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萋萋和程少商刚要靠近池塘。
就发现地上躺着一根绳子。
也是王怜和那楼家姑娘太蠢。
人还没来过呢,就把绳子给拉起来了。
程少商一看这是有人想要害她,果断从怀中掏出万松柏送她的那把小刀。
一刀子下去,绳子断成两截。
作恶之人也被惯性摔了个狗啃泥。
就上来,自己的姐妹之后。
程少商气不过,直接和两人撕扯着开打了。
不过她虽然手法刁钻,可是以一敌二,还是吃了些亏。
三个人打架的事也被各家的大娘子们知道了。
汝王府的老王妃高坐,两侧全是各家的家眷。
他们几个姑娘则是跪在那里,等候训斥。
“程家姑娘尽然如此的没有教养,看把王家姑娘打成什么样了?”
“文修君若在,如何向她交代?”
这老王妃一开口不问是非黑白,就开始偏袒王怜。
程少商则是顶着两个熊猫眼和一圈鼻血可怜巴巴的跪在那里。
“是她们先要害我姐姐,然后还想用绊马索把我也推下去。”
“我气不过这才和她们动手的。”
程少商佯装可怜的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按理说是非黑白已经很清楚了。
可是那王怜揉着腰间一个劲的哭。
老王妃似乎也是有意偏袒她。
执意要罚程少商。
这时她的嫡母萧元漪也开口了。
“架是两个人打的,要罚也该一起罚才是。”
“单独针对我家嫋嫋,可不行。”
不过她也就是说说,并未直接护着程少商。
“文修君不在场,我不便处罚王家姑娘,况且事实如何尚未可知。”
“不过你家姑娘伤人却是有着诸多人证,又有你这个做母亲的亲眼看着,想来也不会怪我越俎代庖吧!”
话说的冠冕堂皇,不过就是仗着自己王府的势力,再压萧元漪而已。
程家是武将,又是这都城内新晋的勋爵人家。
在这里的根基自然不能和汝阳王府相比。
萧元漪和程始在战场上打拼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程家如今的风光。
她自然也不希望就这么断送在了一场小事中。
这一切都被门外的顾廷炆和凌不疑看在眼里。
她这么做能说是错吗?
只要保住程家不倒,那以后子孙们都可以享福。
每个勋爵世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就像当年的顾偃开一样。
为了保住顾家,和他的发妻秦大娘子也就是顾廷煜的生母和离。
这一薄情的举动,也让秦氏郁郁而终。
娶了自己的生母白氏,生下顾廷炆哥儿俩之后又不好好对她。
也间接害死了他们的生母。
虽然程少商没有经历过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
可是她如今处境和自己当初何其的相似?
顾廷炆想到此处,拎着两截断了的绊马索径直走进了屋内。
“适才,我和子晟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确实是王怜和楼家姑娘刻意推人下水,事后又想用绊马索让程家四姑娘也落入水中。”
“是非曲直再清楚不过了。”
“老王妃要想学公堂问案,也得讲个公平公正。”
“我做人证,这便是物证。”
他把手里的绊马索往地上一扔。
然后扭头看了程少商一眼。
“此事有涉嫌谋害他人性命之嫌。”
“老王妃若断不清楚,那就只能去开封府走一趟了。”
要说都城之内,哪位官员最公证无私?
那非龙图阁大学士兼开封府府尹包大人莫属。
包拯这个人,铁面无私。
皇帝都敢怼,又岂会怕他们这些王公贵族?
再加上刚才顾廷炆说的明白。
这事有涉嫌谋害他人性命的因素。
真要去了开封府,王怜她们即便不会判什么大罪。
可一旦这事传出去,她们以后的名声就算是彻底毁了。
老王妃也是被他这一手给弄得有些骑虎难下了。
顾廷炆的大名她不是不知道。
连雍王逼婚,都被他给弄得偃旗息鼓不敢上门找麻烦。
天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把这事捅到开封府去?
可要是真把事情都归怨到王怜身上。
那他们汝阳王府,以后还怎么和清流文成一脉来往?
因此她迟迟不肯决断。
萧元漪也看出来了这一点。
果断的开口道。
“依我看,这事便算了吧!”
“不过是姑娘家之间的打闹,各家回去训斥一番也就是了。”
“没必要真将这事闹到公堂上去。”
她这个当事人家里的长辈都开口了。
其他官眷们自然是有台阶就下。
“程夫人说的在理,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各家回去好好训诫一番也就算了。”
“是啊是啊,依我看这事就这么罢了,两位姑娘回去也好好的养养伤,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可不能太过计较。”
“……”
老王妃一看这事有了缓,当即摆出一副东道主的嘴脸。
“罢了,既然程家不愿把事情闹大,想来文修君也不会事后计较的。”
“这事就这么着吧!”
“我乏了,各位请便!”
随着老王妃的离开,这宴会自然也就散了。
离开王府的时候,凌不疑一脸的不悦。
“这程家也真是的,自家姑娘被人欺负成了这样,怎么就不敢跟他们闹呢?”
“依着我,定要去开封府与他们对峙,白瞎了你特意为他家说话的这份心意了。”
顾廷炆瞧了他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子晟兄,你呀……”
“你真当我愿意替他们去公堂作证呢?”
“那么说,不过是为了震慑一下在场的官眷罢了。”
“你从小在皇宫长大,很多内宅的事你不懂。”
“真要是上了公堂,即便程家有礼,可程少商和她那个姐姐就会被人冠以一个凶悍的形像。”
“往后哪里还有好人家敢与他们家议亲?”
说道这里他也是感叹的摸了摸下巴。
“不过这程家夫人也当真是心思够深沉的。”
“虽然她一心为了程家谋划,可是如此做派,却难免会跟儿女们离心离德。”
“天长日久,必生怨怼。”
“想来那程家四姑娘回去,必然逃不过一顿责罚。”
他这么说,凌不疑倒是没有反驳他。
不过他现在没心情去理会这些事。
“廷炆兄,实不相瞒,我这趟去汝阳王府并非是特意去给那裕昌郡主庆贺生辰的。”
“而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而去。”
凌不疑的话音刚落,顾廷炆嘴角微微上扬。
“你派人特意盯着云王的嫡长子,相必是冲他而去的。”
“我可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