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醒的凯撒神色古怪地看着法尔。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充实了一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充实了。
不过,之前那种全身裂开的痛苦彻底消失了。
不对吧?
做这种事情,他不该感到一阵空虚吗?
“你想要我对你做什么?”法尔挑挑眉。
这小子真的是有杆没杆都能往上爬!
只要他想!
“我觉得,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凯撒说道。
“而且,你把我打晕了,我没有参与感,这会让我感觉自己就是根棒子。”
“你要是怕我反抗的话,把我绑起来也行,至少让我有点参与感……”
“停!”法尔一脸黑线的打断道。
“不是我,是你的父亲找你。”
“父亲?”凯撒一愣。
“我哪儿来的野爹?”
法尔眼角微抽,“你说话的时候最好注意一下。”
凯撒面露古怪,“你该不会是说……某位跟我长得有点像,还跟我一样,背上长着两条龙的大佬吧?”
“姐姐,别乱说,我可不是他私生子。”
法尔眼神莫名,“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凯撒疑惑道。
“……”
“没什么,应该是我误会了。”法尔也不戳破。
凯撒不像是知道这件事的样子,那就代表那个人还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
她还是不多事的好,免得引火烧身。
……
魔都。
恢复好身体的凯撒也不继续在神山上待着了,虽然别人梦寐以求想要上去,但他已经在那里被关十几年了,没人会怀念监狱。
“心夏?我回来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魔法高考?你想考哪儿?”
“问我?我不知道你们这边的情况啊。”
“嗯……那你考明珠吧,正好我也过来,有点事情。”
又问了问心夏的住处,凯撒便挂断了电话。
“别告诉我你接下来打算祸祸这里。”法尔古怪道。
“不愧是你,真聪明。”凯撒说道。
“对了,如果我想要找个有罹难天赋的女朋友,你会拦我吗?”
法尔眉头一皱,“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如果我非要呢?”凯撒说道。
“……”
“你觉得自己能承担后果吗?”法尔问道。
“没有任何人敢为罹难者担保,也没那个资格。”
当年的秦羽儿,冰系罹难天赋,祖家有禁咒法师,还在圣城担任要职,在各大魔法组织都有关系,但他们面对那件事是怎么做的?
避之唯恐不及!
因为包庇罹难者几乎跟黑教廷一样恶劣!
“那总得等我试试吧。”凯撒说道。
“万一成功了呢?”
“成功?”法尔眉头紧皱。
“你是忘了我跟你说的事情了?”
罹难天赋就没有成不成功掌控这种概念!
掌控失败的罹难者是灾难,掌控成功的罹灾者是更大的灾难!
为了一个人,把无数人置于危险之中!
这才是没人敢为罹难者担保的根本原因!
包庇,支持罹难者,在性质上就是反社会!
谁敢表态?
越是强大的魔法势力越不敢说话!
除非他们想要看到自己的民众乱作一团!
他们的统治者,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怪物,选择把他们所有人置于危险之中!
罹难者这件事没有对错可言!
因为根本就没有谈论对错的必要。
“我没忘,但是……”凯撒顿了顿。
“我不在乎啊。”
“这个社会的正义是为了大部分人舍弃少数人,也就是说这件事的本质就是一个选择,不过是选哪边的区别而已。”
“而对于我而言,我并不在乎你口中的大部分人,因为他们跟我没关系。”
“而这个罹难者,至少我对她的力量感兴趣。”
“如果要做出取舍的话,为什么不能抛弃大多数人,来换取少数人呢?”
“反正本质上都是取舍。”
“圣城对文泰出手,不也是因为自己的利益吗?”
“那我现在也可以为了自己的兴趣,做出这样一个在大家看来邪恶的选择。”
法尔眼神微眯,“你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承担这个决定的后果吗?”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
对错是由强弱决定的,强就是对,弱就是错。
如果有一天对错颠倒了,不是真理站上了高台,仅仅是因为原本错的那一方变得更加强大了,所以错变成了对。
什么正义必胜,什么真理不会蒙尘,废话!
赢的就是正义,赢的才是真理!
圣城的正义是建立在自身的强大武力之上,下面的魔法协会,魔法世族,他们不是因为圣城是对的所以才选择顺从,是因为圣城比他们更加强大!
“试试嘛。”凯撒说道。
“你知道这件事一旦出现问题会发生什么吗?”法尔问道。
“你会从神子的位置上坠落,甚至让帕特农成为众矢之的。”
“你会从那帮人口中的救世主,变为豢养恶魔的疯子。”
“就像圣城对文泰出手一样?”凯撒说道。
“因为这一件事,圣城从人类世界的守护者,变成了罪恶。”
“可我看你们也没受到多大影响啊。”
法尔挑挑眉,“你觉得自己能压住那些声音?”
“也许可以呢?”凯撒说道。
“过去,他们将让少数人为多数人牺牲奉为正义,那将来,我也可以把这一切扭转过来。”
“你想要统治世界?”法尔问道。
凯撒摇摇头,“不想。”
“但你所说的,就是统治阶级在做的事情。”法尔说道。
“我没有统治欲,但如果我想要的到的东西需要统治才能完成,那我不介意以此为手段。”凯撒说道。
“你想过失败的后果吗?”法尔问道。
“失败?”凯撒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想?”
“这么自信?”法尔被逗笑了。
“倒也没那么自信。”凯撒说道。
“只是,如果我失败了,那肯定就完蛋了。”
“都完蛋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你这是不给自己留后路?”法尔说道。
“后路?什么是后路?”凯撒问道。
“打不过就加入吗?”
“一个连自己的立场都无法始终如一坚持的人,能指望他做什么?”
“就像今天我能对你花言巧语,明天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或者致命的威胁,我就能把你卖了,你觉得这值得歌颂吗?”
“这可不是一回事。”法尔说道。
“对于我而言就是一回事。”凯撒说道。
“本就没有对错可言,不如一错到底,打到一半打不过就跳反投降这种脸都不要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你可以当我脾气倔,但我不改。”
“如果我输了,那就消失,没必要废话。”
“所有,或者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