官？”
汤泉不明白苏牧区区一个都水丞，也没有位列九卿，哪来的这个自信。
“亭长。”方白略有些尴尬的说道。
苏牧嗤声一笑，还以为是什么大官。
不过当他想起某个人物时，又悚然一惊。
“不会是泗水亭吧？”
汤泉懵了，缓过神来摇摇头。
“别担心，他认真做事，我保他一生富贵。”
苏牧有这个信心承诺，也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忠心他的人。
“过两天，我去子婴家讲课，顺便给子婴说一说。”
汤泉以为自己听错了，“春阳君子婴？”
“他现在升了右相。”苏牧咂摸咂摸嘴，酒后嘴里发干。
什么？
汤泉震撼了！
自家公子怎么就突然变成都水丞，连顶头上
司都水令都是他的小弟。还结识了右相子婴，去他家讲课！
这个官运也太旺了吧！
“公子，我觉得……你这也太顺了，一路高升啊！”汤泉拱手夸赞，他是真心高兴，自家公子出人头地，他们自然也能水涨船高。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牧也感觉一路太顺了，要不是自己故意嚣张跋扈惹点事，一定风平浪静地向前发展。
很快他就把这归结为“主角光环”，穿越导致他的幸运值直接拉满。
……
一日后。
苏牧离家去咸阳，先让方白修养两天再动身。
今天他要跟汤三爷去吃饭。
转眼将至，白灵坐在苏牧身旁，他不太放心墨家那几个人。
下了马车，苏牧抬头一看牌匾：
“天上人家？”
白灵念出声来，感觉有点意思。
“人都散出去了吗？”苏牧小声问。
白灵点点头，二人进了二楼靠窗位置。
过了一会，楼梯上响起了声音。
听声音重量不轻，两个人。
露出头来，果然是汤三爷跟他的胖管家。
苏牧招手，将二人接引过来，格外热情。
苏牧的计划很简单：跟汤三爷吃饭，然后安排人散布消息，引来食协的人，就是为了让人看到这一幕。
“赵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汤三爷板着脸，怪吓人的。
“我想跟你谈点合作。”苏牧放下酒杯，淡然笑道。
“你说什么？”汤三爷气得胡子乱颤，眼睛瞪得老大，怒目而视。
苏牧心想，跟预计的情况差不多，就差一个拍案而起。
“说你年纪大了，你不信。我才喊你一声汤三爷。我再说一遍，你不是我的对手，哪怕你们加起来也不是。”
苏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个时候喝酒容易影响情绪，这种高水平的谈判必须得喝茶才显得有逼格。
啪！
汤三爷果然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