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元春,服侍完殿下就寝之后,便快步离开寝殿,沿着回廊,回到了自己落住的西侧耳房之内。
正在耳房内收拾的抱琴瞧见姑娘脚步踉跄,那张丰润的脸蛋儿上现着一抹红晕,眉眼间萦绕着几许羞涩,心下狐疑,关切的问道:“姑娘,怎么脸红了。”
元春落座在锦墩上,明眸闪过一抹慌乱,下意识的摇头道:“没什么,天气有些燥热罢了。”
你让她怎么说,难不成说自己被殿下亲了?想想都羞人。
抱琴闻言,柳叶细眉下的明眸打量着那丰腴的元春,眨了眨眼,心下的狐疑更甚。
且不说现在的天气并不燥热,又是在晚上,哪里会热的脸红?
元春见状,莹润的明眸闪躲开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盏茶,忙不迭的错开话题道:“抱琴,我有些乏了,你去打水来洗漱。”
“哦....”
抱琴眸光在元春身上打量,心头愈发的觉得怪异,只是姑娘都吩咐下来了,她也不好多问什么,扭着腰肢离屋去打水。
“呼....”
瞧着抱琴离开,元春不禁长缓一口气,抱琴那怀疑的眸光,让她如坐针毡的,一颗芳心“砰砰”的乱跳,好似做贼心虚一般。
拿起桌子上刚倒好的茶,元春就“咕咚咕咚”的一口饮下。qupi.org 龙虾小说网
此时的丽人坐在锦墩上,粲然的星眸凝视着烛台上摇曳的灯火,瞠然自失,也不知怎得,抬手摸了摸脸蛋儿,竟有些滚烫。
“殿下也是的,作甚忽然亲自己。”
元春脑袋里回忆着刚刚那一触即离的柔软,只觉那脸蛋儿愈发的滚烫起来,芳心羞涩不已。
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亲自己,难不成殿下对她....也是,她贴身伺候殿下,自是知晓殿下已非小孩,有男人的需求也正常。
只是若是如此,为何殿下仅仅浅尝辄止一番,难不成殿下只是觉着好玩,好奇的尝尝嘴上的胭脂?
“呸,胡想些什么呢,不要脸的骚蹄子。”
殿下浅尝还不知足,自己居然还思虑殿下为何不进一步,好似她自个心里期待似的,不是骚蹄子又是什么。
元春红着脸暗啐自己一句,整个人都有些羞难自抑,轻摇颔首,丽人将脑海中那些羞人的一幕幕排除在外,不愿多想。
只是....这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翌日清晨。
旭日东升,一缕阳光透过雕刻镂空的轩窗直射进百福殿内,像一束亮闪闪的金线,照亮了宽阔的大殿。
陈淼垂眸看着服侍他整衣的元春,精致的眉眼间似是萦绕着几许倦意,问道:“怎么,瞧着你没什么精神。”
元春闻言,娇躯微微一顿,纤纤素手系着少年的系带,丰润的脸蛋儿上浮上一抹淡淡的胭脂,柳叶细眉下,那双粲然的星眸盈盈如水,轻声道:“没什么,臣昨晚上没睡好。”
昨日自己被少年亲了之后,脑袋里想着的便是那一抹温软的触感,丽人不是那懵懂无知的少女,以往对自己的逗弄,她可以认为是小孩子的顽皮,可眼下....
若是不喜欢自己,那亲她作甚,只是若是喜欢她,那怎么浅尝而止?来回拉扯的,扰人心扉的,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元春直到后半夜才堪堪入睡。
只是这些话儿,她怎么好说出口来,难不成质问殿下是不是对她有非分的心思,想想就羞死人了。
陈淼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戏谑道:“是嫌本王的赏赐寒酸了?”
“殿下~”
元春娇躯一颤,捏着少年系带的手儿顿了下来,雪腻的脸蛋儿红若胭脂,声音不由的带着几许娇嗔。
自己好不容易调节过来了,殿下还非得旧事重提,勾起她的回忆,还什么嫌弃赏赐寒酸,嫌弃的话殿下是不是还要加重赏赐。
那不是要....
此时的元春都不敢想象了,垂着的螓首下,玉颜酡红如霞,系着少年系带的素手,微微颤抖起来。
“呵呵....”
