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炽的动作顿了顿。归元卦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而且万分紧急。早一步解决,便早一步修复天界各处的时空裂缝。
但是近香移那边……
他略微思考片刻,随后道:“分头行动,你去探查魔脉的下落,我去将近香移找回来。”
“哦?”时与期的表情看上去很吃惊,像是没有料到玉玄炽会这样做选择似的。他说:
“我以为你很讨厌芳菲殿主呢,没想到怀觉你竟愿意放下大局不管,反而去寻找殿主的下落。看来殿主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啊。”
时与期笑得有点不怀好意,还碰了碰玉玄炽的胳膊。
此时,玉玄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口吻也有几分僵硬:“我没有舍弃大局。只是眼下芳菲殿主生死安危在即,事急从权而已。再者,还有你寻找魔脉。”
时与期话里的调侃,他自然是知道的。无非就是他与近香移之间那点不存在的男女之情。
“什么苦尽甘来,水澜仙君也是堂堂天界神官,说话要有分寸。”玉玄炽说,“若有消息,传讯符联络。”
时与期从他手中接过法符:“哦。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玉玄炽点点头,随后两人分散着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近香移挣开眼睛的时候,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依旧是没有消停。她微微动了动手脚,感觉很累,便躺着没动。
意识混沌的时候她在想,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想了半天,脑子里什么信息都没有。当时她在做什么?没有印象。她是谁?她只记得自己叫近香移,身份未知。
哦,对了,这里又是哪里呢?
她转了转头,看到自己在一间简朴的屋子里。屋内的陈设摆件很是杂乱,而且很古怪。
近香移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心想,哪有人会在屋子里摆着一整架骷髅的?阴森森,怪吓人的。
紧接着,她又听见了外头的动静。原先只是有两个人在窃窃私语,但这会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然后有人叫了一声:
“哎哟,您来啦!”有人谄媚地叫了一声。
“那小妮子醒了么?”这是一道颇有风韵的女人的声音。
“方才看过了,还睡着呢。”谄媚的声音说,“恶孑大人是从何处搞来这么个上等货色呢?小的敢包票,若是让她亮了相,保准赚个盆满钵满!”
女人回答说:“还能上哪儿弄的,就是从外面大街上捡的。”
“捡的?”
“可不是么。”女人说,“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跟死了似的躺在那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若不是看她还有气儿,老娘还以为她是个死人。”
“死人?”谄媚的声音说:“她不是咱们浮屠城的魔啊?是人族?人族能上咱们地下魔宫来?”
“这我哪儿知道啊。”女人说:“不过总归是件稀罕玩意儿。哈,谁能想到,还有个这么标志的人族到了咱们浮屠城呢。”
“是啊,这样一件新奇的玩物落到咱们手里,总归得好好利用一番。”
话音落下,便是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
屋子里头,近香移听得是一阵胆战心惊。
好家伙,她这是入了魔窟了!
虽然他们说的话,她不能完全明白,但也能推敲出大致内容出来。
她是人族,不小心闯入了魔族所在的地下魔宫。而这个地下魔宫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邪魔外道的老巢,能是什么好地儿?
再说,他们还要将她给卖了,卖个好价钱。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居然还经营买卖人口这种下作营生?如果真的被他们给卖了,她会有什么下场?
他们将她当成是可以随意玩弄的物件,必然是不会好好对她的。说不定会把她往死里折磨。
一想到这里,近香移就浑身发毛。
不行,她得逃。
近香移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正想看看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跑的时候,房间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见状,近香移连忙往回蹦,立马就躲回被子里了。躺回去的时候,她还心惊肉跳的。
对方可是魔族,她一个普通凡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要跑,必要被抓起来一番严刑拷打。
按照邪魔外道的恶毒手段,她敢保证,自己一定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与其如此,倒不如先顺着对方的意,假装乖巧听话,等他们放松警惕了,再找机会逃走。
近香移默默点头,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时的隐忍是为了最终的胜利。
在这时候,一名女子领着两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女子长得还算好看,就是打扮得过于妖艳,烈焰红唇,双眼凹陷,眼珠子黑得出奇,像是无底深渊。
从外表看上去,她的气质非常邪气,给人一种不是好人的感觉。
而她身后的那两个喽啰,就猥琐了点了。近香移首先注意到他们头上顶的两个角,看上去很脏的样子。
名唤恶孑的女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了笑,说:“看来早就醒了。听见什么了?”
近香移思绪一转,决定装傻:“听、听见什么?没什么啊。”她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天真又无辜地眨眨眼睛:“你们跟我说话了吗?”
她皱着眉头,很困扰地揉了揉耳朵,说:“对不起,我的头有点疼,好像是撞到了,耳朵里也是嗡嗡的响。所以没听见你们叫我。”
近香移心想,这个理由非常合理,但愿能骗过他们。
两名喽啰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邪笑起来。
恶孑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问:“撞到头了?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
名字是记得,但是身份么……
近香移摇头:“都不记得了。”该保留的信息要保留,不能对方问什么都如实回答。
恶孑笑了,又问:“真不记得了?我昨天还说,要好好给你过生辰,送你一份儿大礼。现在看来,好像也不需要送了。既然你都忘了,那我不送应该也没关系。”
近香移照着对方说的话演下去:“什么生辰,什么礼物?你认识我么?”
女子在床沿坐了下来,带着长长指甲的手指抚上了近香移的脸,说:“我是你姐姐,魂销幽兰阁的老板,而你,就是我们这儿的头牌姑娘。你叫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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