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卫风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客栈时,只见白季牙正懒洋洋地斜靠在桌旁,手中摆弄着博牌棋,那模样要多无聊有多无聊,他正一人玩棋,探索其中的奥妙。
自从前些日子回到江都城后,白季牙在闲暇之余便时常与孙六一同玩起这博牌棋。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每次对弈下来,白季牙总是被孙六杀得片甲不留、丢盔弃甲,简直可以用“一败涂地”来形容。
或许正是因为屡战屡败,白季牙在感到无聊的时候,便开始独自一人埋头苦研这博牌棋的技巧和策略,试图找出反败为胜的法门。当然,如果碰巧莫凡有空,白季牙定会毫不犹豫地拉住他,非要与其大战三百回合不可,以此来锻炼自己的棋艺。
要说这莫凡下起棋来可真是与众不同,他那张平日里就不苟言笑的脸此时更是面无表情,仿佛一座冰山般冷酷无情。但别看他如此沉静,下起棋来却是杀伐果断、毫不手软,每一步都走得精准而凌厉,常常令白季牙措手不及、叫苦不迭。
不过好在莫凡也是初涉此道不久,尚算不得什么顶尖高手。所以,机灵的白季牙偶尔还是能抓住一些破绽,趁势反击,给莫凡制造一点小麻烦。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时而白季牙略占上风,时而莫凡又扭转局势。尽管他俩的棋艺都还有待提高,但这种充满火药味的切磋却让他们都沉浸其中,乐此不疲。
“白弟,今日游得怎样呀?”正在沉思中的白季牙听到卫风那熟悉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卫风不知何时已回到了客栈之中。只见白季牙有些无精打采地朝着卫风挥了挥手,懒洋洋地回答道:“卫兄啊!唉,别提了,我今天这玩得实在是太无聊啦。要不你来陪我下一把棋怎么样?”说着,白季牙便指了指面前摆放着的棋盘。
卫风闻言,微笑着走到白季牙的对面坐了下来。然而,当他看到眼前那复杂的博牌棋时,不禁面露难色。原来,对于这种棋艺,卫风完全就是个门外汉,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根本连规则都看不明白。于是,他挠了挠头,对白季牙说道:“白弟啊,不是我不想陪你下棋,只是我对这博牌棋真的是一无所知,实在是没法陪你玩啊。不过嘛……你那位新结识的朋友莫凡呢?或许你可以去找他陪你玩玩呀。”
白季牙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莫凡啊,我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现在这里就只有大哥你能陪陪我了,你来陪我下一盘好不好?”
看着白季牙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卫风心中虽然很想答应,也想下棋放松一下,但他又着实不会下棋。因此卫风并不理会白季牙,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白季牙,并郑重其事地嘱咐道:“白弟,这个信封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千万不能弄丢了哦。这可是一封重要信件。你将这封信交给刘无通大人,说是保尘给他的问候。”
白季牙接过信封,嘴里嘟囔着:“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一封信嘛,有啥大不了的。”白季牙话虽然如此,但是动作很麻利,他将信封稳稳地放入了自己的包中。
此时此刻的白季牙内心充满了对有人能陪伴他下棋以解烦闷之苦的渴望。他那圆滚滚的脸上满是期待之色,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周围可能成为他对手的人。然而,一旁的卫风面对白季牙那炽热的眼神,只能露出一丝无奈又略带尴尬的笑容,表示自己实在不擅长此道,爱莫能助。
正当两人陷入这种有些微妙的氛围时,忽然间,门口传来一阵清晰可闻的脚步声。两人的目光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了门口。来人正是孙六,他刚踏入客栈,目光就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径直落在了卫风的身上。从他的神情可以明显看出,此次前来定是有重要之事需要与卫风商议。
还没等到孙六来得及张口向卫风说明来意,眼尖的白季牙却犹如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瞬间兴奋起来。他来不及多想,迅速起身,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向孙六,并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臂,迫不及待地高声呼喊着:“孙兄弟啊,你来的可真是太及时啦!快快快,过来陪我下几盘棋吧,我跟你讲哦,我的棋艺如今可是突飞猛进,厉害得不得了呢,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输给你啦!”
被白季牙这个身形肥胖的家伙如此猛地一拉扯,孙六整个人都有些猝不及防,一下子陷入了懵圈状态。尽管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白季牙移动,但他好歹还能保持头脑清醒,立刻意识到眼下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于是,他赶忙一边努力稳住自己的脚步,一边焦急地说道:“白兄弟呀,先别急嘛。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乃是有要事要找卫兄相商,这会儿真的没办法陪你一同下棋玩耍。”
白季牙见到眼前这一幕,不禁感到有些索然无味。近些日子以来,他好不容易才培养出一种全新的兴趣爱好,但令人遗憾的是,始终未能找到一个能够与他一同分享并沉浸其中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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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白季牙心里很清楚,卫风整日忙碌不堪,手头积压着诸多繁杂事务亟待处理。毕竟不像自己这般清闲自在,他所承担的主要职责不过是负责刘无通在华京城以及江都城两地之间的信息传递和联络工作罢了。尽管嘴上说着表示理解,然而实际上内心深处还是难免会生出一丝落寞之感。
稍作停顿之后,白季牙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缓缓地离开了这家客栈。他信步而行,目标明确——径直朝着那令他心驰神往的风月之地走去,准备在那里尽情地放纵自我、寻欢作乐一番。
与此同时,孙六则与卫风一同返回了浣花间,开始商议正事。由于客栈大堂里人员众多且嘈杂喧闹,所以他们每逢需要在客栈内部商讨重要事宜时,都会选择来到这个相对安静私密的浣花间展开深入探讨交流。
白季牙的脚步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落寞,每一步都踏在了江都城繁华而又寂寥的街道上。江都城的迎春院,对他而言,既是逃避现实的一隅,也是放纵心灵的港湾。他深知,那里有着无尽的欢笑与美酒,足以暂时忘却棋盘上的挫败与孤独。
走进那灯火阑珊的楼阁,白季牙立刻被一股浓烈的脂粉香包围。丝竹之声,笑语盈盈,交织成一幅纸醉金迷的画卷。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穿过热闹的舞池,望向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却是一片混沌。酒过三巡,白季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他试图在这片喧嚣中寻找一丝慰藉,却发现所有的欢笑都像是隔着一层薄雾,触不可及。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轻纱的女子款款走来,她的笑容如春风拂面,声音更是温柔如水:“白公子,可愿与奴家共饮一杯?”白季牙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
女子正是白季牙在迎春院的相好——双云姑娘。双云的陪伴让他的心情稍有好转,两人举杯对饮,谈笑风生。然而,当话题触及到棋艺时,白季牙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他叹了口气,表示自己在博牌棋上寻不到棋友的苦闷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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