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之人陈小希多数还记得一些,都是当初在此占地之人,有老有少,有的也许已经归去了。
面前此人陈小希并无好感,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有那么一点厌恶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他的眼神也渐渐的变得浑散,这是打铁不可避免的后果,别过齐老陈小希回头应道:
“还行,铁师傅许久不见,近来可安好?”
一旁一个老妇人连忙代他应道:
“你师傅最近就是睡不太好,别的也没什么,小希你还记得师娘吧?这孩子,这些年没见,在外面没受什么委屈吧?”
说着她推了一把身旁的青年,那人即开口道:
“小希你还记得我吧,我是刘枣儿,小时候一起玩过,还把书文都送给了你……”
他这还没有说完,一旁又有人上前说道:
“小希我当年可帮你找了不少活,才十来年的功夫你不会把我忘了吧?”
“……”
见说话之人渐多陈小希连忙抬手制止,开口对众人说道:
“我只是回来看一眼这老宅,不久留,外面的地你们可占用,不过这宅子不可私占,至于官家那边我会去处理。”
闻听此言众人谢之不尽,独那刘枣又问:
“小希你搁外面做什么事?一月能拿到多少钱?”
他这一问众人静看向陈小希,他们显然很好奇,陈小希也如实答道:
“居无定处,无所事事。”
话是这样说,可他们哪会相信,正欲再问,陈小希回身离去,同众人说道:
“诸位请回吧,我想静休片刻。”
说着也不再应众人的话语,见此他们也不得不离去,待众人离去那齐老又将门关了这才回到正堂去。
这是陈小希第一次踏入正堂,入了正门还要绕过几间屋子才能到这里,先前虽不完整,却也被人占了用,现在都修补好了,也多了些许生气。
那齐老也不知道在哪儿摸了一根杆子,颤巍巍的又泡来了茶这才同陈小希坐下,没了外人他这才问道:
“小希你这些年在外面没少吃苦吧?”
也不喝那茶水,陈小希应声道:
“没有,一切还就合,倒是齐老这些年来都一个人,行动多有不便,这宅子不小,多少可以放些人进来,多少可以照顾你些。”
齐老头听这话只是不断苦笑摇头,笑道:
“外面这些人啊就掂记着这片地,我哪敢放进来,现在好了,小希你回来这宅子我也可以交还了。”
他依旧记得陈小希当初离去时的话语。
陈小希也记得当初之言,只是如今的心境见识不比那时,这宅院在此刻的陈小希眼中并不重要,听他这样说话开口劝说道:
“齐老你就住着吧,没人敢抢这宅子,就当是你的了。”
呡了点茶水他笑意一转寂寥之态,缓缓言道:
“我日子也到头了,如今也是快入土的人了,要不是带着芝韵,也许醉死在路边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如今芝韵不在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就没什么可挂念的了。”
听他诉说着陈小希又问:
“我离去时宅院还四处杂乱,是何人帮忙重建起来的?那带走芝韵之人可说是带去什么地方?”
他细答道:
“说来那人你应该还认识,是王家的小子,同你一般的岁数,你走后不久我在外面遇到他,他来帮忙的。芝韵那人只说是带去月华山,我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王家那小子同芝韵一天离去的,之后也是再没有看到过他。”
听到月华二字陈小希不免起笑,那齐老不解,陈小希解道:
“月华是个好地方,齐老你可以放心了,芝韵她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那齐老正要起身,陈小希先起身说道:
“齐老你行动不便,还是我去吧。”
敲门的人很规矩,力道不大不小,敲两下后又停四五息,有这般规矩的人陈小希倒是猜不到,至少在这里还没有见识过。
慢慢拉开了门,只见外面是一个黄衣女子,美艳非常,只道是:
目随眉尽黄裳影,红唇点齿白霜倚。
玉指环扣娇人立,意止伴随滔涌起。
还没开口问她,她反倒先唤道:
“陈小希!”
再打量了她一眼,陈小希实在没认出她来,只问道:
“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的姓名?”
她笑道:
“是我,芝韵呀,小时候我见过你。”
她这一说陈小希这才反应过来,十载不见,她的变化太大了,完全让陈小希联想不到一起来。
陈小希再打量了她一眼,笑道:
“刚还和齐老说起你呢,入了月华仙山,芝韵你气运不错啊。”
她也打看了陈小希数息,也笑道:
“小希你也入了仙门吧,如今还和当年你离开时一般模样。”
同她往正堂去,路上又说道:
“你也是够粗心大意的,怎不显一点灵气在外呢?”
