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等什么?拿上咱的犁头走呗!连万有招呼大家伙儿道。
成片的田里都是一个人扶着犁头,两个或三个人在前面拉。
奶奶的,俺还以为深耕简单呢!这真费力。
是啊!平日里两人松不蔫儿的就干了,这现在得三人干。
是咱把事情想简单了。
这够一尺吗?
你量量不就知道了。
这咱哪儿知道啊!
叫你屋里的,她肯定知道。
这老娘们儿知道啥呀?叫她们来干啥?
连里长黝黑的双眸看着他们解释道,这女人家做衣服,尺子都不离手,她们打眼一看就知道够不够了。
爷们儿的事情,让她们掺和啥呀!俺回家拿尺子去。
你这人,还回去干啥?这都在地里呢!吼一嗓子就都来了。连里长没好气地看着他们说道,咱指挥她们还不是一二三的事。
连里长一招手把连母她们给招来了,孩儿她娘,你来看看这够一尺深吗?
连母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眼睛动也不动的。
你这娘们儿瞅俺干啥?俺让你看看地。连里长食指点着刚犁过的土地道。
哦哦!连母蹲下来,手臂比划了一下道,够了。
你看俺就说吧!这帮老娘们儿天天做衣服,尺寸啥的早了然于胸了。连里长自得地说道,挥挥手道,行了,走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连母闻言转身离开了,只是这内心有些激荡。
那要这样的话,俺犁的深度不够,咋办呀?
这还不简单,一遍不行,两遍,记住了一定要深耕。连里长严肃地看着他们说道,不想明年饿肚子,给俺牢牢记住了。
记牢了,记牢了!众人齐声点头道。
饿肚子的记忆太深刻了,他们都有经历,实在不想再经历。
不就是深耕嘛!就一尺,而已,又不是让咱耕三尺。
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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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母在叶三娘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搓着收,走来走去的。
娘亲。叶落行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何母道,她想干什么?
不知道。叶三娘微微摇头道,走过去就知道了。
小心点儿。折鸢小心翼翼地看着何母生怕她发疯,要不咱绕一下吧!
这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娘,这是必经之路,绕不了的。叶三娘闻言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道,而且走不了,她看见咱了。
何母看见他们走了过来,眼底挣扎地看着他们。
你想干什么?折鸢一脸戒备地看着她说道。
俺……来,只是想给你们道歉。何母福了福身道,一脸畏惧地说道,俺给你们道歉了啊!这事就算过了,俺走了。
何母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弄的叶三娘一头雾水。
道歉?这那根儿筋不对了。折鸢微微歪头看着叶三娘问道。
啥事算过了?叶燕行不解地看着叶三娘问道,这没头没尾的,哪一件?
不管哪一件,这道歉了,与何家的事算是揭过篇了。叶三娘哭笑不得地说道。
咱们还没同意呢?叶落行闻言赶紧说道,这算啥?
管你同意与否,反正她是道歉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叶三娘满脸黑线地说道。
哪有这样的?折鸢没
好气地说道,没头没尾的。
呵呵……走了!叶三娘看看左右的他们说道。
娘,这样咱算是在村子里有一席之地了吧!叶燕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看着她说道。
应该不会有那个人不顺又算在咱们头上了吧!折鸢闻言随声附和道。
这不好说。叶三娘保守地说道,咱始终是外来人,只要不来招惹咱们,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只想安稳的过日子。
能让她来道歉真是稀罕了。沈如意有些惊讶地说道。
你没看见她有多怕我,估计是害怕了吧!叶三娘肯定地猜测道。
娘亲,您那一脚踹出了赫赫威名耶!叶落行笑嘻嘻地调侃道。
傻小子。叶三娘温润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手段不是目的,过程也不是目的,结果才是。而暴力是最低级的手段,不可以恃强凌弱。
知道了。兄弟俩齐齐应道。
娘,这高粱收了,犁地我们这小身板还不行,播种的时候用得到我,我是不是可以去城里了。叶燕行激动地看着她说道。
去吧!叶三娘爽快地应道,又叮嘱他道,如果城门口或者衙门的告示栏里没有张贴朝廷的邸报,你可以去衙门里面问问。
这个可以吗?叶燕行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说道。
可以,教化万民是府衙的职责。叶三娘纯净的大眼睛看着他们说道,府衙不将邸报贴出来,我们怎么沐浴在皇恩之中啊!
这话说的牙都酸了,人的适应能力真可怕!
行!叶燕行捏着拳头鼓足勇气道,我就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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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叶燕行兄弟俩和来福驾着骡车,就进城了。
叶三娘在心里琢磨这鸡肋般的金手指,经过她仔细的研究,万事万物皆可数字化。
行吧!有总比没有强!
算时间应该到城里了吧!折鸢放下手中的鞋底子道。
折鸢一会儿又道,不知道看了没看你所谓的邸报。
折鸢隔着竹帘看看窗外的天色又道,去了这么久,咋还不回来。惊恐地又道,会不会出事了。碎碎念个不停!
叶三娘收起马步,坐了下来,合上放在八仙桌上医书,娘您别来回转好吗?头都被您给转晕了。
折鸢提了提裙子坐在鼓凳上面对面地看着她说道,你这当娘的,你咋就不着急呢!
这有什么好着急的,来福跟着呢!叶三娘明媚的眼眸看着她说道。
来福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不该听你的,应该让满仓跟着去。折鸢明亮的眼睛看着她埋怨道,也不知道他驾车怎么样?蹭的一下站起来道,哎呀,不会掉沟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