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陶夭的脸又红又烫。
天哪,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吧,方才那只手,真是陆九渊的?!
意识到这一层,她将脸埋进枕头里,恨不得将自己给埋起来。
太太羞耻了!
虽然当时她还穿着裤子,是隔着一层裤子的,但是裤子薄啊,而且她长到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碰……
想到此,她贝齿紧紧咬住唇瓣,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般。
啊啊啊……
她好想原地消失!
“小姐,您的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喜儿看到她的脸,吃了一惊。
“呃……可能、可能是太热了。”陶夭回过神来,不甚自在地说,“你们去忙吧,我想睡一会儿。”
“好,那有事您喊我们。”喜儿应了声,跟冬儿出去了。
待二人一走,陶夭便泄气般地趴在了枕头上。
摘星堂。
陆九渊刚从净室出来,乌泽突然来禀,“顾大人来了。”
“请他到书房先坐会儿。”陆九渊吩咐道。
“是。”乌泽应了声,便下去了。
陆九渊收拾好去书房的时候,顾长卿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他桌上的棋子。
看到陆九渊进来,他刚要说什么,却在看到他带着湿意的鬓角时,愣了下,“怎么大中午的还沐浴了?”
陆九渊没有正面回答,岔开话题道:“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顾长卿蹙眉。
“嗯。”
顾长卿噎了下,拈起一颗棋子,“来找你下棋,算不算有事?”
陆九渊闻言,没说话,径自落座,从棋盒中拿起一颗棋子,随意地放在了棋盘上。
顾长卿见状,如临大敌般,正襟危坐,不敢大意。
思索再三,才落下一子。
……
然而顾长卿在又一次赢了后,不可思议地看向对面的陆九渊,“怎么回事?故意让我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善心了?”
他激动得都有些结巴了。
实在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想不到有生之年,他竟有机会赢过陆九渊。
且还一次赢了那么多局。
“对自己的棋艺那么不自信?”陆九渊淡淡瞥了他一眼,将棋子一一捡回棋盒里。
顾长卿冷静下来后,叹着气道:“非是我对自己的棋艺不自信,是我从来就没有赢过你。
可今天,我不但赢了,还每局都赢,这就让人觉得反常了。
你是受什么刺激了?”
陆九渊动作顿了下,继续收着棋子,没有理会他的话。
顾长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总觉得,你今日不在状态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陆九渊依旧没有理他。
顾长卿突然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你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快说来分享一下。”
陆九渊终于抬眸瞥了他一眼,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你可以滚了。”
顾长卿非但没有打退堂鼓,反而越加兴奋了,“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恼羞成怒了吗?
还有,你大中午的沐浴,着实是古怪,该不会是因为杀了人,想将满身的血腥味洗去吧?”
陆九渊冷冷道:“这么会想,要不要我跟皇上说一下,将你调去刑部?”
顾长卿一吓,连忙摆手,“别别别,我现在这个位置挺好的,就不劳烦了。
倒是你,到底怎么回事,如此心不在焉……该不会是在想我的嫂夫人了吧?”
“乌泽,送客。”陆九渊突然道。
顾长卿嘴角抽搐了下,“你不留我吃一顿晚饭?天都黑了。”
“府中没有做你的那一份。”陆九渊道。
顾长卿:“……”
跟着乌泽往外走的时候,他忍不住吐槽,“你家主子怎么抠成这样?”
乌泽点点头,“国公近来,确实挺抠的。”
“怎么说?”顾长卿闻言,感兴趣地追问。
“国公吃好吃的,都不给我留一口,以往,国公每次都会给我留的,唉。”乌泽想到中午夫人做的菜,依旧感到扼腕。
顾长卿:“……”
他有些鄙视地说,“乌泽,你就那么喜欢吃你家主子的口水?”
“顾大人有所不知,那菜可不是普通的菜,是我们夫人亲自下厨做的。
夫人厨艺精湛,普通的一条鱼,都能烤得美味无比,更不用说所做的菜了。”乌泽一副他见识浅薄的表情道。
顾长卿嘴角抽搐了下,却是感兴趣地说:“你们夫人还会厨艺?”
“是。”乌泽点点头。
顾长卿忽然语气酸酸地说:“那你家主子还真是有福气。”
“可不是?”乌泽一脸认同。
二人对视一眼,突然觉得,他们也该娶妻了。
想起一事,顾长卿忽然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你家主子今日一直输给我,看来是中午吃撑了。”
“顾大人真是见识非凡,我们家国公,可不就是吃撑了么?那么多菜,他一个人全吃了。”乌泽想起这件事情,依旧忿忿的。
顾长卿拍了拍他的肩,“你家主子是越来越古怪了。”
“古怪得很,大中午的还沐浴!”乌泽道。
顾长卿深以为然,“什么怪癖!”
书房里,陆九渊莫名觉得鼻子发痒。
……
晚上,庭芳院。
因为臀部上有伤,陶夭坐不了,便只能趴着。
晚饭还是喜儿一勺一勺给喂的。
“小姐要不要再喝些汤?”喂完了饭,喜儿又问道。
“好。”陶夭点头。
什么叫饭来张口,她眼下的情况就是。
真是太腐败了……
陶夭心里这么想着,在喜儿给她喂来汤水的时候,却配合地张开了嘴巴。
“奴婢见过国公。”这时,冬儿的声音突然响起。
陶夭听到了,被嘴里的汤给呛了下,咳得满脸通红,“咳咳咳……”
喜儿吓了一跳,慌忙给她顺背。
待陶夭平缓下来后,喜儿转身给陆九渊行礼,“奴婢见过国公。”
陆九渊淡淡道:“免礼。”
陶夭察觉到男人看来的视线,她力持镇定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道:“见过九叔。”
陆九渊目光在她布满红霞的小脸上顿了顿,温声问:“有没有好些了?”
陶夭知他指的是什么,可他不提还好,一提,她真想找个地缝钻了。
“好、好多了。”她结结巴巴地说。
“小姐,将这汤喝完吧。”喜儿端着剩半碗的汤道。
陶夭刚想说不喝了,却听陆九渊道:“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