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那秦家家主所言,秦家仅一个刚入御灵的女子在此,她一个人怎会欠下数万灵石呢?
初到此地,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自然不会听信几人一面之词,过细询问:
“我秦家如何欠下这数万灵石的?凭证又在何处?”
“真是无耻至极!此事门中无人不知,你还想装傻充愣躲过?是真不把我家公子放在眼里?”听陈小希所言二人脾气立变,说话之人连灵力都开始运及,修为有御灵四重之实。
“你秦家人皆是无赖小人,先前四人也是推脱不决,最后也只交来千数灵石,到你这里直接想不认了,当真宗门之内我们不敢将你怎样?”
说罢二人皆运灵而起,似不顾门中法规要与陈小希斗上一斗。
要动手还未动手,陈小希手以按捺剑柄上,只听闻一声惊呼:
“且住手!”
来者有四,皆是同陈小希秦家来的,那二人所言者也是他们四人,不曾想他四人已将灵石上交。
“陈兄慎重呐!还是先交千余灵石给他二人,余下日后再还。”那御灵者上前便对陈小希如此劝言,听得陈小希愣神不知如何回言。
“这可不是千余灵石能解的,欠的是四万八千灵石,人予一千方才五千,可远远不够。”陈小希本不想答应,哪知二人心中更有不满,若不是门中规束多,哪忍得了这五人推脱,归还期日都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二位,二位,你们也知我们才到门中来,身上实无灵石,若不然定当归还,还请再宽恕些时日。”使全了眼色才让陈小希取出灵石,将灵石交予二人他弓身好言。
“最多再留十日,说是只管问你五人寻要,若拿不齐,后果自负!”听其卑言二人这才好受了些,然也是立言离去,可不会善罢甘休。
二人才走,陈小希便向那顺言之人质问:
“才从秦家驶来,这灵石可不是我们欠下的,你这般认下是何意?”
张望四周一眼,确无人留那三人在外,先入门道:
“陈兄还请屋中细言……”
纵有人在外他还是先闭门再继言:
“陈兄这还看不出来?我几人是被骗了。那秦家安我等到此就是抵这几万灵石欠债的。”
“前才交待了姓名家室,已被定实了秦家之人,再多言语无人不信不说,即使是信了,我们冒充之名入门也落不得好下场,自应言来便落人算计之中了。”
听他解言陈小希脸色也是有些阴晴不定,只是细想来那秦家家主冲虚之境,观其也不似如此小人,故疑问道:
“这秦家会因这几万灵石算计我等?他堂堂一家之主,冲虚强者,会如此下作?”
“陈道友,这近五万灵石可不少了,你当是路边石子随手可得呢?”听陈小希还未相信己之言语他不由心急。
“这且不谈,我倒想问这十日何处集来灵石归还?”回忆往昔,陈小希也觉这灵石得之不易,若不是试炼之中以奇物取物,自己恐怕也是如他们困境。
“当然是趁时亡命去了,此番交上灵石不过晃点其目,若起争执,想走更难。”
陈小希此来多是想借这大势之手回伐那隐邪之地,今才入门就要逃命去,心中不会舍得下,实不行宁自还上那所欠灵石,有此思量应言:
“要走你们走吧,我且留此观看。”
“道友还真当此是机缘了?我可是好意相劝,也是看道友忠实这才特意赶来解围出计。”
“并非当是机缘,道友也莫劝了,在下意已决然。”
闻听陈小希不顾危言留此他也不继劝说,只是忧心未消,问言道:
“道友不会将我几人偷逃之事禀言吧?”
“竟问此言,当真可笑!”将他驱出阁去,未多停留,几人接远令遁逃而去,陈小希则是不带惊慌在此静修。
本想是静待十日之期,只是期时未至便有人来执令押人,只闻说是执法之人,不问一二便将陈小希带走。
入执法之地又见四人,四人被捆在石柱上,皆面如死灰,出逃七日有余,不曾想一个未能走脱。
那问债二人也在,陪同而来的还有一个蓝衣青年,手中不时把玩着雕刻之物,坐于堂中,身显不凡。
除去清一色着执法服饰者,堂中还有一人,身着阁老服饰,不过御灵七重,见陈小希被带来向那青年禀言:
“刘公子,人都给带过来了,家主令这几个族中小辈带灵石来归还,更是有缘拜入山门,本应是大机缘,不曾想他们鬼迷了心窍,竟想私吞了灵石逃离山门。”
“你秦家还真是人才辈出啊!我也不想理会这些事,你请我来不会就想说灵石无法归还了吧?”放下手中之物,那青年有些不喜,轻笑间如此问言,让人听不出是玩笑话来。
只见其陪笑几声,随后应言道:
“也不知这几人小辈将灵石私藏何处,不但不说,还乱言不是我秦家之人,可谓丢尽家族脸面,家主派来灵石具失,恐怕一时也无法再凑来归还,刘公子若不解气我做主将这几个小辈交由公子处理,此等小人只会丢家族颜面,我秦家还不想认呢!”
