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看着我的眼睛
“想知道我是谁?”耶律王音阴狠说道:“那我就告诉你……”
话音未落,忽地,就见他左手长袖挥舞了下,投掷出一件黑乎乎的东西,朝着李长河的身上飞去。
李长河不知此物会发生什么,不敢硬接,也不敢凌空击落。
本想施展“斗转星移”将此物原封送还,但来势极快,根本来不及运功,于是保险起见,他纵身退后一丈开外。
轰!
那物落在地上立即爆炸,伴随着浓浓的黑烟,李长河马上明白耶律王音的意图,当即运功震开烟雾,冲上前去,却发现已然消失在原地。
向远望去,一个身影渐行渐远,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没想到此人断了一只手臂,施展“凌波微步”依然如此迅捷,逃离之前,以烟雾炸弹拖延时间。
这一招很老套,但无疑很实用。
李长河自知追不上,只好就此放弃。
再说,此刻那些契丹武士将他团团围住,想去追人也办不到,只是奇怪这位耶律王音身份神秘,定然大有来头。
幸好他得到李秋水那把水晶匕首,这才砍断其一只手臂,否则还真不易对付。
而现在,契丹武士布下了天罗地网,李长河退无可退。qupi.org 龙虾小说网
即便现在杀了那红巾将军,只怕也难以全身而退,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便是擒拿住那红巾将军当做人质。
然而,在那红巾将军的前方排了一排排的人墙。
杀人容易擒人难!
李长河长驱直入,时而剑气,时而掌力,将那些誓死保卫主帅的武士斩杀大半,终于,与那红巾将军正面相对。
红巾将军没想到李长河出招之快,这么快便冲破人墙,吓得立马策马而逃。
然而,此刻才逃未免太晚了些。
李长河抢先一步欺身而上,伸手就欲将其擒住,那红巾将军倒也有些武功,竟手持双刀挥舞的密不透风,挡住他的攻势。
忽地就感觉到虎口一震,双刀脱手而飞,已然被提下马来。
众契丹武士亡命杀来,那红巾将军立马厉声喝道:“都给本将军下去!”
李长河笑道:“将军很识相,那太好了,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红巾将军道:“本将军乃是耶律莫哥,这位少侠,有事好商量,我可从来没得罪你,还请手下留情。”
李长河道:“那简单的很,让你的人都速速退到一边。”
“是是,没问题。”那耶律莫哥立马下令,契丹武士不敢违抗,纷纷散开退到一边去。
丐帮众人总算可以好好松一口气,在被这群契丹武士的厮杀中,他们被压的都喘不过气来,很多人因此受伤,甚至死亡。
那耶律莫哥小心翼翼说道:“这位少侠,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放你当然没有问题。”李长河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将一枚药丸弹进了耶律莫哥的嘴里,然后以“传音入密”告诉他:“此乃三尸脑神丹……”
耶律莫哥听的心惊肉跳,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可怕的毒药。
同时,他也感到深深的疑惑,怀疑对方只是危言耸听,故意吓唬他的,待脱困之后,再慢慢想办法验证。
只是现在情况不明,他不敢轻举妄动。
也知道李长河武功之高,想要将其擒杀大是不易。
李长河并没有立即将耶律莫哥放了,而是抓住他,慢慢地挪移,一边让对方撤军到十里之外。
段延庆等人刚才面对百多名契丹武士,也是倍感压力。
此刻李长河擒住对方首领,掌控了局面,一切都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耶律大将军,刚那耶律王音是什么人,你想必是知道的吧?”李长河问道。
耶律莫哥道:“他的底细其实本将军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入伍从军多年,一直默默无闻,小有战功,当了一名营统,今天大施拳脚,本将军也没想到他的武功这么好,若早知道,早就封大官做了。”
李长河道:“这人倒也奇怪,明明武功极高,却甘愿当个小头目,图什么?”
