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在为了别的男人守节

她抬腿往他身下踢去,魏承脸色一青:“你还真敢下手......”

她当然伤不到他。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天生就悬殊。

她也没想把他怎么样。

总要让他知道自己的态度。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十四五岁的时候扭扭捏捏半推半就,如今她快二十了,她知道人要主动捍卫自己的权利。

哪怕身份悬殊。

总不能坐以待毙。

他长腿一勾,将她的腿死死地抵在墙上。

低头狠狠地,泄愤一样咬在她脆弱的脖颈上,白瓷的脖颈,天鹅一样。

鼻尖满是少女身上的暗香萦绕。

豆浆的奶香和植物的清香,茉莉香,还有茶香和点心的甜香,纠结混缠在一块,说不清道不明。

被翠华楼里冲鼻的脂粉香熏得头晕的男人眯了眯眼。

就是这个味道。

方才的怒气被这香气抚慰得消散了大半。

他收起狩猎的利齿,伸出舌尖,啧啧有声的舔舐着她皮肉下温热的血管。

“唔......”

她浑身颤栗。

“做什么......”

少女的手抓住他的肩膀,浑身发软,声音酥哒哒,像是化掉的冰酥酪。

魏承口齿不清:“做你。”

放荡,恣意。

他总是这样。

她咬唇,红着眼睛:“别在这里,我爹娘都在......”

半是撒娇半是央求,这声音娇里带着甜,好像有一把钩子,勾得他心痒痒,魂酥骨烂。

“那你说,想去哪里?”魏承抬起头,环住她的腰托住她的臀将她抱起来转了个身,现在变成了她将他压在墙上。

“去......”她声音越来越低,伸手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些,魏承早就如坠云端,飘飘欲仙,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会子就是让他把心挖出来他都心甘情愿。

“啪——”

他脸一偏,哪怕捉住了她的手,依旧被扇到了下颌。

很快,下颌红了一片。

紧跟过来的魏宁等人惊呆了。

舌尖顶了顶后槽牙,他抬手,指腹摸过下巴上被指甲刮出的红痕。

男人眉眼阴鸷,望着眼前害怕却倔强和他对视的女人。

他脸色铁青,手臂上青筋鼓起,整个身体隐隐颤抖起来。

他忽然重重踢了一脚一旁的水缸。

“哐——”

水缸中的水剧烈摇晃起来。

又踢翻了一旁的胡床。

沈银霄在拒绝他。

他在给另一个男人守节。

可笑的事实浮现在脑海里时,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五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打他。

她竟然敢为了给别的男人守节而打他。

沈银霄脸色慢慢红了起来,忽然连带着眼眶都红了,眼中的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溢满眼眶。

他力气大,一手轻松就能将她捁在怀里。

那双凤眼中三分坏笑三分冷意。

他缓缓低下头,好像又要压下来。

他竟然没有还手。

她仍沉浸在自己打了魏承的惊愕之中,男人的声音在耳边低声传来。

“看来这几年对你太好了,真是惯坏了。”

好似情人间的脉脉低语。

只是男人的眼神却不算和善。

她顺着他眼中的笑意转头看向后面,只一眼,沈银霄一颗心都凉了。

李游面色平静的站在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

“怎么哭了?明明心里有我,还跟别的男人议亲。”魏承笑得和煦,一边悠悠开口,一边瞟了一眼站着的李游。“始乱终弃!”

沈银霄一颗心骤然慌乱起来,她心虚地抽回手,后退几步,不敢看李游的脸色。

她好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人,被钉在了耻辱柱上,接受别人审视怀疑的目光。

“魏公子,强扭的瓜不甜,银霄貌似并没有答应你。”

“强抢民女,按照律法,要被杖刑三十。”

每一句话音落下,原本笑的春风和煦的魏承,脸色就要冷一分。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从齿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说什么?”

李游走几步上前,将沈银霄挡在自己身后,丝毫没有任何畏惧的神色,反而双目炯炯有神的直视过去。

“她哭,是因为她厌恶你玩弄人心,始乱终弃,败坏她的名节却无力反抗。”

李游的话,平静却掷地有声。

沈银霄震惊的瞪大眼望着他。

“若我今日因此误会了她,将她与你的事宣扬出去,魏公子可知有什么后果?你是幽州的少主,有权有势,又是男人,自然不在意这些流言飞语,但是银霄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左邻右舍的唾沫就能将他们淹死。”

“魏公子前程似锦,何必非要来折辱他人,难道就因为自己出身权贵,就可以随意将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这样恃强凌弱的男人,哪怕是妓女也看不上,不怪银霄不愿意再委身于你。”

“闭嘴!”

魏承一声怒喝,脖颈上青筋毕露,一把扼住李游的脖颈。

沈银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双眼里满是阴狠,整个小院里的空气仿佛冻成了冰,杀气凌烈。

他会杀人,沈银霄很清楚。

沈银霄缓缓抬手,抚上他颤抖的手臂。

手臂上青筋鼓起。

少女温热的手抚摸着他的手背,缓缓地,一个一个地掰开他的手指。

她太熟悉他了。

每一个表情,动怒的点,有什么癖好,她都了如指掌。

手指果然被掰开。

她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

李游静静地看着两人交缠的手。

她声音颤抖:“你先回去,他喝醉了,惹急了只怕什么都做得出来,我跟他说。”

“我既然在这里,断然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来。”

魏承脸色已然又要按耐不住。

她偷偷推他:“我没事,你先回去,我来应付就好。”

“孩子和你娘还在家里呢。”沈银霄悄声提醒。

李游神色这才有了一瞬间的松动。

亲母和亲子总是比没有血缘关系的妻子要重要的。

男人都这样。

“那你小心,我明天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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