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跟你我有关的事,我不想跟你说其他任何事!”
简言言语中透着坚决,摆明了在说照片的事,与他无关。
“好——”季炀咽下从心头涌上喉头的痛楚,“照片的事,我先不追究。我问你,你要跟我离婚,是认真的吗?”
同样的问题,自简言从刘毓涛那里拿到那份离婚协议后,她问过自己无数遍。
简言看向他,神态郑重,重重吐出一个字:
“是!”
——这就是她深思熟虑过后,从乱如麻的千头万绪中得出的最后答案。
痛上眉首。季炀拧着那一抹痛,压抑着声音接着问:
“为什么?”
简言看着脚边的那一片青草尖,“你在协议上签字,我就告诉你。”
季炀终于爆发,一掌重重拍在简言身侧的树干上。
树干震了震,带着枝丫上的绿叶,在剧烈的抖动中飒飒作响。
同时,他也把手机磕在了树干上。
屏碎了,却敌不过他此刻心碎的程度。
简言缓慢的闭上眼,掩去眼中的痛苦挣扎。
季炀毫不怜香惜玉得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把脸转向自己,在看到她紧闭的眼角内渗出的湿意,他所有的戾气在这一刻都划成了温柔。
“简言,你是爱我的。你分明是爱我的!”
季炀这话不像是在揭露简言的心意,倒像是给自己出了一道证明题。
这题的结果就摆在明面上,他却不知复杂的证明过程。
简言张开双眼,眼中泪意全数褪去,只剩一片红艳艳的决然。
“我要和你离婚,无关情爱。”
她没否认自己的心意,这给季炀沉痛的心上添了大半安慰。他破碎的心渐渐愈合,将从心上剥下来的那大半沉痛之感,顺着一声叹息从口中吐出,目光款款的望着简言,低低的声音里包含了无限柔情:
“你要是怨我陪你的时间太少,我就把接下来的工作都推了……”
“季炀。”简言声音平静,却如平地响起的一道惊雷,生生截断了季炀的声音。她仰首对上季炀的目光,整颗心跌进了那双眼中幽深迷人的漩涡里。她身边的两手各自蜷紧,用锐利的指尖用力得抵在脆弱的掌心,以此来保持冷静。“我不怨你,还有——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季炀费解,“那你到底是怎么了!?”
简言张了张口,而就在这时,季炀掌中的手机破碎的屏幕骤然亮起,动听的来电铃音悠然响起。
铃音一直在响。
季炀却恍若未闻。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简言,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你先接电话吧。”
简言侧了侧身,想要走到一边去避嫌。她身形一动,却被缠在身后的那条手臂拘到了一个宽厚的怀里。
简言向他望去,却被季炀抬起的那只手刺痛了双眼。
季炀的掌边红痕斑斑,许是刚才他气急盛怒之下拍打树干时被粗糙的树皮纹理磨出了血口子。
伤口边的血色,染进了简言的双眼里。
在季炀瞧来时,她避开目光,堪堪掩饰住眼中的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