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其琛用披风将姜琬兜头裹起来抱回了营帐,虽然没露出一根头发丝来,可大家都知道,这个叫大晟最尊贵的男子亲自抱在怀里的就是刚刚匆匆而来的贤妃娘娘。
姜琬的营帐距离这边也没有多远,李其琛抱着她毫不费力的走了回去。
“啊!”阿贝眼尖,首先看见两人,直接化身尖叫鸡欢迎二人。
阿宝则是怯怯的,躲在小路子身后偷偷的看着两人。
李其琛弯腰将姜琬放到榻上,转身朝着阿宝走过去,见他这副样子李其琛有些心疼。伸手将他抱进怀里,李其琛仔细的检查了下他的眼睛,见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叫李德海去传太医过来给两个孩子诊一下脉。
姜琬在映雪等人的服侍下穿好了鞋子,伸手将阿贝抱进了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贝贝刚才没吓着吧?”刚刚只顾着阿宝了,倒是没有好好的安慰阿贝,他今日也是跟着一起的,怕是也看见七公主砸石头了。
阿贝咯咯咯直笑,一副开心快乐的样子。
李其琛也转身看过来,伸手将阿贝也抱了过去,两兄弟一人一边坐在他怀里。阿贝更快乐了,他伸手抓着对面的阿宝嘎嘎直笑。
奶娘觑着李其琛的脸色小心的回答道:“起冲突的时候二皇子被奴婢抱着站在边上,倒是没有吓着。”
李其琛的脸色缓了缓,这时候的孩子精贵,尤其是宫里的孩子,这般大小的养不活的多的是,他就这么两个儿子,生怕两人有个好歹,千娇百宠的细养着,没想到今日还是差点儿出事。
“今天晚上多注意着些,叫太医也候着,白日里受了惊仔细晚上起烧。”他叮嘱了两句。
奴才们自然是应下了,太医过来把了脉也说没什么,姜琬和李其琛两人总算是放下心了。
姜琬见阿宝还是情绪不高的样子,她抚了抚阿宝的脑袋:“阿宝不怕哦,你是坚强的男子汉,可不要再哭鼻子了哦。”
“母妃。”阿宝期期艾艾的看向姜琬,他缩在李其琛的怀里一副心虚又害怕的样子。
姜琬微笑又慈爱的看向他,“怎么了?”
阿宝小手抓着李其琛肩膀上的衣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给贝贝吃屎了?”
姜琬的笑脸凝固住,吃什么了?
她看向李其琛发现他也一脸便秘的样子,她重新看向阿宝,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所以你哭也是因为你给你弟弟吃......”姜琬还是没勇气说出那个字,她欲哭无泪的转头看向阿贝的奶娘。
奶娘也是一脸欲哭无泪,“奴婢给二皇子漱过口了。”
漱过口了...过口了...口了...
姜琬将阿宝从李其琛怀里扒出来照着他的屁股打了一巴掌,“合着你是为了这事儿哭,我还当你被吓着了,要找人拼命呢。”
她那时听到说七公主朝阿宝的眼睛扔石头,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害怕又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冲着阿宝而来,当母亲的,怕是宁愿跪着给别人道歉也不愿意自已的孩子受到伤害叫别人来给她道歉吧。要是阿宝的眼睛有个好歹她就是拼了命也得讨回一个公道。
当她看到阿宝的泪水时她以为阿宝是被七公主丢石头吓到了所以哭,那一刻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就想还回去。
原来是阿宝自已做了亏心事才哭的。
她看向李其琛,跪了下去,“皇上,臣妾先前以为七公主冲阿宝扔了石头,又将他吓哭这才冲动上头打了荆嫔。这件事说到底两厢都有错,臣妾也有错,请皇上责罚!”
她虽然不后悔打了荆嫔,但她自已也是有错的,对荆嫔动以私刑本就是犯了宫规,按理当罚,未能约束好宫人和金元宝也是有错,是她的错她认。
姜琬这个主子都跪了,永寿宫的奴才们哗啦啦的都跪下了。
“皇上,是奴才没有及时的约束好金元宝才导致这起事端,求皇上责罚。”养狗的小太监连忙往自已身上揽责任。
“主子起矛盾,奴才们未能及时规劝是奴才等办事不力,还请皇上责罚。”
阿宝还从来没见过姜琬请罪,他隐隐约约觉得是自已闯祸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我错了,我再也不和七姐姐打架了,爹爹你别打母妃,呜~”
阿宝哭的声嘶力竭,阿贝也跟着哭了起来,金元宝夹着尾巴过来舔了舔阿宝的脸,姜琬被两个孩子哭的也觉得眼眶热热的。
李其琛无奈的给小的抹完眼泪又给大的抹,“都别哭了。”
“臣妾做错了事,臣妾认罚,皇上不用偏袒臣妾。”
“谁说要偏袒你了。”李其琛幽幽道。
姜琬抬起头,看向李其琛,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李其琛伸手在她头上轻敲了一下,下一刻立马被阿宝抱住了手,不叫他再敲。
“你今日这般冲动去打荆嫔确实不该,我知你护子心切,但万一对面是个比你还要强壮厉害的人你要怎么办,冲过去被打吗?”
“臣妾......”姜琬不知道该怎么说,咱这也不是武侠剧啊,宫里像她这样的泼妇应该也没有吧。
李其琛看向她,姜琬就哑了火。
“回宫后自请禁足三个月。”李其琛最终定了惩罚。
“是。”姜琬叩谢圣恩。
“起来吧。”李其琛没好气的看向姜琬,接着对跪着的奴才严厉道:“大皇子身边的宫人每人罚奉半年,主子年幼不知事,做奴才的要能预见危险带着主子离开,引导着主子走正途,而不是一味奉承偏袒。”
他比姜琬知道的更多一些,在事情发生后这些奴才是什么表现他也了解了清楚,因着阿宝是他的长子也是唯二的皇子,底下的人就有些过于纵着捧着阿宝,好在这些人还算是忠心护主,要不然今日他就不是敲打了。
姜琬挥挥手,叫伺候的人都下去,她想到七公主,“刚才当着荆嫔的面臣妾没说,七公主毕竟是您的女儿,这样......”
李其琛打断她的话,“七公主虽是无心之失,但她威胁到的是朕唯二的儿子还是长子。”他声音中透着冷肃,“朕不年轻了,担不起这闪失,大晟也担不起。”
“总要她定定性子再说。”
姜琬嘴巴张张合合,最终还是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