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塘关外,野马岭上。
冯远缓缓睁开眼睛,虽然与哪吒短暂交手,但那法宝真是厉害非常,冯远的伤势不轻,只不过是暂时压下。
而此时,冯远突然心神不定,忐忑不安,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先回骷髅山再说吧,以为现在的能力,还无法杀了哪吒!”冯远停止了疗伤,起身向骷髅山遁去。
乾元山,金光洞前。
石矶一剑砍向太乙真人,太乙真人连忙让过,随后也取出宝剑反击,二人你来我往,辗转腾挪,激战数十回合。
太乙真人虽然是金仙境修士,在境界上要完全压制石矶,但石矶体中融了一块神玉,单单靠这神玉灵威,太乙真人就占不得丝毫上峰。
未几,石矶将八卦流云帕向空中一抛,欲伤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一笑,说道“万邪岂能侵正!”一剑打落八卦流云帕。
石矶大怒,剑如雪花,太乙真人接连倒退,随后身形一闪,竟逃回洞中。
进入洞中,太乙真人取出一袋子,随后向东昆仑拜了一拜:“弟子今日在此山开了杀戒!”
石矶刚欲开口,那太乙真人又闪身出来,张口说道:“石矶,你根源浅薄,修炼万年不过如此,也是难成大道,还敢在我乾元山自恃逞凶,既然天数如此,也怪不得在下了!”
说完,从袋中取出一物,向空中一抛,原来是九龙神火罩。
石矶见那罩子,感觉厉害非常,急忙后退,却已经迟了,眨眼功夫,已经身在罩中。
洞口处,哪吒显出身形,噘着嘴说道:“早将此物传给我,也不用浪费这么多力气了。”
太乙真人见哪吒出来,佯怒道:“你这孽障,见了什么都想要去,此时还不能传给你,等姜子牙拜将之后,才可传给你!”
说完,太乙真人掐指一算,脸色一变,说道:“不好,四海龙王准奏玉帝,要拿你父母!”
哪吒听此,满脸垂泪,说道:“师父仁慈,想办法救我双亲!”
太乙真人低声对哪吒说道:“……如此如此,可解你父母之危!”哪吒叩谢,便赶往陈塘关。
此时,冯远也赶回了骷髅山,白骨洞。
到了洞口,冯远见青鸾躺于血泊,心中大惊,急忙向洞内走去,又见元灵胸口插一长箭。
“师父!师父!”冯远如心坠冰窟。
“她去追哪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青?你知道我师父去哪去了么?”冯远见一条青蛇缠绕在石台之上。
“嗖!”小青身子一挺,飞射到了冯远腰间,紧紧地缠了上前。
“石矶去哪了我不知道,但是去追一个叫哪吒的小子了……”小青将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哪吒,哪吒,又是哪吒。”冯远狠狠地说道。
“哪吒的师父是太乙真人,他若是逃,肯定去找他师父了!”
“可是太乙真人的洞府在哪?”冯远说道。
“太乙真人的洞府?在乾元山金光洞。”小青说道。
“你去过?”冯远问道。
“那倒是没有,不过听说过,大体知道在哪。”
“那快带我去!”冯远心中一动,就准备向外走去,却看到地上的元灵,还有一息尚存,冯远身形一顿,在玉瓶中取出一粒丹药,给元灵与青鸾服下,便化为遁光,按照小青指引,赶往乾元山。
同时,在九龙神火罩内的石矶不断举剑挥舞,却没有丝毫作用,太乙真人双手一拍,神火罩内腾腾焰起,烈烈生光,九条火龙盘绕,此间三昧真火要远胜天仙境修士的三昧真火。
“嘭!”
一声巨响,石矶显出原形,太乙真人轻手一扬,收了九龙神火罩还有乾坤圈、混天绫等法宝,刚欲反身回洞。
半空中飞来一火符,太乙真人伸手去接,原来是大师兄广成子传音,邀太乙真人前去九仙山桃源洞,有要事相商。
太乙真人没有犹豫,便直接化为遁光,向九仙山而去。
太乙真人离开片刻后,一个身穿蓝服,面容清秀,腰间缠着一个青蛇的男子,站在了乾元山,正是冯远。
“那太乙真人可是金仙境修士,你就这么莽莽撞撞地跑来乾元山,是个讲理的还好,若是和那哪吒一样,咱们就尸骨无存了。”小青提醒道。
“无妨,炎帝之女在我这,太乙真人并非散修,这三圣的情面还是要给的。”冯远说道。
“炎帝之女?”小青一愣
“你能不能不要打着我父王的旗号,到处坑蒙拐骗?”女娃的声音从焦桐琴中传出。
“事急从权,我师父危在旦夕,也顾不得许多了!”说着话,冯远便向来到金光洞前。
金光洞洞门紧闭,但四处灵气纵横散乱,似乎刚经过一场大战。
“石矶?”小青一声惊疑。
“那里?”冯远四下打量。
“在前面地上,那块黑色石头。”小青说道。
冯远定睛看去,前方不远的地上,确实有一块黑色的弯月形状的石头。
可他记忆中,石矶本体是红黄之色。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带着石矶本体回去,再做定夺!”小青说道,即便有炎帝之女,小青还是担心太乙真人对他们不利,于是催促冯远。
冯远点了点头,单手一挥,那块黑石落入手中,另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便化为遁光,返回骷髅山,白骨洞。
轻身进入洞中,冯远发现,青鸾与元灵都已经气绝而亡。
缓缓将弯月黑石放到白骨洞的石台之上,冯远面无表情地坐在了地上。
半晌,冯远心头一阵剧痛,连吐三口鲜血。
“师……师兄……”一声轻语在耳边响起,冯远抬起头来,半空中元灵的虚影浮现。
“元灵!”
“师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元灵!”冯远想伸手去拽住元灵,但那虚影一碰,就散了。
两行热泪静静地留下,看看四周,过往的一幕幕景象,在脑海中飞快的闪过。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
“师父,你说常与人善,要修德养心,可到头来,终究还是善因恶果。”
“不想做一个恶人,但我更不想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管他做了什么恶,行了什么凶,‘天数’二字,都可解释,如此说来,凡是也无需讲理,那也我要讲讲‘天数’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