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魏子煜身子渐渐恢复,一切又恢复成寻常了。
荣国公主还没回来,所以我现在要么就是去乾安殿找魏子煜,要么就是去景阳宫找惠贵妃,剩下的时间就是我在自己的盈华宫里独处的时间了。
今日我照例去完景阳宫然后带着妙莹去乾安殿去陪魏子煜说话。刚到乾安殿门口,我没有看到魏钦,反倒是看到魏钦的徒弟钱礼了。
钱礼看到我之后赶忙行礼问安。
我让他免礼之后,随后问道:“你师父呢?”
钱礼答道:“回殿下,小人师傅陪着陛下出去了。”
我思索一会儿问道:“是去安寿宫了?”
“是。”钱礼答道,“今晨安寿宫派人说太后身子欠安,所以陛下就前去看望。殿下稍等片刻,时间也差不多了,陛下应该快回来了。”
“好,那我就在这儿稍等会儿吧。”
我说完之后,钱礼命人搬来椅子让我坐着等着,但是我怕不合规矩所以婉拒了。
我为什么猜魏子煜是去安寿宫呢?因为今晨我去景阳宫问安的时候,惠贵妃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让我们提前离开的。
其实说起来一切恢复如常,但是还是有所区别的,比如魏子煜对太后的态度。
自打魏子煜病倒之后,太后不知为何忽然转了性子,对魏子煜很是关心。先是之前魏子煜昏迷的时候亲自过来,不过之后魏子煜一醒就让魏钦将她送回了安寿宫并且不让她再过来。
可是太后貌似不死心,不让自己过来,那就派人时常过来问候魏子煜而且还让人带来一些太后自己亲自做的食物给魏子煜。不过魏子煜好像不太领情,至少我在场的几次魏子煜对待太后送来的东西并不十分重视,都是搁在一旁或是等人走后让魏钦赶紧拿走。
我以为魏子煜和太后不会再和好,毕竟之前他俩也算是摊牌闹掰了。可是没想到等魏子煜痊愈之后忽然时不时的就去安寿宫看望太后,不过都是呆一会儿就走了。
再之后因为太后岁数大了多有病痛,所以魏子煜去安寿宫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而且有时还会和惠贵妃一起去照顾太后。没想到因为这次生病,太后也算是“因祸得福”,和魏子煜的关系缓和了些。
不仅如此,因为和太后关系缓和了些,所以魏子煜对待平王的态度也稍微好些,虽然没有解禁平王,但是已经恢复了平王的爵位。而且不知太后使了什么手段,魏子煜对待胡氏剩余的成员也不再严厉,已经流放到地的人和没有流放到地方的人都已经安排让他们就地安置生活。
魏子煜这一病真的影响到了许多人,就连他自己也是。
我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这时我从远处听到动静,应该是魏子煜回来了。没出一会儿,魏子煜在前,魏钦在后就这么向我走来。
见此请景,我赶紧行礼道:“参见陛下。”
这时魏子煜立刻快走几步,然后伸出左手来扶我,让我免礼。
“等很久了吧?”魏子煜问道。
我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很久。”
随后魏子煜又主动牵我的手拉着我往屋内走去:“太后突然病了,朕得去看看。”
“妾早上去景阳宫的时候也听到惠贵妃说了。”我对魏子煜说道,“不知太后病情如何?如今好些了吗?”
“倒也没什么事儿,太医说太后岁数大了,这往后时常会有小的病痛,好好养着也就是了。如今也好多了。”
“那就好。有陛下惦念,想必太后会无大碍的。”我说道。
魏子煜听后回头看了一眼我,随后颇有深意的笑了笑:“太后虽对朕苛待,但是毕竟还是朕的母亲,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朕也不好再薄待了她,时常过去坐坐,又宽恕了胡氏和平王,也省得外面大臣说些什么,左不过他们也不是威胁了。”
我就说嘛,哪会那么容易原谅。不过是走走过场表面功夫。
随后魏子煜松开了我,然后坐到御案那里开始翻看今日的奏疏。
我见此情况也就坐在一旁开始陪着他。
时间过了得有差不多半个时辰吧,魏子煜一边看着奏疏一边自言自语道:“这些个大臣,真是!”
我听到此话,于是抬起头来:“怎么了?”
“这些大臣整日就没别的事儿了吗?自打朕病愈之后就时常上疏让朕考虑立储之事。”魏子煜有些无奈。
“立储是国之根本,大臣们关切也是情有可原。”随后我又说道,“从前那些大臣不是也总是提及此事陛下视而不见吗?如今...若是陛下还是觉得烦,要不...还和往常一样?”
魏子煜听后明显有些犹豫,然后放下笔,身子靠在椅背上,放松的叹了口气:“朕也不是烦,只是有些忌讳,他们借着上回朕突然病倒的事借题发挥,让朕早立皇储以稳定朝局民心。”
“那陛下的意思呢?”我问道。
“若是从前,朕绝对会反驳他们。不过...如今确实是该考虑了。”魏子煜说道。
看来魏子煜生病这件事还真是有影响到他。再怎么说也年过四十了,在这个时代岁数不小了,是该考虑身后的事儿了~
“你觉得朕的哪个皇子应该立为太子?”魏子煜突然这么一问倒是把我给问懵了。
“妾...怎么知道?妾平日在深宫里向来也不关心这些事儿的,谁做储君对妾来说都一样呀~”
“后宫可曾有人谈论过此事?”魏子煜又问。
我有些警觉,然后说道:“这个妾倒是从来没听过,谈论皇子是有,不过妾最多也是听各宫妃嫔谈论自己皇子是否长高,身体康健又或者是学问是否有长进的话,其他的就没听过了。”
见问不出什么,魏子煜也只好放弃。他坐在座位上沉思了许久,我瞧他的样子又不知道要憋什么坏呢。
过了一会儿,魏子煜突然来了精神冲我问道:“阿宓,燕国是以何种标准立储的呢?”
“这...”
这又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