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爽朗一笑,我把阳谋放在明面上,让你自己选择,仁至义尽。
“公子是个爽快人,某家选择用劳动偿还!”钟离眜端起酒杯,向苏牧和嬴梵敬了一杯。
苏牧已经达到了目的,只要人留下,迟早会改变他的想法,到时候就不舍得走了。
酒席散后,苏牧盘坐在草席之上。
嬴竹乖巧地给他揉捏肩膀,苏牧醉意渐深,享受按摩也不错,这才是富贵人家的生活嘛。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苏牧口音念念有词。
嬴竹虽然听不懂,但也觉得苏牧浑身文气飘飘,洒脱无比。
忽然,她大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试探地问:
“青哥哥,冰糖糖葫芦的秘方是什么呀?”
“还想跟我这要秘方……痴心妄想!”
苏牧盘膝而坐,看起来气定神闲,但仔细看却有些醉意朦胧。
“我的好哥哥告诉我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嬴竹会保密的!”嬴竹抱着苏牧肩膀撒娇卖萌。
苏牧满身酒气,混合男人身上的热气,浑身散发一股特殊的味道。
“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
苏牧摇头晃脑地站起身来。
“一硫二……硝……三木炭……迟早我要……造炸、弹……”
苏牧迷迷糊糊,困意袭来坐着睡了过去。
“一流二削三木炭?喂!青哥哥我说的对吗?”嬴竹摇了摇苏牧,没有任何反应。
嬴竹仔细琢磨着苏牧给的“配方”,心里美滋滋的,心想冰糖葫芦的做法也挺简单嘛。
于是,嬴竹就这样跑到了赢梵那里。
“哥哥,我现在会做冰糖葫芦了!是青哥哥告诉我的!”嬴竹高兴的跟嬴梵炫耀,嬴梵却一脸懵逼。
嬴竹能从苏牧嘴里得到商业秘方,除非天塌下来把苏牧的脑袋砸傻了。
嬴梵就要狠狠训斥嬴竹一顿。
“子婴族兄在的时候你还挺安稳的,给我长脸了。”
“哼!我真的得到正宗冰糖葫芦的配方了!一流二消三木炭!”
嬴梵眼睛瞪大,连脸上的通天纹都舒展开了,向前一
步抓着嬴竹的手腕,情绪激动。
“你再说一遍!”
“一流二削三木炭就是把糖融化可以流动的状态,然后第二步用竹子削出竹签,第三步将煤炭换成木炭加热温度容易控制。”嬴竹嘚瑟地讲解道。
嬴梵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哪是冰糖葫芦的配方啊!这极有可能是火药的配方啊!
“此事万万不可对第三人提及,你知我知就行了,一定要保密!商业机密,不能泄露!”
看着嬴梵严肃的表情,嬴竹吓得不敢说话,只得连连点头。
待嬴竹走后,嬴梵一下子坐在草垫上,陷入了迷茫之中。
……
东陵村通往咸阳的路上,子婴父子安静的坐在马车上,前面后面是十几个护卫。
轻装出行,不易被人注意。
看着正在修建的道路,实在感慨颇多。苏牧不愧是个实干家,不是光会耍嘴皮子的年轻人。
在走了二里多地后,马车开始颠簸,因为东陵村的路只修了二里多。
可以同时通过两乘马车的咸丰道,将会解决东陵村与咸阳的交通问题,届时东陵村周围几个村庄都会走咸丰道。
东陵村将会成为附近的交通枢纽,继续扩大下去,成为小镇不是没有可能。
苏牧决定把东陵村建设成大都市,并且设置养老社区专门为老年人服务,还有员工房。
嬴梵觉得可以把退伍老兵送到这里去,解决谋生问题,还有专门的住宅不寂寞。
同时能让苏牧收服很多有经验的军人训练学院的学生,将来进入大秦的军队中,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
“父亲,马蹄铁的制作很难吗,可是看起来十分简单啊?”子婴的大儿子嬴玦疑惑道。
二儿子嬴陂也同样不解,宴席之上子婴再三询问马蹄铁的制作工艺,全被苏牧搪塞过去。
最后让两个儿子灌酒也没得到有用的信息,嬴梵表示自己接触不到商业机密,子婴无功而返。
“把玉打磨成光滑的玉器并不困难,天地之间形成玉石才是困难的
部分。”子婴回答。
嬴陂瞬间明白,“塑型不难,关键是冶铁技术!”
“早告诉你们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苏牧叔叔这个人啊,得慢慢品。”
子婴语重心长的说道,父亲眼界长远,二子虚心接受。
何枝可依?
老弟你是察觉什么了吗?
整个大秦就没有你能瞧得上眼的人可以追随吗?
还是说,有人要害你?
子婴不觉眉头紧皱,目光凶狠起来。二子明白,子婴只有当年追逐宗室主事人之位时才短暂有过这番神情。
……
一天时间过半,然后黑夜来临,苏牧还未醒,睡得香甜。
而此时,在咸阳宫殿中,嬴梵却跪坐在桌案后面,开始讲述近日来的种种。
章邯感觉苏牧是他生平所见最有经商头脑的人,即使是先辈中的陶朱公等人也望尘莫及。
不过听着嬴梵述职,嬴政越听越无聊,事无巨细说得太仔细,嬴政都困了。
不过都是些有利民生的好事,能够创造稳定就业和赋税,他也乐见。
嬴梵如实汇报了苏牧贪财好色的事情,嬴政意识到苏牧也是不完美的凡人,年轻气盛贪财好色也是人之常情。
况且他也有七情一欲,有欲望,这才是真正的人。
太贤良能干反而让嬴政觉得不真实。没有
嗜好就不太正常,胡亥喜欢涉猎,将闾酷爱舞刀弄枪,公子高喜爱美食,扶苏?
这么一说,好像扶苏没什么嗜好,整个人贤良的不得了。嬴政觉得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他又不当皇帝,用得着日理万机?
还是在琢磨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扶苏有什么嗜好?”嬴政冷不丁问了一句,二人不解。
“公子扶苏沉迷儒家经学,潜心学习圣人之学,或许能为推行教育出谋划策。”嬴梵回答道。
嬴梵可是黑冰台的统领,之前各种情报也是了如指掌,扶苏跟儒家一派亲近也是都知道的事。
“他只通一家之言,何以掌管整个教育改革?”嬴政摇摇头,扶苏不适合管理这个国家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