虽显灵显境,可不运丝毫灵力,不遍灵气环身,怎知危险近身?
陈小希向来小心,不过有尘辉相助,运灵在外而人不知,一可运于体内,二可召于体外,活跃非常。
然她不知这些,反问道:
“你不也没有运灵?我看你更加不小心。”
陈小希对此言浑不在意,只取笑道:
“等哪天你吃过亏就知道了,肯定是在月华被同门师兄师姐惯坏了。”
她辩说道:
“才没有,他们对我可凶了,就师傅待我好而已。”
说着已经走到了正堂处,陈小希门前便高声问道:
“齐老,你看这是谁?”
那齐老看到芝韵愣了一眼,觉得眼熟,却又不敢认说,还是那芝韵沉不住气,看到齐老便开口叫道:
“爷爷我回来了……”
她这一出声齐老便认出她了,泪一下涌了出来,颤巍巍扶着她说道:
“芝韵回来了,这些年不见,爷爷都快认不出你了……”
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齐老这一哭她也止不泪流,见二人这般陈小希识趣的站在了外面,等他们好转些这才进去。
才进来陈小希便同齐老头说道:
“见一面不容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芝韵拉着齐老说道:
“别听他的,这次我要住很久,只是不在这里住,爷爷同我走吧。”
齐老听说不住这里便问:
“不在这里去哪里?小希这次回来不是要宅子的,他反倒送给我们了。”
她白了一眼,挑望一眼陈小希后说道:
“他呀,现在都是修仙之人了,哪会在乎这些。”
听到修仙二字齐老愣了一下,心中惊道:
“就是传说中的仙人?难怪这多年不见他有变化,原来是入了仙门,是老头子少见识了。”
见齐老这般她又说道:
“我也入了仙门,以后真真没人再敢欺负我们了。”
闻听此言他更是激动,陈小希则干干一笑,一旁提醒道:
“你师傅不会没有跟你说不能同凡俗之人说应什么吧,你怎么就什么都说?”
她才不理会陈小希,只辨说道:
“我就同爷爷一个人说,爷爷也不会同外人说起,就我放心你,还让你听了去,你不静着就罢了,还说我的不是。”
陈小希无奈一笑,她这么一说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也不与她理论,知道齐老有了去处也不打算久留,就打算回立业城去。
也没有急着走,又坐着听他们说了会话,她要带齐老离去之时又看向坐立不动的陈小希问道:
“你往后要去哪里?”
陈小希也不知去何处,正思量如何作答之际她取出了一块令牌,又问道:
“你出门来有没有得到这样一块令牌?”
看了一眼她手中之物,陈小希这才发现那东西正是那邋遢道人给我自己的令牌,与她手中的一般无二。
她见陈小希点头应了,笑道:
“那没错了,跟我走吧。”
陈小希不解,不过也算有了点眉头,只随着她一起走。
同她来的还有两辆车,看装饰不是一般人家的,随齐老坐一车同去,路上并无停留,一直就到了立业城。
自己本就要回立业城,也就不再多问了,一直就随她到了一个府邸门前。
“朝凌院。”念起那匾上字迹,陈小希不解为何到此,当此时几个下人出来牵马扶人,将齐老头拥了进去,又有两人候在了芝韵身后。
入了门,只见不少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陈小希还识得,看到陈小希他忙上前拜道:
“陈兄远来,有失远迎,失礼了。”
那前来拜见之人不是卻奇是谁?
说着陈小希怕他不知细处,说出自己身份来,只把那令牌取出来给他看了一眼,他顿时恍然大悟,转头看了一眼芝韵,一切明了。
他一转态度,只开口对身后众人说道:
“还不来拜见陈公子。”
说着他身后一众十来人又齐拜了陈小希,又拜问了一声芝韵,随后才让他们离去。
待没了人陈小希问了卻奇这才知道其中诸细。
他并不知持令之人是修道者,此令是国君所发,凡持令者为卿客,为官者皆知,遇则亲待,不可有误。
陈小希这才明白,这哪有什么机缘,不过又是涉世修行罢了。
若不是芝韵同在,陈小希当真以为自己被坑了,她这般的天才都被安排过来,也许有几分玄机也说待不定。
即来之,则安之,也可看看这其中可有非常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