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涤吞了吞口水冲墨厌翻白眼的工夫,褚名宽就夹好一块鸡肉递到就邬涤唇边,“快吃吧,你先尝一口有没有毒?”原本有些难为情的举动,被他一句话破坏了气氛。
“红毛鸡,干脆毒死你好了。”下意识去看褚江拓,见他面色清冷低眸盯着饭菜一动不动。邬涤很有骨气的撇开脸拒绝了某人的喂食。
褚名宽笑容依旧温和,眼底却流过一抹失落,他还想继续喂她试试,却见她固执的自己颤抖着手用筷子好不容易夹起一块鸡肉……掉桌上了,第二次成功塞近了嘴里。
“我又没缺胳膊少腿,不就是吃个人饭么还能难死人不成,嘁!”她一副昂首挺胸扬眉吐气的架势取悦了某些人,也心酸了某人。
一顿饭,兄弟二人心不在焉没吃几口,都顾着看邬涤狼吞虎咽了。
郑凡一看到墨厌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二人一小桌吃饭,墨厌故意吧唧嘴抢饭菜,郑凡烦他,丢下筷子干脆不吃就转身出去了。丢下墨厌独自一人没了兴致,心里盘算着该瞅个时机向邬涤有技巧的告个状。
“那些血是哪来的?谁受伤了?”邬涤吃饱喝足精神大好,指了指地角大片的血迹问,她还发现自己衣袍上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主子他!……”墨厌隔山探海见缝插针的话被兄弟二人同时眼神杀遏制了。
邬涤察觉什么刚要追问,就听褚名宽解释道,“是谢垕的,他用血唤醒了你,可能用力过猛受了点儿不打紧的小内伤。”话说的轻飘飘的,让人难以捕捉到重点。
“……”邂逅用血救的她?邬涤愣怔着琢磨了一下下,又转头看向褚江拓,见她面色仍旧那般苍白,……他原本洁白的衣摆有一小块刺眼的红。
褚名宽眼巴巴的看到邬涤自己还披头散发一副邋遢模样顾不来打理,就挪身到褚江拓身旁给他诊脉……心底翻涌着大量的酸水溢出了嘴角。
“大美人儿你!……怎么受的内伤?”很重的内伤。她责怪的话在看到它淡漠低敛的眉眼后换成轻声细语。
褚名宽扫一眼欲言又止的墨厌,担心他胡说八道被邬涤误会,只得不情愿的抢先开口,“谢垕救你时不知为何遭到内力反噬,我与五弟在场都被殃及,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他深知,褚江拓是邬涤心中不可触犯的存在,他领教过深有体会。
反噬?!邬涤下意识低头去看心口……铜牌没露出来。太多疑惑她选择不问,虽然不清楚关于铜牌的事他们知道了多少,但她仍旧不想让人知道太多关于铜牌的事。
“赶车的,你将那装药的包袱拿来。”邬涤再次细打量几眼褚江拓苍白安静的面容松开他冰凉的手腕。
“我也受伤了,这里痛,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快要死了?”褚名宽死皮赖脸的将自己手腕塞进邬涤手中,挑衅的扫了一眼某人。
“红毛鸡,你找个镜子瞅瞅,谁快要死了是你这副形容?”狠狠掐一把他细皮嫩肉的手腕,还是顺手为他诊了脉,“放心,死不了。”祸害遗千年!
接过墨厌递过来的包袱,邬涤找了药倒出来递到褚江拓面前,见他眸光一抬看着她手中的药丸再无动静,邬涤心下无奈,干脆捏起药丸直接塞进他微抿的嘴唇里,又随手拿起半杯温水递到他嘴边,看着他微微迟疑后乖顺的启唇喝水顺了药。
“邬涤,那是……”你用过的水杯,褚名宽气得牙痒痒,在接触到褚江拓投来那一眼时,他选择闭嘴,不甘心让邬涤知道。
邬涤将药瓶抛给墨厌,“赶车的,这药收好,记得按时给大美人儿服药,每日一粒,连服七日。”眼看折腾的天快亮了。
“我要沐浴更衣,你们都抓紧去休息吧。”邬涤急着打发人,想看看那铜牌的情况。
墨厌唤人重新给二位皇子安排了客房,又让人给邬涤清扫了房间送来浴桶热水后,才离开。
邬涤泡在热气缭绕的浴桶中,盯着手中那块铜牌……又多了一块哪里来的?但还是残缺不全,大概还差四分之一大小就能拼成一个完整的圆状。
她仔细想着事情的前前后后,以及昏迷中的种种记忆,越想越混乱烦躁干脆闭眼不想。
次日上午,阳光格外明媚,隐约能听到冰雪消融的声音。墨厌被开门声惊醒,就看到主子开门出去了。他揉揉眼睛赶紧穿戴好追了出去。
“主子,您稍等,属下去唤人送早饭过来。”墨厌说话声惊醒了屋里另一对主仆。
褚江拓脚步顿了顿扫墨厌一眼,转身往邬涤住的屋门口望去,墨厌立即会意跑过去敲门,只是敲了半晌都没听到任何回应。
墨厌扭头看主子一眼,毫不犹豫推门……倒插,嘭,一脚踢开进去着急四下找人……空无一人。
猛然回头撞上跟进来的主子,墨厌焦急道,“主子,邬涤不在屋里!是不是被人暗算了?!”不能怪他想得多,门是从里倒插着的,不走门就失踪能正常?!
褚江拓急步来到窗前推开虚掩的窗扇朝外四下看了看,这里是二楼,楼下是条安静的小巷。
“怎么回事?!邬涤人呢?!”褚名宽听见动静披着里衣就跑过来追问。
郑凡过去仔细察看了榻上的状况,被褥还是人睡过散开的,枕头规规矩矩放着并不算凌乱,枕边还放着邬涤那个装药的包袱,除了一套邬涤昨夜换下的脏衣服,不见邬涤的靴子与外衣。
“主子,邬公子想必是穿戴好自己出去的。”郑凡沉稳禀告,“何况我们都武功不弱,但凡邬公子这里稍微有点儿异动,不可能谁都没任何察觉。”分析的合情合理。
“倘若她被人施了**呢?!”褚名宽想到了一切能吓坏自己的可能性,惹得郑凡无语。
“说不准邬涤嫌闷自己跑出去溜达了。主子,您自己多当心,属下去附近找找很快就回来。”墨厌知道主子心急便率先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