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言语浩忪微微一顿,正苦思如何改变自己这个师弟,他不似自己想的那般愚钝,本就是个极为聪慧的人吧。
也正是因他是这极为聪慧之人,怕此言不过其权宜之计,所以拒言道:
“这又是后话,待我观你百载之行再细言说。”
“师哥此言堪是无理无由,若是那无法改变之人,即是百年、千年本性仍难改移,我非此呆傻之人,何须如此?”闻说他不曾放下此忧陈小希同他辩解,此时倒不是为知余事。
“呆傻否日后会明,许你之言,早晚会知,跟你说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出去别太张扬,毕竟是小宗门,人又少……”稍有停顿,他轻吐二字:
“天域。”
“耳熟,会是我玉阁中所看到的那个‘天域’吗?”听此二字陈小希便回忆起辰阳阁中所观事物,有较大相差,也不敢果断确定。
“当然,师哥尽管放心才是。”
“我便是不放心,可惜近有一约,本想违约观你,现看不必久留。”
“险些让师哥因我失信,此物交由师哥保管,我在此静修,非御灵千里之外不离,师哥尽可放心。”
“……”
将那“炼神”之物中的东西取出交由他,也不见他带在身上,只是丢入那石亭顶上便离去,照见此陈小希对此有些好奇,此处不似平凡之地。
以研那无字书本,如先前所得珠子一般坚不可破,侵意而识,如入星空,满天星华,临近一尘,极为奇异。
“这些皆可附身体之内,可意观而不可眼观,为无实之物,作术法运转之道,皆非可拟万法?”
“天地融万法,属乾坤道也!”
“……”
再习生灵道;体内灵力附随其决,法随意出。再习承还剑;灵随剑挥通运无阻,剑随形动。
“奇物,果真奇物!有此物再配之苍明所得之物,御灵有何难?”将书捧于手中陈小希不由失声,当识修道之难才识此物之奇。
五载之时;入御灵五重境,生灵道修四变,手中剑运如神。
生灵道不过六变全篇,承还剑已是双剑可运,双指出气,灵附剑意,剑气无锋,取敌无形。
“其中尘星满天,如今方取百数,如能全部运握,可拟天地运转。”
至今时陈小希这才停下修炼,不是不图进,而是体内灵力运转不似先前,如水遇泥石,阻行难运,费时费力不说,还讨不见好处。
数百方界中奇异术法不少,挑有实习,虽无趣得紧,倒也可以接受,期间不见师哥有回,倒看出他是真放心自己。
七月廿七,复同以往,在习法控物之时见一娇小身影行至此处,至石亭穿行而过,踏脚间竟踩草而去,并未触及眼中所观那三块巨石、石亭。
“我就觉此处古怪,之前竟完全看不出来,他人竟视之无物,触之不及。”停下修炼之行,陈小希再细观所在,并无异处。
知她无可察视,陈小希坐亭中细细打量起她来,年芳十八九样,身着衣物黑红有别,极为精致,发束肩下三寸,齐眉发丝晰清,双目清灵,灵珑别致。
至此见有水源她停下脚步,环四周无人她慢近水源,先以清水抹脸,随后竟开始解衣往水中而去,亭中陈小希忙别过脸去,不觉脸色已然通红。
“非礼勿视……”陈小希心中默此,可总忍不住回眼偷看,为静心开始反复念起生灵道决。
她着衣坐息之时陈小希坐于亭中有些难安,若是师哥在此观此红脸,不知要取笑多时,就此时之态而言,若不是有这石亭为隐,恐怕气息早被人家察觉。
加以修道之年,如今已年至二八,女子秀体当是初见。
“说什么也不能出去,待她离去便是。”过半时,陈小希这才复以往常,见她不曾离去也不出亭。
这一待便是两天,陈小希难有清神两日之时,她打坐静修,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好在两天下来陈小希也不胡思,观其所修,起灵八重,小转术法,资质尚佳。
“想必是来寻入御灵之机,这可不容易,我且用了十数日,她怕不是要在这里呆数月之久。”将她来竟猜得相差无几,陈小希不起修炼之心,若有所思。
“这山中光景难寻,这样一个好去处却了无人迹,如无事在此驻下也未尝不可,天灵尚可,地气有余。”登上陈小希常停步山巅,她观此彩光群山心有所叹。
驻足百余息后她这才下山,至往常所在处,再踏步至此她细观四周,四周山势多险,仅有一处三两丈宽广平整无石,芳草丛生,显得别异。
漫步过去,采丛中红花,不过别处常见之物,在此却仅此一株。
她不知眼前视无物之处正对立一人;亭中陈小希。
凝视于她,伸手慢触,然手穿人而过,仿佛自身才是虚幻,陈小希皱眉轻言:
“如亡者如此,也应在‘天’之灵,可惜并非如此,死;无得——你我皆真实。”
虽近在咫尺,却非同一时空,陈小希所言她无可听视,只是观此后自言:
“在此处建一栖身之地不正合适?”
