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妇人怎么不识好歹呢!”褚名宽一把拽着邬涤避开妇人的冲撞,见其用力过猛摔倒在湿冷的地上,挣扎又爬了起来还不死心。
“大婶,我或许能替你儿子报仇,你可否告知有关你儿子死因的一些线索。”邬涤耐心开口,丝毫不担心手无寸铁的妇人会伤到她。
替我儿报仇?!妇人浑身一震,眼底的疯狂之色褪去清明了几分停止了攻击,却满含恨意道,“是魔鬼!他们活生生的吸干了我儿的鲜血!他们是魔鬼!肯定是魔鬼!呜呜呜!我定要杀了他们为我儿报仇雪恨!呜呜呜……”妇人仍旧情绪激动大哭大嚷。
吸干了血?!二人震惊相视无言,邬涤走过去细看那尸体,这回褚名宽未再阻拦,只是紧跟过去。
蹲下细看,脸颊干煸面如死灰,脖颈上有不小的伤口残留枯干的血痂,像被什么咬破的。邬涤察看了一番,确定再无其他伤口,也无中毒迹象,的确是因血液枯竭而死。
“您的儿子是在何处遭此毒手?您有见过那些人的真面目吗?您仔细想想可还有其他线索?”邬涤起身看着又爬过来抱着尸体不停哭嚎的妇人,死者看起来与她年纪相仿,更让她心酸生恨。
“虽说没人见过那些魔鬼!但这几年间镇里离奇失踪不少人,凡是还能找到尸首的都是这个死法,还能是什么?!他们就是吸血魔鬼!时不时出来残害性命!呜呜呜!我儿向来敦厚老实守本分从没出过远门,就前日傍晚出去给我出世不久的孙儿抓药,不曾想便一去无回,今儿个在后巷找到已经呜呜呜,我苦命的儿啊!”妇人痛哭流涕肝肠寸断的模样,看得邬涤眼眶泛红,想到了自己的娘亲。
“大婶,您暂且节哀保重,我一定会揪出真凶为您的儿子报仇。”邬涤说完紧攥拳头扭头就走,总有些事让人无法坐视不管。
“哎,我看那人伤口莫不是被什么吸血野兽致死的?”出了院子,褚名宽几步追上来没话找话。
邬涤闷不吭声走了一段忽地驻足回头冷冷的瞪向某人,“近几年来,你爹难到从未听说过此类事情?”难道有不少人口离奇失踪被害,竟没人上报彻查吗?!
“……”褚名宽一噎摸了摸鼻子调整一下表情解释道,“我不是与你说过,这南境向来不太平,几大江湖帮派肆意横行,其中就有贩卖人口的恶行存在,虽……”不是朝廷不管,是没万全之策能对抗肃清这些江湖帮派。
“哼!一国之君竟委曲求全,受制于无法无天的江湖帮派不敢为民除害,眼睁睁任其肆意妄为迫害百姓!要他有何用?!可笑至极!”邬涤意气用事口无遮拦,使得某人尴尬之极一阵青一阵白,却无言以对。
邬涤带着一身郁气回到院落中,竟看到褚江拓站在院中,她顾不得生气急步过去。
“为何出来了?可是饿了?”说着便抬手帮他紧了紧披风,回头冲门口老妇人道,“多谢这几日的照顾,明日你们来亭长府取些食粮。”语气还算客气。他又吩咐那两名着实碍眼又不得不管的黑衣人自行去亭长府。
“走吧,咱们今晚住亭长府上。”对上褚江拓冷清深邃的眸子,邬涤故作轻松一笑,便带着他翻墙而出,空留气红眼的某人与惊喜不已的老妇人在夜风中各自凌乱。
一路无阻进了亭长正堂,远远就看见郑凡一脚踩在椅子上坐那儿悠哉悠哉嗑瓜子,面前是那位被倒吊在横梁上的顾亭长,被塞住了嘴巴唔唔唔直扑腾。
“府里还有其他活人吗?”邬涤扫两眼脑袋充血的亭长,扭头问起身施礼的郑凡。
“该是没了,连他那些个妻儿小妾们都逃得一个不剩,其他人更别提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郑凡嗤之以鼻。
“大美人儿,我去做饭,你暂且这里暖和暖和等我。”邬涤挪来椅子让褚江拓落座,他却固执的站那儿挺拔不屈,目不转睛看着邬涤,莫名让她觉察出他一副委屈相。
“……大美人儿,是不想呆这里么?那便随我去吧,如此我也能安心些。”看出其意图邬涤立即妥协遂了他的意。
“邬涤,你干脆去茅房也领着他得了!”褚名宽很是暴躁用力摇着折扇。
邬涤直接无视之,带着褚江拓寻去了膳房就地取材开始捣鼓做饭。
“大美人儿,方才听说这镇子里离奇失踪不少人,能找到尸首的都是同一种死法,被什么吸血枯竭而亡。你说有可能是何所为?”邬涤生着火烧水后手脚利索的洗菜切肉,同时劳心他事。
习惯于他的沉默寡言,她烧好水先沏了壶茶给他倒上,“先暖暖身子。”要转身去忙的瞬间却听到他的声音。
“蛇口村。”三个字低醇沉稳,邬涤诧异抬眸对上他深炯的眸光,蛇口村?对了,也同样出现过人口离奇失踪或死亡的怪事,同样是被吸干血而亡。
她眸底浮现跳跃的惊喜,“大美人儿,你的声音真好听!”其余的留给她来操心即可,她想鼓励他多说话,却也是真心话。
他眸光微闪挪开视线看了看热气腾腾的茶盏,端起来慢条斯理品茶。
她目光流连于他俊美的面容片刻后,才笑容满面的转身去做饭。不论看他哪儿里都很顺眼。
邬涤正忙活着炖菜,褚名宽又板着脸找了过来,剜一眼坐一旁品茶的某人。他就杵在邬涤身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副故意找茬儿的架势。
很快做好了炖菜锅贴,她为了褚江拓能尽快吃上饭,就在膳房中摆开桌端上来,“大美人儿,快趁热吃吧。”递给他筷子,她又转身去做蛋花汤。
被邬涤从头至尾彻底无视,褚名宽气得肝疼,瞧着褚江拓那副死样子,他自己找来碗筷直接过去抢食。在邬涤看不到的身后,皇家兄弟二人正瞪着彼此暗自较量。褚江拓的筷子架着褚名宽伸过来的筷子,坚决不允许他肆意妄为抢夺他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