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伦和沈松凌达成和解。
古行甘为柯芳办妥了入院手续,将家中二老在华川安置好,才放心离去。
这年过得也差不多了,该忙的都要开始忙碌起来了。
古行甘在离开医院的时候,特意叫上简言送自己。
他将简言这个还在接受治疗的伤病人士叫走,必定是有话要说。
古行甘还是很关心简言的。
“你可是我们的武器、我们的盔甲,你可要千万保重好你的身体啊!”
“我不是。”简言说,“公司才是你们的武器、你们的盔甲。”
古行甘摸摸鼻子,神情讪讪。
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他还是要说:“那个...我妈的事儿...谢谢你啊。”
要不是简言在沈松凌面前做了这个决定,只怕元伦和沈松凌这会儿还闹着呢。
简言看着晴朗的天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从她嘴里吐出来的白色雾气,好似蒙到了她的眼睛里。
“其实从前年开始,我就有这个想法...”就像是在回忆一件非常久远的事情,简言说话的口吻中带着不和年龄的沧桑感和成熟味道,“元伯伯并不想让我跟柯伯母接触,每次我打电话说要去看他们的时候,元伯伯就推三阻四的。也是考虑到华川目前的医疗条件,我为柯伯母成立专项治疗小组的想法也就搁置了。其实我们大家谁都不愿意揭开这道伤疤。既然我们都已经跟天风开战了,那就战个痛快吧!”
“对。”很多时候,古行甘还真无法将心思通透的简言当成是一个懵懂无知的晚辈来看待。“有些事,必须要面对。”
他突然将话锋一转,“你们家那位呢?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面对?”
简言很直接的避开了这个话题,却是将话题引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晏老师...晏老师怎么样了?”
“这姓晏的啊...”说起此人,古行甘满面愁容,还带着伤痛。“就年前,背着看护,吃了一瓶安眠药...过年这一阵子,倒是安分了不少。这过完年后,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花样自杀的方式。呵呵...”
他这一声笑,笑的好苦好苦。
简言低眸略微思忖,忽道:“给晏老师换个心理医生吧。想办法请曹东红出山。”
“曹东红?”古行甘惊诧,“就是治好楚涵抑郁症的那位著名的心理医生?!”
“楚涵的抑郁症有没有治好,咱们先不说。”简言叹息似的说,“曹东红在这方面有经验。希望晏老师转到她手上,还有得救...”
古行甘觉得这事有点难办,“我听说,楚老师去世后,曹医生就提前退休了。现在的问题是,咱们到哪儿去找曹医生。就算找到人,人家愿不愿意接收晏兴还是个问题。”
“先找到人再说吧。”简言说,“这件事,你多上点心。我也打听打听。”
“别——”古行甘表示拒绝,“公司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呢,我都操心不完。找曹医生这件事,您还是自个儿多留意点儿吧,反正你近水楼台。”
古行甘话里有话。
“行吧。”简言也不为难他。
把古行甘送走之后,简言转身往回走,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脚步停顿一下,转而绕到花园的藤架后面,将躲起来的廖一娟逮了个正着。
廖一娟讪讪一笑。
她来医院探望简言,一来就看到简言跟古行甘走在一起,下意识的就躲起来了。
而且两人的对话,她也听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