嘲笑出声,他起身就要走出堂去,随意道:
“真是有趣儿,几万灵石罢了,秦家肯舍这几条命也就够了。灵石之事就此作罢。”
“灵石我一人所藏,与旁人并无关系,皆是我一人策划,将他四人放了吧。”还未走出三步,闻后有言他转身望去,打量说话之人,从旁取把玩之物,望而不语。
虽感其冲虚之实,却丝毫不惧,与他对眼相望,慢取出五万灵石出来,待他身边之人接下后再言:
“刘公子不会迁怒无辜之人吧?他四人可不犯门中法规,据我所知他们是接令出山,不信可查其令。”
“你叫什么名字?”并不在意那几人,他皱眉如此询问。
“回刘公子,此子唤秦洛,是族中四辈小儿”他才起问,那秦家之人便慌忙上前替答,只是被那青年瞪了一眼,随后幸笑退去。
“如他所言,名唤秦洛。”
“哈哈,很好,这四人既然没有触门中法规就放了吧,至于这秦洛……拘束百日,以示诓骗同门之过。”大笑两声,他吩咐完便大步离去。
“多谢陈兄解救,大恩不敢言谢……”
“多谢陈兄救命,此后必拼命还恩。”
“……”
在那几人的拜问声和那秦家人的注视下被押解去,陈小希暗暗记下了这秦家的阁老掌事。
山脚有一石谷,此地阵法环环起扣,是为困乏之地,驻以执法弟子;百步一起灵者巡,千步一个御灵者驻,四方冲虚强者镇。
要在此停留百日,陈小希来时还细观其景,倒算得上大气别致,就是让人感叹高兴不起来。
“这灵气被抽得光净,修炼是别想了,若无灵石,时久衰退,不知里面还有何变化……”
束缚住手脚以器物拖至此这才解开,受阵法压制体内灵力运转困难十数倍,也难怪进来者不收器物,有这阵法在,管你有什皆无用。
“哦,又新来一个,好啊,看来明日还要再来,备好佳肴再来会。”还未进谷口,只见里面出来一人,发未配冠,散乱垂下,手中拿有方界,不知内有何物。
仅与他一个对眼擦肩而过,所言无解并不在意。
旁人也未与他招乎,说不清是否此中之人。
谷中乱石四立,困于其中之人;有打坐静息者,有横躺竖睡者,有发散神乱者,有愁容凶利者,有谈笑生风者。
新来者并未引人注意,宜是各自未动,步入此中陈小希寻视了个无人之地坐下,在这一望无掩之地显得极不自在。
“此处竟困有猎魔者……看样子有些时日,却不曾恢复,这又是……”坐十数息陈小希注意到谷中石锋处有一怪物,细观识出,心中不免起疑。
静坐整日无言,渐渐的也就感觉自然了些,待第二日入谷之时那由外面寻来一人,只见其打量一圈将目光停在了陈小希身上,大步行来述言道:
“来了来了,好吃一番,谈谈天来,再说说地,天地无限,哪里无缘?”
别说是陈小希,谷中少有人听懂他这言中之意,只见其到中间取出桌椅佳肴,摆上深酒兽肉,一时香巡谷间。
“这位小友前来坐,对不用看,说的就是你,上来品尝一下我悉心准备之物,这灵兽之肉不好取,今日食得不知哪日见,这好酒以灵养出,今日不饮明日哪得见呐?”坐上兴言,他所指之人却是刚来一日的陈小希。
回忆起进谷之时他所言,陈小希也猜不出他有何目的,只是应言上前就坐,客气言道:
“前辈与我旧不识,这番招待让人束手啊。”
闻此言他叹气摇头,连忙解言:
“识!怎会不识?再不识,吃过喝过不就识了?叫你来就只管放开,你看这些人,他们想吃还没机会。”
“他们可都是识貌的人儿,我才来的时候坐谁旁,可当我路边花子一样赶走,都沦落此地了,可笑还多这般势力,天天到这里拿他们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