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替我护好她

不过好在,于果本身也没有打算让林风晚体会到什么。

毕竟林风晚已经有了慕司尘了。两个人感情稳定,虽然有的时候还会吵吵架、拌拌嘴,但是毕竟早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彼此之间早就已经坦诚相待,小吵小闹非但无伤大雅,反倒是给他们的生活增加情趣的调味剂。

而她这样的矜持与计较……估计只有正沉浸在恋爱中的男女才会在意。

她们两个又说了好一阵子的悄悄话,话语涉及的内容从自己最近喜欢吃的东西到后来星座性格分析,总之是上到天文下至地理,简直就是均有涉猎。

到了最后,于果甚至忍不住叹息:“看来我昏睡修养的这一段时间里面,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啊!”

好多的八卦的事情都有了新的走向,但是她都还不知道,八卦的时候甚至都有些跟不上林风晚的思路了。

这边她们两个人聊的正欢,那边文奇和慕司尘出去以后也没有闲着。

只不过是每个人关注的重点都不一样罢了。

林风晚在意的是于果现在的心情,而慕司尘在意的,则是林风晚的将来。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想着万一以后自己不在了,谁能来守护林风晚。

又或者是,替他保护好林风晚。

这样的念头虽然看起来不吉利,但是对慕司尘来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未雨绸缪,可不仅仅只是说一说而已。

他恨不得现在就能将林风晚未来几十年的事情都打点清楚,恨不得在自己力不从心之前,给林风晚留下更多一点、再多一点。

所以当文奇道谢的时候,慕司尘第一反应脱口而出:“你要是真的谢我,以后就保护好风晚。”

“以后……以后如果我护不了她的时候,你不管发生什什么事情,都要保护好风晚!”

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啊。

文奇的一颗心随着他的言语而晃晃悠悠地揪了起来,待得反应过来他的话之后,只剩下了心痛与郑重其事地承诺:“好,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先保护好林风晚,确认她安全。”

“有你这一句保证,我也算是可以放心了。”慕司尘微微笑了笑,道。

笑容里面有几分疲惫,有几分舒心,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如释重负。

直看的文奇心中越来越难受。

慕司尘事事为林风晚考量,任何事情都将林风晚放在了第一位,这样的喜欢固然感人,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呢?

当初于果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生命垂危,命悬一线。他看着那样奄奄一息的于果,又想起来她平时生龙活虎地与他拌嘴的时候的样子,一颗心几乎慢痛到无以复加。

可是有什么用呢?饶是他伏在于果的身上泫然欲泣,于果也不会睁开眼睛哪怕只是看他一眼。

他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呢?往日里于果一见到他就喜欢与他斗嘴,两个人往往是互怼起来简直就要没完没了,若是没有人拉住他们,他们甚至可以斗嘴到地老天荒。

可是如果时光能够再重新来过一遍的话,文奇宁愿自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在于果狠命爆料他的糗事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等到她说完的时候鼓起勇气拥她入怀,伏在她的耳边轻轻道无事,兴许兴起的时候最终还会加上一句只要你开心就好。

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是像现在这样苍白着脸色躺在病床上面一动不动,甚至离得远了,连一点点活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就好。

幸亏当时,慕司尘出现了,还带着那宝贵的药水。

“给她喝了,能吊住她的命。”慕司尘冷着脸将药水递了过来,虽然是与平时几乎一般无二的冷冰冰的表情,但是递过来药水的动作却是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丝犹豫。

只有指尖的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那药水对慕司尘来说究竟是有多么重要,文奇的心中也是清楚的。

正因为心中清楚,才会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这药水……”

可是当时慕司尘并没有给他机会让他说太多,只是直直地举着装着药水的试管,说出的话冷硬得几乎要结成一块冰:“早点喝下去,作用会更好一点。”

文奇接过来那药水的时候还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于果……于果有救了?

他将那药水缓缓喂给于果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暗暗下了决定。

不管慕司尘要什么,只要他能给的起,哪怕是他文奇的这条命,他也会毫不犹豫。

毕竟这药水总共就这么多,给了于果,慕司尘就少了一丝活命的机会。

慕司尘,这完全是在拿自己的命来换于果的命啊!

文奇挣扎着从思绪之中逃离出来,看着慕司尘,心中还是有些难过与愧疚:“你……后悔吗?”

“为什么要后悔?”慕司尘却想也不想就反问道。

为什么要后悔呢?

毕竟他自己清楚,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以后他不在了,林风晚却还要生活。

一瓶药水换林风晚的好朋友的命,顺便还能得了文奇的保证,值得了。

他可不想哪一天他去了之后,林风晚的世界里面变得苍白而空荡。现在这样,至少以后于果和文奇会感念着他的一番苦心,以后也会多多陪伴林风晚。

所以,值得了。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伤感。慕司尘为林风晚做的这一切的一切,文奇这个外人倒是一清二楚,唯独林风晚这个当事人是一点也不知情。

忍不住感慨:“可是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一点都不知道。”

慕司尘倒是不在意:“你不也是一样。你为于果做了这么多,她不也是一点也不知道。”

可是这两件事终究不一样:“我倒是宁愿她能知道。”

只是,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开口罢了。

他仍然记得,于果昏迷最深的时候,口中一直喃喃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陆禾冬。

便是他有些气不过,明知道于果听不到,但是还是忍不住一遍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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