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歌的计划已经展开，路线还算清晰，她们刚才已经讨论过，相比赵清欢的工作来说，发挥空间不大，自由度、新鲜感不高。
叶容蓁和李向歌的目光很快转移到养猪的赵清欢身上。
叶容蓁早就从三三那里听说过，也从大队长的态度中看出一二，有了心理准备。
李向歌没注意到任何预兆。
她万万没想到，把比赛放在心上、态度一直很积极的赵清欢，换的工作竟然是去养猪。
刚听说这件事时，她以为自己听错，又有黄金的事情压着，一直没来得及问，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你是怎么想的，不仅要养猪，还为了这件事立下军令状？！”
“养猪怎么了？猪猪多可爱，肥嘟嘟，肉乎乎，粉嫩嫩，难道你不喜欢吃吗？”赵清欢说到激动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往小了说，我这是为了让咱们清河大队的社员们，在杀年猪的时候多吃一口肉，往大了说，养出成果，能给咱们大夏的百姓餐桌上加一道菜，你说养猪重要不重要？！”
“是是是，养猪很重要，谁不喜欢吃猪肉，”李向歌白了她一眼，“问题是，哪怕我没养过，也知道东北民猪是黑色的，好吗？”
叶容蓁点头，“东北民猪、太湖猪、八眉猪、成华猪多是黑色，金华猪、宁乡猪、陆川猪、荣昌猪多是黑白花。”
赵清欢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本能地捏紧手臂，下一秒， 她顺着这个姿势后仰，佯装不屑，“哼，我当然知道，刚才说的是猪肉啦，是猪肉！”
她确实是知道的，只是一时激动，忘了相比较而言，吃的更少的本土猪，担心暴露什么，她没在这个上面纠结，而是反问道：“难道你们能买到一头猪，并且自己来杀吗？”
叶容蓁见她反应过来，弯了弯眼眸，“你这么肯定自己养的猪会比社员们养的更肥，是找到办法了吗？”
“那是当然，我从你的那些书上，还有其他地方找了找，发现些能充当猪饲料、增肥的办法，这次先拿一头猪做对照组实验，如果能成功，明年肯定会推广的。”
李向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那你的时间很紧啊，听说现在养猪，一年出栏，大概是90公斤，现在离过年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你能让猪增肥10斤吗？”
赵清欢嘴角抽搐，哪怕她已经知道这个年代物资匮乏，大家对市面上的东西都很了解，也没想到，她们能了解到这个地步。
杭市的大小姐讲起国内的土猪头头是道，如数家珍，京城机关大院的姑娘清楚土猪的颜色和出栏体重。
搞得她想拿国外的烤肉之类的熟食出来，假装是自己摸索的做法，都得仔细考虑。
她们各有渠道，说不定吃过得比自己还多。
算了，还是自己吃吧。
赵清欢压住纷飞的思绪，神秘地点点头，“方法已经有了，就看实验结果。”
说到这里，她看了眼叶容蓁：“有容蓁的帮忙，应该没有问题。”
“啊？容蓁怎么帮忙？”李向歌脑洞大开，“难道容蓁能做出什么增肥药吗？这样的话，给我妈来点儿试试。”
“噗！”
赵清欢呛得半死，拍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来，“你妈知道你这么孝顺吗？”
李向歌不知所以，点头道：“知道啊，我妈以前常说，当年闹饥荒，把饭让给我们，自己把肠胃饿出毛病，怎么都胖不起来，让我们好好听话，孝顺一点。”
“那会儿我应该在读小学吧，就回她说，‘将来找到合适的药，让你胖起来’。然后她就没说过这种话，肯定是知道的。”
赵清欢瞅见她正直的模样，按住抽动的嘴角，怀疑向歌妈妈是怕被她“孝”死，才放弃这个说辞的。
叶容蓁顶着她信任的目光，忍住笑意，义正言辞道：“话不能乱说，药也不能乱吃。如果阿姨的肠胃有问题，需要把脉确定情况，对症下药。”
“最重要的是，我没做什么让猪增肥的药啊。”
李向歌失望地看向赵清欢。
赵清欢点头，肯定容蓁的说法：“是给猪圈消毒杀菌，防止疫病的药，猪爱干净，只要吃得饱、不染病，自然会长肉。”
赵清欢点头，肯定容蓁的说法：“是给猪圈消毒杀菌，防止疫病的药。猪爱干净，住的地方干净，不生病，哪怕不喂别的饲料，也会长肉。”
叶容蓁撑着下巴，重复了一遍当初对着大队长说过的话：“我没去过猪圈，那个药物还没实验过，是根据那天在房间撒药的情况，和书上写的猪、牛、马的特点调整的，不知道效果如何。”
“我听大队长说过这点，”赵清欢挺了挺胸，理直气壮地说：“你放心，那个药物在猪圈使用时，遇到任何问题，我都会找你调整的。”
“啊呀，”叶容蓁睨了她一眼，轻点嘴唇，意有所指地说：“听起来会增加我的工作量呢。”
赵清欢捂住胸口，痛心地说：“杀年猪的时候，我会把最好吃的猪肉，献给对帮助最大的容蓁同志。如果这样还是不行……”
“你就换个角度考虑，”她话音一转，肃了肃表情，沉声道：“我的猪是在帮你试药，一但这个药物在猪猪身上试验成功，将会和我的养猪方法一起，推广开来。”
“这是双赢的事情，这么一想，是不是开心很多？”
“你说的对，”叶容蓁正色道，“谢谢你帮忙试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举杯：“敬双赢。”
“叮～”
听到这声清脆的杯体碰撞，李向歌彻底清醒。
确定那个药物真的不是增肥药后，她清除掉失望的情绪，抬头说了大实话。
“那你以后就要被猪圈拴住了，只要猪还在，每天就离不了人，别说每旬休息的日子，连下雨天，都要去打扫猪圈、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