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可是指境外张纯和丘力居等残余势力?”
刘备脱口而出。
公孙瓒听闻惊讶不已。
“贤弟怎会知此事?”
张纯依附于丘力居,如今盘踞在辽东境外,虽然双方暂时偃旗息鼓。
但公孙瓒深知张纯绝非良善之徒。
更何况,他当初抛下妻儿逃入鲜卑,这等深仇大恨,岂有不报之理?
如今黄巾之乱虽然暂时平定。
可中原乌烟瘴气,自身难保更顾不上辽东边境,又有传闻丘力居集重兵蓄势待发。
倘若外族当真,长驱南下。
自己这领属国长史哪怕手下有上万军将只怕也难以招架。
想念至此。
公孙瓒便觉得这眼前酒肉都不香了。
愁眉紧锁,积郁难消。
“兄长,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
刘备握住公孙瓒的手。
目光坚定。
幸好赶上了!
这不妥妥的投名状吗?
若能帮助公孙瓒解决眼下顽疾,必定能够在这辽东边关有容身之地。
不过刘备又不傻。
总不可能他们真的在这辽东边关吃干饭吧?
别说是年少至交。
就算是亲爹肯定也会有所不满。
“哦?”
公孙瓒听闻眉头一挑。
他知道刘备颇有才能。
奈何身份低微,又不像自己攀上个老丈人,这才能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
倘若当真能帮自己解决眼前麻烦,也算美事一桩。
“不知贤弟有何良策!”
“这个……”
刘备尴尬一笑。
“恐怕,还得听苏先生详述。”
公孙瓒转头看向正和张飞斗气的苏白。
两人似乎都想在吃这方面胜过对方。
奈何苏白天赋不够,没张黑子快,也没他吃得多。
公孙瓒眉头微皱。
这不就一饭桶吗?
还是那种盛不了多少的。
能有什么办法?
“贤弟你这是在调侃我么?”
“断然没有!”
刘备眼见公孙瓒不信,连忙朝着苏白使眼色,现在机会可摆在眼见。
我们三兄弟的前程可就靠你了呀!
苏白这才恍然回过神,放下手中牛肉,喝了口酒润润。
“咳咳……”
这酒真剌嗓子!
又顺势把手中油渍抹在了张飞衣服上,已泄心头不干。
“公孙校尉,丘力居之难不必担忧,既然当初他们大败于辽西管子城,如今只要有所准备,同样也能让他们再败辽东!”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仅仅是这番话,就让公孙瓒提起了兴趣。
“先生可否详细说说?”
“辽东边境,青州,徐州,幽州,冀州,外加上蓟中,幅员辽阔,公孙校尉真正为难的便是如何用手中之兵来镇守这绵延八百里辽东边线。”
“换而言之,在不知道丘力居进攻线路,那么必定要兵力分散,无援军之能,只有独自应战。”
“焉有不败之理!”
公孙瓒面露凶光,酒席气氛瞬间凝重。
就连张飞和关羽也纷纷停下手中动作。
刘备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今时不同往日。
他还是一介平民。
但公孙瓒可是真正镇守辽东的大将!
倘若苏白之言有冒犯,引得他盛怒,刘备也不确定昔日老友,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沉默片刻。
公孙瓒不动声色的问道。
“敢问先生何方人士?”
“蜀郡,湔氐道。”
“原来是益州人士,不曾想刘璋地界居然还能出这样的能人。”
公孙瓒深吸了一口气。
目光灼灼。
自己一直以来苦思忧愁之事,如今竟然能够被苏白三言两语点破。
此子非凡。
辽东不比中原。
地域偏僻,消息闭塞。
就算是中原得知消息,但也绝不可能如此细致。
足不出户便能知晓天下大事,苏白眼界之开阔非比寻常。
公孙瓒似乎也明白为何刘备会对他如此尊重。
只不过有眼界是一回事。
是否有能力,又另当别论。
“不知苏先生可有破局之策?”
“简单,只需要知道丘力居进攻何处,困局便可不攻自破。”
公孙瓒当时就笑了。
“先生真是会开玩笑,贤弟,看来你找来这个人徒有其表。”
“为何?”
刘备忍不住问道。
“倘若此事当真有如此简单,我又何须在此困惑数月?”
打仗非同凡响。
虽然人命不值钱,但公孙瓒如若被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连自己都会没了性命。
战场之上无细言。
此事非同小可。
“兄长切勿着急。”
刘备安抚道。
随后又转头看向苏白。
“先生你就别卖关子了,不如直言相告,此事关乎我兄长前途和性命!”
两人一唱一和。
为的就是要将公孙瓒胃口吊起来。
苏白明白,人微言轻,即便如今自己真的帮了公孙瓒化解眼前危机,也许对方也不会记恩。
只有让他重视起来。
自己四人,以后才能够在这辽东边境立足。
否则万一公孙战倒是为了图省事,随便嘉奖些钱财,岂不是亏到姥姥家。
出来做事就得多个心眼。
公孙瓒这家伙也就是运气不好,否则刘备还真无三足鼎立的机会。
“不如这样,公孙校尉,如若今日,我们四人能帮你化解此次危机,以后便容许我们留在校尉身边,为你排忧解难,共同荣华。”
果不其然。
一番话直接将公孙瓒顶到了关头。
“好!你若当真能够做到,我许你们自然功名!”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有了这颗定心丸,苏白才有底气。
刘备确实对兄弟不错,但其他人就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