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凝道:“五哥,快给大伙说说,那荻国到底怎么回事。”
宁王看众人都甚是好奇,笑道:“荻国是草原之国,由天可汗统领,可惜这位大汗王无能,国土早被各支汗王划分,大战虽仍暂无,小战却不断,吞并彼此领地。那赫萨可汗便是其中一支,燕候妻弟正是赫萨汗之子。然赫萨汗虽众多姬妾,膝下只有一名儿子,这名儿子在一次战争中负了重伤,现仍缠.绵病榻。这儿子生死难测,赫萨汗不愿自己的土地和族人被兄弟、族中权贵继承,便无论如何要找回当年遗落在东陵的子嗣……”
“堂堂可汗儿子怎会遗落在东陵?”七皇子惑道。
宁王待说,宗璞突然轻笑接口道:“因为那是赫萨可汗当年到东陵游玩,在勾栏院里种下的种。”
众人恍然,佩兰道:“难怪那天燕候并不愿说。”
六皇子一击掌,道:“燕候和皇上当日便是在天香阁初见面,原来是事出有因。”
景平问道:“爷和燕候尚未深交时,当日与太上皇一场向燕候昭揭淳丰为人的苦肉计,却是爷早已知道燕候多番出入风月地寻人?”
上官惊鸿淡淡道:“那时尚不知道燕候是在寻人,但燕候一入境,朕和太上皇便已各自收到讯息,太上皇大急,召朕商谈燕候恐要与西夏联手一事,那时,太上皇还是信任朕的,此后,朕方定下计策。”
众人听他语气微漠,想起他的荣瑞皇帝的关系,今日家宴,亦没通知皇帝过来,不禁一时噤声。
小蛮这时却睨了上官惊鸿一眼,“你去过勾栏院?”
上官惊鸿轻咳一声,盯着她道:“你能不能听重点,我去勾栏院是干的什么事。”
他虽斥了小蛮一句,但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泄露了他为她的在意而起的好心情。
冬凝等人悄悄给了小蛮个大拇指。
小蛮若用心,心堂雪亮得紧,比她们任何一个灵敏,就是不喜欢动脑筋。
上官惊鸿仍将询问目光放到宁、宗二人身上。
宗璞在宁王之前续道:“朝歌繁华,这赫萨汗当年所遗之子便在朝歌的风月之地。”
“只是,这二十余年,朝歌变化大,店肆几经变迁,查找起来不易。只是,此事左大人或可援手。左大人高堂多年前曾经是朝歌最有名的头牌姑娘之一,指不定认识这位少可汗之.母。”
他这话既出,众人立时变了脸色,宁王低喝道,老宗,你这不是存心添堵吗。反倒是开宴以来便一直沉默的左兵神色如常,轻轻啖着酒。
人人都知,宗璞和左兵二人在冬凝的婚事上,有过极大的摩擦,如今宗璞明摆着挑衅。但宗璞和上官惊鸿是过命交情,非左兵可比。宗璞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不难。而左兵并没反驳,看来这个太上皇旧日的暗卫首领、如今的兵部尚书,身世竟是大大的不堪。
人人心思各异,有人亦难免有小瞧之意。
左兵笑了笑,透明人前以后,人们发现这人很是爱笑……冬凝却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来,狠狠看向宗璞,“你这是什么意思?”
宗璞本亦淡淡笑着,闻言心下顿时抽紧。
他冷冷一笑,冬凝,我不会让你跟了他。一定不可以。
你是新帝亲封的公主,以后婚事亦将由他来指定。
他绝不会允你嫁给一个身世卑.贱、不般配的人。
你我沟壑已成,但我一定要你回到我身边。
四下一片尴尬。
这时,上官惊鸿却道:“冬凝,你坐下,一个女孩儿家如此粗.鄙成何体.统?”
“哥哥……”冬凝急了,桌下,右手却被一只手强硬地拉着坐下。
她右侧正好是左兵。
她不解地看着他,他知不知道,若惊鸿哥哥不说一句袒护的话,今日之后,这事必定传遍朝廷。
虽说他当日在对上官惊鸿的事上网开过一面,让她进牢探看上官惊鸿,但他毕竟是荣瑞皇帝的左右手,上官惊鸿因他战时表现出色,赐他尚书郎一职已是莫大恩典,算是还了牢房之情,以后是绝不会再提携了,现下——
她想让小蛮帮句口,这位嫂子虽忘了她,但按其性.子,会帮她的。
可惜,小蛮这时正不亦乐乎的去抓桌上的果子——递给上官惊鸿,让他剥皮,上官惊鸿亦一心二用,剥得越发得心应手,小蛮吃得欢,压根没有理会到她眨到快抽搐的眼睛,旁边,佩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左兵很快放开她,起来向上官惊鸿报禀,说愿助宗大人。
他坐下的时候,冬凝见他左手握放到膝上,手握得很紧,指节微微泛白。
她一怔,他这样的身世,是如何爬到旧帝的近侍一职的,中间必定吃过很多苦吧……
“嗯,若左卿能协助宗卿,那自是最好。但这之前,朕托你一事,你务必要办好。”
上官惊鸿的声音忽而传来。
“皇上请说。”
左兵当即起来,恭谨回道。
“永睿公主的武功还不成,又痴心于探子各种探侦技巧,往日老缠着朕教这教那,朕哪有这个时间教她,你且花些时间教她一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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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筒子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