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信言猛地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抛开那不成熟的想法。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熤哥不是那样的人!
一路上,沈晚晚都没有再开口,就连呼吸都轻浅,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贺信言偶尔通过后视镜看她两眼,车速放缓了点。
......
“沈晚晚同学,世纪皇庭到了,要不要我送你上去?”贺信言手搭在车窗上,车内灯有些暗,男人俊朗的五官像被笼上了一层阴影。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沈晚晚疑惑地望着他。
没有听到回答,贺信言这才从后视镜里看清她的神色,精致的狐狸眼稍稍上挑,疑惑中又像是带着几分戏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贺信言的心头,猛地咯噔一声。
不是吧!
这沈晚晚不会是误会他的话了吧?
几秒的脑洞之后,为了缓解尴尬,他轻咳一声,“那个,沈晚晚同学,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就是......”
明明准备好的说辞,说到一半的时候却发现怎么说都变味。
沈晚晚想的是哪个意思?
人一句话都还没说,他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现在他先开了口,什么都是他的意思好不好!
现在要是将自己撇得清高,这不是摆明了说熤哥是个衣冠禽兽吗?
呜呜呜,他也太难了吧!qupi.org 龙虾小说网
他不过就是想验证一下心里所想,怎么这么难啊?
难不成老天爷,也觉得他是多管闲事?
沈晚晚见他话说到一半停住,眉眼微弯,心里陡然升起了点坏心思,敛下眼底的吊儿郎当,笑道:“嗯,不用解释,我知道贺老师也是担心我,那就谢谢贺老师陪我走这一趟啦!”
动作在这一刻停住,贺信言心道:还是这小姑娘懂事,多好的一台阶啊!
所以,他顺势就下了。
“好啊,不用谢的!”贺信言长得也是绝色,五官清朗俊俏,颇有邻家大男孩的亲和感,当然,以上形容......仅限于在他笑的时候。
一旦他收敛笑意,什么亲和感的都是幻觉。
倒是和傅景熤有几分相似。
两人并肩走到C栋楼下,贺信言眉心一跳,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熤哥在住C栋......
不会吧......沈晚晚还是刚成年的小姑娘啊!
贺信言猛地摇了摇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贺信言!!!
你给老子清醒一点,熤哥这么好的人,你怎么能这样轻易地怀疑熤哥呢!
沈晚晚转头看着在风中凌乱的贺信言,压下唇角的一抹弧度,坏笑的眼神也转为关切,问,“贺老师,你是不舒服吗?”
贺信言闻声,收回思绪,“不,不是,挺舒服的!”
沉默片刻,沈晚晚眉眼微弯。
哦,挺舒服的啊!那等下应该就舒服不起来了!
“没事就好,那我们上去吧!”沈晚晚抬腿往前迈,双腿笔直修长,转过身后,那绝美的脸庞浮现出浅浅的笑意,犹如暗夜的绽放的幽昙,美则美,转瞬即逝。
贺信言的步子沉重,不知道什么时候灌注了铅,步步维艰。
走了不到十步,贺信言抬眸望着女生纤瘦的背影,愣了三秒,“沈晚晚同学,你家住第几楼啊?”
熤哥住29楼,记得那一楼没有多余的住户了,就连他本来想搬过去住熤哥对门,都被无情的拒绝了。
在沈晚晚开口的几秒前,贺信言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了数遍。
千万不要是29楼,千万不要!!!
不然熤哥在他心中的形象,再也无法挽回了。
沈晚晚驻足,转身回望贺信言,疑惑地“啊”了一声,“29楼啊,怎么了吗?”
轰——
贺信言站在原地当场石化,沈晚晚的话犹如夏日里突如其来的一道惊雷,顿时在他的耳边炸响,脑子里一片混沌。
女生的声音在他脑海里一遍遍回荡,久久不散。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沈,沈晚晚同学,你自己先上去吧,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急事要处理!”不等沈晚晚有所回答,贺信言拔腿就走。
作为沈晚晚的老师,又作为熤哥的兄弟,他实在两面为难。
贺信言满面愁容,眉头一横。
熤哥,你个禽兽!
转瞬,他脸上的表情如同川剧中的变脸,苦不堪言。
沈晚晚同学啊,老师对不起你!
C栋楼下,沈晚晚倚在墙壁上,视线跟着贺信言离开的方向,冁然一笑,右眼睑下的朱砂痣妖艳动人。
啧啧,还挺有趣儿的!
......
车上。
贺信言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找傅景熤“兴师问罪”。
电话那头接通,男人的声音低沉冷冽,隔着千里都能感受到阵阵冷意,“人送到了?”
“嗯,人已经送回去了!”贺信言喉咙干涩,咽了口唾沫,手紧握着方向盘,鼓起勇气,深吸了一口气,“熤哥,没事的话,您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男人话音落,随手挂断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几声,然后恢复平静。
呜呜呜,熤哥好凶,他不敢......
……
另一边,傅景熤还在和姜系在办公室加班,整栋大楼灯火通明。
姜系窝在沙发上,修长的指尖夹了根没点燃的烟,拿到鼻子底下闻了一遍又一遍,他得需要香烟的气息,来给他点儿心灵上的慰藉。
刚刚常盛宁说那小丫头一挑四,差点没把他心脏病给吓出来。
还好这位小祖宗没啥事儿,否则,那位阎王,估计会把他们都拖下地狱。
不过他思来想去都觉得奇怪,一个小姑娘能够一挑四,这他妈战斗力得有多强啊!
很好,这小弟妹已经成功地引起了他的兴趣了!
傅景熤掀眸,冰冷的视线扫过一脸狐疑的姜系,淡漠的声音响起,“还在那里发什么愣,手里的数据都整理完了?”
“没呢!”姜系贪念地看着手里的香烟,谨慎地塞进口袋里,眉头微蹙,不解,“景熤,这不是一个星期的任务吗?干嘛要急着这两天就弄完啊!”
虽然说他是当大哥的,但这个大哥实在当得憋屈。
在傅景熤面前没话语权不说,还得劳心劳力负责大大小小的杂事。
妈的,早知道他就不当这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