耶律莫哥对此亦是一头雾水。
当兵图的是什么?保家卫国固然重要,建功立业升官发财,封妻荫子,享受荣华富贵也很重要。而此人的武功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却不显山不露水,既然如此,可为何今天却又暴露自身实力?
李长河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但没必要说出来。
“耶律大将军,你们这次偷袭丐帮,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又是如何躲过边防,来到中原的?”
三千契丹甲,可不是一般的贩夫走卒。
如此精良兵种,怎么可能大摇大摆,毫不掩饰地出现在大宋领土?而是还能如此轻易偷袭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其中必然有猫腻。
“这……”
耶律莫哥显然是大有顾虑,不想多说。
毕竟事关契丹军情,若是泄密的话无疑等同于叛国,非但大好前途没有了,说不定还要祸及全家妻妾老幼。
李长河道:“只对我说,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他人知道。”
打消对方的顾虑之后,他语气一转,冷冷说道:“但若你不说,不等那三尸脑神丹发作,我现在便可以取你人头。”
耶律莫哥犹豫片刻,叹息道:“好,我告诉你就是。”
“我们是从雁门关进入,买通了一名副指挥使,奉上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偷偷开了一道缺口让我等进入,至于那消息是耶律王音通报上来的,称丐帮中买通了一名奸细,知道他们要在这里召开丐帮帮主选举大会,慎重起见,我们派细作又经过打探,果然见丐帮汇集于此,于是便部署包围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长河点头道:“倒也合情合理。”
无论哪一国,还是哪一帮派,总会出几个意志不坚,容易买通之人,只要给的够多,总能让其变节为己方所用。
丐帮中虽大多是侠义忠勇之士,但鱼龙混杂,难免会出几个宵小之辈。
朝廷中这样的人就更多了。
李长河道:“再详细一点,那雁门关被收买的叫什么?丐帮的奸细又是哪一个?”
耶律莫哥道:“雁门关的那位副指挥使,名字我真不晓得,一直都是南院楚王派专人与他联系,不过丐帮这位,名叫谭中兴,是个七袋弟子。”
“很好!”
李长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吞了三尸脑神丹,以后你便是我日月神教的弟子,只要忠心本教主,好处少不了你的,每当端午之日会派人给你送来解药,但若是存有二心,尸虫发作,下场你也知道的,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耶律莫哥心中五味杂陈。
原本率人前来攻打丐帮,可谓是大功一件,万万没想到李长河的出现,打乱了一切,非但到手的功勋没有了,而后只怕便要受此人所制。
不过总算捡了一条性命回去,以后再想办法吧。
“那……我走了。”耶律莫哥尝试着走了几步,见李长河果然没有为难他,这才壮着胆子继续前行,走远之后立即狂奔起来。
这时,丐帮几位长老走上前,齐齐拱手致谢。
随即宋长老望着那耶律莫哥的背影,道:“李教主,就这么将此人放了?”
想到耶律莫哥率人突然袭击,导致丐帮死伤不少人,对于此人自是恨之入骨,见他竟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心中难免有些不忿。
那吴长风长老道:“宋长老,李教主这么做自有深意,你我何必多问。”
人家出手解决了丐帮这么大的危机,将敌人是杀还是放,确实由不得他们发言,否则未免有几分怪责之意,虽然宋长老并非此意。
宋长老意识到这一点,忙道:“李教主,我……”
李长河笑了笑,说道:“此人放了比杀了更有用,各位莫要客气,我与乔帮主乃是结义兄弟,见丐帮有难,自当出手解救,只是你们聚集于此,为何毫无防范?”
