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的呢,只要一分钟就可以碰到一个人,一小时就可以喜欢上一个人,一天就可以爱上一个人,但需要花尽一生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
细细想来,叶欣婕尽觉得这句话和自己爱情是如此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不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忘记尚豫,因为忘记,远远比爱上更加得痛苦。
距离晚上开饭还有些时间,叶欣婕径自走到了书房,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书桌上的每一样物品。
每天,即使回到了这间宅子,尚豫也是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个书房,很多时候,甚至连晚上睡觉都在书房,而她,会在他不在家的时间,来到这个书房,坐着他坐过的椅子,不断的想着他在这个书房里做了些什么事情。
而这,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她的一种习惯,一种打发无聊时间的习惯。
蓦地,书柜一侧的角落上几乎不怎么起眼的灰尘吸引住了她的视线。看到灰尘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在尚家,尤其还是在尚豫常常呆着的书房。
是佣人忘记打扫了吗?还是……
她走到书柜前,俯身到了积着少量灰尘的抽屉前,一拉——整个抽屉,只放着一个小小的银灰色的方盒。
如同潘多拉的宝盒,充满着诱惑,而她,就像神话故事中的潘多拉,抵御不住心中的好奇,最终打开了盒子……
熟悉的红宝石领带夹,静静地躺在盒子中, 唯一和以前有所区别的,镶嵌在上面的那颗红宝石,已经碎裂了。有一些碎片部分甚至稍稍一动,就纷纷落在了盒内的绒布上。
叶欣婕捧着盒子发起了呆,是因为宝石碎了,所以才没见尚豫戴过这枚领带夹了。曾经象征着彼此爱情的东西,如今却只能静静地躺在这盒子中……
咔!
书房的门被推开,佣人走了进来,“夫人,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哦,好的。”叶欣婕这才回过神来。
不过佣人在看到了被拉开的抽屉,吓了一跳,“夫人,这抽屉不能打开,先生会生气的!”
“不能开?”她诧异。
“是啊,先生那一块地方连打扫都不让我们打扫的,说严禁任何人打开这个抽屉的。”佣人解释道。
“是吗,那我知道了。”她说着,把手中的领带夹放回盒子中个,合上了抽屉,仿佛——从来就没有打开过。
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只是……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所有神经,想看到她,想看看她是不是已经睡了,想抱抱她柔软的身子,想聆听她喉间发出的呻吟……
疯狂的想着,只是一旦回到了家,看到了她,却会让他更加的心烦意乱。
这种症状,算是强迫症吗?尚豫自嘲地想着,车子开进了宅子的车库,踏着湿漉漉的地面打开了正门。
幽静的黑暗,月亮透过落地窗洒进大厅,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影子。尚豫随手按下了正门边的电灯开关。
霎时之间,晕黄的光亮布满了整个客厅。他随手脱下微湿的外套,搁在了大厅的椅背上,正准备上楼,却在看到了沙发上半躺着的人儿时停下了脚步。
纤细的身子窝在咖啡色的大沙发上,身上盖着的薄毯几乎快把她的整个身子给淹没了,长长的发丝半扎着,其中没有扎起来的几缕乌发顺着面颊滑落在嫩白的颈子处,透着一种女人独有的憨娇。
她睡着,却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两道秀眉时不时地蹙起,就连那露在薄毯外的手指,都在不自觉地紧握着。
他抿紧着唇,沉沉看了她片刻后,弯下腰把她连人带薄被抱了起来。
“唔……”他的动作似乎惊到了她,叶欣婕睁开了惺忪的眸子,瞳孔中的焦距慢慢对准了尚豫,“豫,你回来了啊。”
“怎么不去房里睡?”他淡淡的问道。
“我觉得这样……才有等门的感觉。”她的声音透着才醒过来的沙哑,“我小时候,父亲加班晚归,母亲就这样等门。”
他的身子微不可觉地震了一下,目光奇怪地看着她。
“你饿不饿?厨房有准备宵夜,只要热一下就好了。”她又自顾自地说道。
“不饿。”他的脚迈上了楼梯。
“外面下雨了吗?你身上有点湿。”她咕哝着,身子却更加往他的怀里钻,“你好冷。”
他沉默着抱着她走进了卧室,把她放在柔软的床上,“你睡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今晚会在书房休息。”
说罢,尚豫转身正准备离开,一只嫩白的素手倏地抓住了他的衣摆。
“你可不可以别去书房。”她用着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道。
“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她。
“我们……是夫妻。”
“什么意思?”
“夫妻应该……睡在一起的。”
尚豫的眸子倏然眯起,瞪着眼前这个脑袋快垂到胸前的女人,“叶欣婕,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用着这样的口吻,以着如此的姿态拉住他,让他好不容易克制住的又渐渐扬起。
“我怎么不知道了。”她鼓起勇气,双眸紧闭,仰着涨得通红的面孔对着他大声道,“豫,如果我说我想上你,你会同意吗?”
石破天惊的一句,令得尚豫一阵错愕。
叶欣婕等了片刻,没见回答,偷偷睁开眸子,却看见尚豫正目光复杂得凝视着她。
一阵心虚不由得蔓延至全身,她尴尬地收回了抓着他衣摆的手,“我的意思是……呃,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好吧,她承认,她一个女人,怎么也不该用“上”这个字眼,如此雷人的话,真不知道她刚才是怎么顺口说出来的!叶欣婕往着被窝里爬,准备好好为刚才的自己哀悼下。
“好。”突如其来的一个字,让她的脑袋突然呈现着一片空白。
“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上我的话,我同意。”尚豫扯开了领带,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呆楞状的女人。
“嘎?”她瞅瞅他一副完全配合的模样,用力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你真的让我……呃,那个?”
“对,你想怎么样都行。”他似笑非笑地道。
叶欣婕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卧室开的灯只是床头的灯,光线较暗,可是却在这一刻,营造出了一种绮丽的气氛:他敞开的领口,松垮垮的衬衫,因湿漉而紧贴着腿部的长裤……那微湿的黑发贴在他的颊边,挺直的鼻梁,半启的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