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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个小娃娃,这么会说话,你.妈真要孝顺长辈哩,咋不见她早点出来帮手干活儿!”江丽婷哈咧了声,不满地低喃。
好久不曾做饭,这突兀要做饭,可让江丽婷心里积了一大堆的火,偏偏认为不会出来吃饭的母女,居然出现在饭桌上,这!
饭锅里的饭粥就这么多,肯定得有人吃不饱了。
江丽婷嘴欠不实的话,这下子是招惹到小珠宝,小娃娃一对黑眼睛生气十足地瞪向大娘:大娘说是低喃,可是耳不聋的,谁听不见了?
反正,小珠宝是听见了,所以当即机灵地顶了回去:
“大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妈不好?呜、我妈妈不过是一个晚上没有做晚饭,怎么就没有干活了?
珠宝天天、天没亮就见不到妈妈了,玲姐姐却还能抱着你睡大觉!我妈妈、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珠宝小.嘴一憋,哭红着小眼朝着大娘怼了回去,然后望向大伯,低低地哭泣地恳求道:
“大伯,你能不能让大娘,不要再将她的事丢给妈妈做了了?妈妈刚刚从地里回来时,一身都黑灰灰的,肯定是摔着来,妈妈是眼睛发红地回来!”
濮阳梁被小侄女的话,问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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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么,濮阳梁怒目瞪向婆娘,握紧的筷子这下是生气地“啪”地放在了饭桌了,一张黝黑的脸庞生硬的对上江丽婷——
“呵、你个小娃娃瞎说什么话?你妈别是跟个野狗子打滚了吧?”江丽婷一看到公爹和丈夫,都是一脸不善地望向自己,她脑子一抽,直接就口碎地驳了一句。
“闭嘴!”
濮阳源一听到大儿媳妇说的糙话,脸直接黑成墨了,瞧见大儿子那同样不好看的脸色,心下嗟叹。
懒得再看这对不省心的儿子儿媳妇,老头子摸了摸小孙女的头发,轻声柔和地询问她:
“珠宝,来,你告诉爷爷,你.妈妈现在一天,都在做什么?”
看小儿媳妇这样子,怎么也不象老婆子说的那般,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真要是这样,还能将一个才二十来岁的小孕妇,供养成一个瘦柴样子?
小玥这小儿媳妇一向明理不争,且嫁进来时,身体圆润勤劳,怎么就招了老婆子的眼呢?
但凡眼睛没瞎的,看过栾宜玥的身材之后,也不会相信,她在夫家过的日子好!
这让老头子心里怀疑更重了,索性小孙女一向机灵,说话吐息都能让人明白,何况小孙女这岁数,就算有大人教,也说不来几句谎言,问多几句肯定就有老实话了。
小珠宝先是看了眼大娘,见到大娘还敢瞪她,她当即眼泪一落,却咬着红.唇当真接话:
“爷爷,早上妈妈起地太早了,珠宝不清楚。但是,早上每一次吃早饭前,妈妈就要先换一身衣服,我有时闻着是鸡粪味,有时闻着是猪粪味,每次妈妈回来时,脸色都好苍白,好几次珠宝都听到妈妈一边洗澡澡,一边呕吐哦~”
“还有吗?”濮阳源一听,就知道,小儿媳妇这是挺着大肚子,去做家里最肮脏的事情!
一听小珠宝的描述,濮阳父子立马就明白,栾宜玥这是去收集家里的鸡鸭猪粪。
农家人,这种天然肥料是不会丢弃的。
之前要么是濮阳梁来做,要么是老婆子来做。再看大儿子,一脸错愕地望向老婆娘,濮阳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
濮阳梁是真的吃惊!心下细想了会,马上想通了关节——但凡他娘让他去收集家里粪便时,必定是小弟回来之时!
想到这,濮阳梁拧着眉头:他娘这是想要干什么?
怪不得,这一年来,小弟每回回来,对他的脸色都不太好。
小珠宝可不管大伙儿想到了什么,看向奶奶时又是什么眼色,就连奶奶和大娘凶狠地盯着自己的目光,都被小丫头无视了,继续朝着一向不理事的爷爷哭诉道:
“有呀,妈妈早上喝了大半碗粥,留下一小半给珠宝吃。妈妈吃完就累的回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大约十点左右,就要去做午饭给大家吃。吃完洗碗、扫地,有时还要上山去割草草晒干了来起火。
一直做到下午太阳不猛了,就会拿着小铲去地里呀,不是还要除草铲地吗?晚上还要赶回来做饭啦,反正妈妈一直在做做做的,珠宝很少看到妈妈。妈妈越来越瘦了,珠宝都不敢让妈妈抱珠宝了……”
说到这里,珠宝特别受委屈地望了眼爷爷和大伯,抽了抽鼻子,泪流满面。
“呵、我老头子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你们这对婆嫂是要干什么?累死小玥?还是想让她再早产一次?”濮阳源用力的咬住牙根,怒视着婆娘和大儿媳妇。
从小孙女的话中,不难听出,这对婆嫂,不仅让小儿媳妇挺着大肚子干脏活重活,还敢苛待她们母女!
连吃都不能吃饱肚子!瞧瞧,这对母女吃点食物还要母女对着分!
这!这是骂他濮阳源没点用处,家里穷地,连小儿媳妇这对母女的口粮,都要节省下来?
这是趁渠生不在家,捏着狠劲搓磨她们这对弱小的母女!
真、真是气死人了!
濮阳源吼完后,脸色铁青,身子还晃了一下,这让栾宜玥立马紧张地朝着屋里大喊:
“爸!”栾宜玥脸色发白的叫了声,拿着碗筷将其放在碗桌上,连忙倒了杯水递给公爹劝道:
“爸,你不要动气,气病了我、我就真的没脸见渠哥了。您不要听小珠宝乱说,我、不就是多做一点嘛,妈她也是为了让我好生养……”
“哼!你别替你婆母隐瞒,这老婆子心瞎眼也瞎了!”濮阳源喝了两口水,就稳住了情绪,怒声瞪着老伴和大儿媳妇说道:
“你们要敢再支使小玥替你们干活,累地她又不妥当,你们就给我统统滚回娘家去!我濮阳家要不起这等蠢妇!”
真真是气人呀!谁家当婆婆的,不是心疼大肚子的儿媳妇,尽量让她少干点,让她怀地能安生点?
听到小珠宝的话,濮阳源觉得自己这个当公爹和爷爷的,真的是个大蠢货,怪不得渠生每次回来,脸色都是臭臭的!
特别是随着小珠宝的长大,说话越来越伶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