提到“乔帮主”,众丐均是满脸惭愧。
他们知道若是乔峰在的话,自然能化解这场危机,虽说逼走乔峰的并非他们,却也感到深深的懊恼。
“确实是我等疏忽大意了,没想到这么多契丹武士会出现在大宋境内。”
吴长老叹息道。
宋长老皱了皱眉头,说道:“契丹人在我大宋领土上胡作非为,朝廷竟然不加以阻止,实在是助长了鞑子的嚣张气馅,冷了大宋子民之心。”
“朝廷一贯如此,那些当官的都想着如何升官发财,那顾得上百姓的死活。”
奚长老义愤填膺说道。
陈孤雁长老道:“我丐帮当务之急必须选出一名帮主来,否则群龙无首,再遇上此类事情,无人号令,如乌合之众一般,长此下去,我丐帮只怕是越来越衰落下去。”
众人均深以为然,纷纷点头赞同。
这次契丹武士能够顺利将他们围攻,关键就是缺少一个发号施令之人,自乔峰出走,徐长老毙命,偌大的丐帮缺少主心骨,如一盘散沙一般。
李长河道:“你们聚集在此,就是为了选出一位新的帮主?”
陈孤雁说道:“正是,只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冲锋陷阵什么的,都没有问题,但帮主之位都知道难以胜任,年轻一辈中也再难出乔帮主这样的人物,争论起来没完没了,才被契丹人有机可乘。”
李长河道:“难道你们就不感到好奇,那些契丹武士是如何发现你们的?”
“这……”
众长老均一脸茫然。宋长老道:“此事确实颇为蹊跷,我们召开这次帮主选举大会,对外从未向人吐露,突然之间这些契丹武士就杀来,难道他们之中有人能未卜先知?”
陈孤雁为人较为心细,听出了李长河的弦外之音。
“李教主的意思是,莫非我丐帮有人……”
丐帮弟子之间难免也会有冲突,有矛盾,但涉及民族大义,爱国情怀,向来是一致对外,因此,他们几乎不会怀疑本帮弟子。
陈孤雁虽然想到此节,却也不便说出来。
李长河道:“贵帮可有一个名叫谭中兴的人?”
“谭中兴?”吴长老道:“他是大智分舵的七袋弟子,可有什么问题?”
陈孤雁朝着群丐扫视一眼,喝道:“谭中兴,站出来!”
顿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一名身上背负七个口袋的叫花子,长得倒也相貌堂堂,颇有几分英气。
“谭中兴在!”
陈孤雁道:“李教主,这位便是谭中兴。”然后对谭中兴道:“这位李长河李教主找你问话,你配合点。”
“是!”
谭中兴拱手道:“李教主,不知找在下有什么事情?”
见他如此镇定自若,李长河道:“你是大智分舵的,全冠清全舵主和你关系如何?”
谭中兴道:“我虽曾是全舵主的手下,但并非心腹手下,全冠清包藏祸心已被正法,我与此事半点关系也没有,不知李教主为何问我这些?”
“随便聊聊而已。”
李长河淡然一笑,说道;“我相信你和全冠清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不知与契丹人有没有关系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谭中兴顿时脸色一变,怒道:“这位李教主,你该不会是怀疑我谭中兴是契丹人的奸细?如果这样的话,你非我帮中之人,我可没法配合你。”
众长老闻声,也均是有些讶异。
若非李长河刚救他们脱离危险,只怕就要不客气地回怼。
宋长老道:“李教主,你莫不是弄错了?谭中兴在帮中十余年,立过不少功勋,还曾救过前任汪帮主,怎么可能是契丹奸细?”
奚长老附和道:“没错,谭中兴在本帮向来兢兢业业,看着绝非是奸细。”
吴长老道:“李教主,你为何判定谭中兴便是向契丹武士泄露消息之人?若是没有证据,只怕不能乱说啊。”
这么大的一个丐帮,要是出了奸细,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长河道:“我也没说,他肯定是奸细啊?奸细,是他自己说的,我只问与契丹有没有关系,没必要如此激动吧?”
谭中兴道:“被人诬陷清白,能不激动吗?”
“是不是奸细,其实很容易辨别的,你看着我的眼睛……”李长河一双迷离的双眼向谭中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