言说着便下山去,寻材往此,这便让陈小希有些镇不住了,这要是让她驻居在此,自己还能在此安修?
“不可让她驻此,师哥回来也不好向他说解。”一念至此,陈小希待她离去后踏步出来,任可观石亭,她寻来之物也是,只是显于其前,可见虚幻的是那呆得长久的石亭。
“不进其中,在此待她回来。”不动她寻来之物,也不踏入石亭,陈小希一旁静坐。
山势本险,余剩木材不多,且多奇异,不舍取此这才下山去取,回见一人她略显谨慎,上前询问:
“你是谁?”
“山中打柴的,常到此地游玩,未曾见过你,我还想问你是谁呢。”运灵如常,知她察觉不了,陈小希如此言语,望能让她警戒松一些。
然出此言适得其反,她疑心更重,质问道:
“打柴的?我来此数日可不曾见你,而且先前可不见你到此,一个打柴的怎能快我上山来?”
“谁说过打柴的就属常人?且我不尽走你所观之路,此处八方可近。”
“你识得仙人?”
“不就是修道者,常见。”
“……”
细察眼前之人如普通人一般,她少了些戒备,运转灵力也慢慢松缓,察此陈小希方才继续说道:
“此地我常来坐息,你不可在此筑房。”
这样一个好在处,她可不想这样放弃,继而辨道:
“又不影响你坐息,且观你凡尘之体,常不了事,又何必阻我?”
“修道者在一处可呆不长久,许你呆不了几载就走,或回仙门去,或游历四方,不归此地,我还要费力拆除,所以必阻你。”
“你即知我非凡俗之人,可知我力量可怕非常,你就不怕我?”
“不敢断定你心善否,其实我也不在意这些。”
“若换成他人,恐怕不会这般好有言语,如你所言,我呆不长久,便不与你争论了。”
“……”
劝解有效倒让陈小希松了口气,若是她顽固不化,再贸然出手,那此事可不好和解了,知己修为深不可测,她定然不会再踏入此地半步。
虽然不筑屋阁,然她就那石亭所在处打坐修息,这让陈小希有些了无去处,两天下来尽在山中闲游了,虽然显得清闲,然时间长了也深感无趣。
再次近其所在,陈小希站立远处观望,其运灵之法在陈小希看来有些笨拙,八重境不可御空,相比起方玉溪极大不如,自己在修炼生灵道后更是七境御空,运灵比此好过太多。
“他又来了,是在观望我吗?也许只是对修道有些好奇吧……”察陈小希来此她并未睁眼,心中这般猜想着继续静心修炼。
如此反复数十日,对于两天一来的陈小希她也习惯了,只是数十天未有进展深感心愁,知陈小希复来她未继续修炼,起言问道:
“你也不同常人,谁无事常往这深山跑,你居在何处?”
“山间各处皆可休息。”也不知如何回答的好,也就随意应承了一声。
“常来观望,你向往仙道?”
“这……我常在此坐息,习惯来这里了。”
未多猜陈小希言意,她只是愁意满面,叹息道:
“其实修道也没什么好的,我也想有几天你这样清闲的时间,不必顾忌门中紧迫令事,不必遇人时刻小心防备,不必……”
听她叹息诉说陈小希忆起李怜辰阳之言,也许她也如此,所以为求进道才有那般言语,那大势仙门中常难自主。
“看来这势大仙门也并非是好去处……”又忆起对师哥所言,陈小希心想下次见他是不是应该先向他致歉。
“算了,各有好处,又何必在这里叹得叹失,如果我修为足够高,那这些便不是问题……”
一番言语后她收心继静,陈小希所计时日已过,观她行为方知入御灵并不容易,观她良久,心中有所盘记,见她再运灵陈小希言道:
“气不遂流,由缓而急,神不遂流,由浅而深。灵急意不达,神急灵不达,辅成道,术法归,二者合一渐可,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