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心累的将皮猴子摁了回去,“从现在起,你不许说话。”姜琬板起脸,再不制止,这孩子怕是要闹到天亮了。
阿宝还是比较怕姜琬冷脸的,他缩了缩身子将自已缩进李其琛的怀里,伸出一只小手捂住自已的嘴巴,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姜琬,一副我乖乖照做了样子。
姜琬终于安心的躺了会回去,她转了个身,面对着墙壁,偷偷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小块糖放进自已嘴里。她知道对牙齿不好,可是对心灵好啊。
默默地躺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阿宝惊慌的叫了一声,她连忙转过身,坐了起来。
“怎么了?”
阿宝哭唧唧的告状,“贝贝要吃我,呜~”他有点儿害怕的哭了起来,手也不敢收回来,生怕下一秒就被咬断了。
李其琛已经掀开了被子,姜琬看见阿宝的一只手正搭在阿贝的嘴边,阿贝正衔着阿宝的大拇手指吮得使劲儿。
“阿贝饿了。”李其琛轻轻的把阿宝的手从阿贝的嘴里抢救了出来,手指被抽出来时阿贝还举起自已的小手捧着阿宝的手阻拦着,嘴巴更是跟着过去。
阿宝害怕极了,生怕阿贝变成妃说的大灰狼把他吃掉,他迅速的抽回自已的手,转身扑进李其琛的怀里呜呜的哭,把李其琛心疼的不行,直接抱下了床在地上来回的走着安抚他。
“好了,阿贝不会咬你的。”
阿宝委屈的举起手指给李其琛看,上面还残留着阿贝的口水,“贝贝坏。”
李其琛被两小儿的天真的行为逗笑了,不过要他跟阿宝解释阿贝不会变成大灰狼吃掉他还是有些难的,姜琬总跟他讲一些志怪故事,搞得阿宝的脑袋里总是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他一个思想正统的成年人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不一本正经的讲清楚这件事情。
那边床上姜琬把阿贝抱了起来,他又开始裹自已的大拇指了,这孩子怕是饿了。姜琬摇了摇铃,扬声叫了奶娘。
看着阿宝还在那里哼哼唧唧,李其琛又开始跟他说些之乎者也,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的,她不由出声对阿宝道:“阿贝吃不了你,他没牙。”
阿宝的哭声一顿。
姜琬继续道:“你想想,没牙是不是吃不了东西,像你之前见过的十二妹妹,是不是就吃不了东西?”
阿宝想起来了,他前两日在御花园见着十二妹妹就没牙齿,她也没吃东西,这下阿宝总算是放下心来,阿贝没有牙,吃不了他!
李其琛也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就哄好了,那他说那些长篇大论做什么。
奶娘走了进来,将阿贝抱走喂奶,姜琬直接对奶娘道:“晚上你就带着阿贝睡吧,他太小了,我怕压着他。”其实还是担心阿宝害怕,好在阿贝现在也不知事儿,倒是不担心对孩子心理有影响,明天再单独带阿贝睡好了。
李其琛也没异议,等奶娘抱着阿贝走了,带着阿宝重新回了床上。
姜琬对阿宝道:“好了,阿贝今晚回去自已睡,你不害怕了吧,爹爹和母妃都保护你呢,不会叫人伤害你的。”
“今晚你跟爹爹母妃睡,明天母妃带着阿贝睡,阿宝自已一个人睡,你们兄弟俩一人一天好不好。”
阿宝躺在姜琬和李其琛的中间,左看看右看看,父母正含笑看着他,爱意是可以被感受到的,他也跟着笑了,“今天,先不和贝贝一起睡啊,改天。”
姜琬笑了起来,额头贴着阿宝的额头,“你个小精怪,不说贝贝坏啦?”
阿宝有些不好意思笑,他左转右转,肥美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我不说啦。”
李其琛本想着早朝之后就去寿康宫和太后说这件事的,谁知早朝的时候,一个快要站出门外的小官员走了出来状告当朝淑妃无视宫规法度,无故处死身边的宫女青芝。巧了,这人正是这小官的长姐,还是自愿入宫为婢供他读书的长姐!
“皇上,我长姐最是小心谨慎之人,奸懒馋滑更是和她沾不上边,为人做事总是周到又周到,总是谨守本分,就指望着微臣日后出人头地。可淑妃娘娘突然将人打死,连个理由都没有,还是昨日宫里来人通知微臣双亲前去收尸,我们才知道长姐出了事,微臣双亲经受不住打击已然昏了过去,如今双双病倒在床上还不知道如何了。微臣无长姐无以至今日,便是豁出去这条命都得为长姐讨一份公道!”余阳德虽然紧张的心如擂鼓,可还是大声的说了出来。
“你区区一个小官也敢在金銮殿上口出狂言,还不速速退下!”封康成大怒,立马站了出来训斥余阳德。
他昨日便听说宫里出了事,只是具体是什么事儿他还不知道,皇上有意斩断了他的消息,他便对皇宫的事情一无所知,太后那边也联系不上,他这心里正慌着,突然听到有人弹劾淑妃娘娘,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上了。
他转过身对着上首坐着的李其琛弯腰施了一礼,“皇上,此人胡言乱语,咆哮朝堂,污蔑当朝淑妃,理应拖出朝堂杖打十大板。”
“皇上,淑妃目无王法,视人命如草芥,封大人包庇女儿理当同罪!”余阳德据理力争。
“你放屁!”封康成气得吹胡子瞪眼,手指指着余阳德骂道,他挺着将军肚上前就想打他,叫他知道什么叫做重臣,还没走近就被周围的人拉手臂的拉手臂,拦腰的拦腰,“封大人,消消气,消消气。”
“别拦着我,我要打死这个臭小子,满嘴喷粪。”
余阳德梗着脖子跟封康成对骂:“封大人是心虚了吗,满嘴喊打喊杀,人命在你们这种人根本就和草芥一样,你们这群衣冠楚楚的小人,还我姐姐的命来。”
...
蔡妃的父亲蔡大人一系和德妃的父亲德妃一系站在一旁瞧热闹,间或说两句风凉话。
“封康成,你也该收收脾气了,皇上还在呢你就要动手。”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看封大人这样就知道淑妃娘娘平日里是什么样了。”
“是啊,这供养读书的长姐死了是得给人家一个理由吧,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叫人家怎么接受。”
“对呀,对呀。”
大殿之内因为这件事情闹得像是菜市场一样,李其琛对着李德海使了个眼色,李德海会意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他重新走了进来,伏在李其琛耳边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