瞧着丽人羞臊的姿态,陈淼不由轻笑一声,只觉心情畅然,不过倒也没再继续逗弄,待整好衣,便吩咐道:“传早膳吧!”
元春缓了缓心神,应了一声,便吩咐人传膳。
只是也不知怎得,见少年戛然而止,芳心涌上一抹难言的复杂,也不知殿下究竟是何意,难不成真是纯粹就是贪玩,尝尝她唇上的胭脂?
念及此处,丽人芳心羞臊,暗啐一句自己不要脸的小骚蹄子,她就是个服侍殿下的女官而已,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宫人把早膳端了上来,一份粳米粥,几样精致的小菜,看似简单,实际上所取的食材都非常讲究,脍炙人口。
陈淼正吃着粥,忽而李安佝偻着身子走了进来,容光焕发的禀道:“殿下,冯锦领着人在外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陈淼夹了一块烧茄子,随口吩咐起来。
李安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不大一会儿,便见冯锦领着七八个内侍走了进来,一进殿内,冯锦忙不迭的伏地而跪,谄媚道:“奴婢给殿下请安,殿下吉祥。”
陈淼头也不抬,问道:“小冯公公过来有什么事?”
冯锦身子一顿,当即给自己甩了一巴掌,哭丧着张脸,赔罪道:“是奴婢的不是,不该打扰殿下用膳,还请殿下降罪。”
眼前这位爷是什么身份,他如何担得起公公的称呼,分明就是自己扰了殿下用膳的心情,反讽自己哩。
陈淼抬眸看了冯锦一眼,并未理会,他知道冯锦应该就是吕福送来给他接管内务府的精细人,可现在这个时辰,着急忙慌的过来,十有八九就是得意忘形的按耐不住了。
既然要在他手下当差,不杀杀这种风气,还以为他好糊弄。
跪着的冯锦余光瞥见殿下细嚼慢咽的用着早膳,老实的跪在地上,低着脑袋一言不发,静候殿下用膳,可心中却不由的暗骂起来。
当然,他骂的不是殿下,而是李安这个杂种,伺候殿下多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殿下的脾性,居然都不提醒他。
狗日的东西,见不得他好。
李安侍立在一侧,看着冯锦吃鳖的样子,心里十分爽快。
这王八蛋东西,以为得了干爹的示意就了不得了,居然在他面前颐气指使,不给他些教训,还以为能骑到他头上来,今儿个就让他明白自己才是殿下身边最信任的人。
哼,殿下虽然素日行事荒唐顽劣,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一顿早饭吃的津津有味,接过元春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而后又接过香茗漱口,旋即才垂眸看着跪伏已久的冯锦,淡然道:“说吧,有什么事情。”
冯锦闻言心下一缓,不怕殿下开口,就怕殿下不开口,有此一遭,以后做事要更加谨慎,揣摩好殿下的脾性。
抿了抿唇,冯锦赔笑道:“回殿下的话,吕总管吩咐奴婢等来殿下身边当差,听候殿下的吩咐。”
陈淼抬眸看了一眼跪在冯锦身后的七八个内侍,模样都稍显年轻,想了想,便对着冯锦开口道:“既然是吕公公挑选,以后他们就有你来管理。”
冯锦闻言,心下一喜,忙叩首道:“奴婢遵命,以后奴婢定然会尽心尽力,唯殿下马首是瞻。”
一侧,李安目光闪烁,心中不由的计较起来:殿下让冯锦管理这些内侍,自己作为殿下近侍,是不是管理冯锦。
没办法,谁让自己运气好,早早就在殿下身边服侍了。
陈淼倒不在乎冯锦的表态,他们这些做内侍的,能依靠的就是主子,用起他们来,陈淼还是觉得比较顺手的。
将香茗放在几案上,陈淼道:“好了,去内务府衙门吧。”
李安:“........”
这就完事了?那自己是什么安排?
此时的李安心中不免有些腻歪,殿下让刚来的冯锦管理内侍也就罢了,怎得自己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先前的元春是这样,现在的冯锦也是这样,莫不是自己在殿下面前真的失宠了吧!
冯锦目光一动,谄媚道:“殿下,奴婢让人准备车舆。”
陈淼垂眸看了一眼冯锦,轻笑一声道:“嗯,去吧。”
不得不说,这冯锦的眼力劲还是不错的,抓住机会就往上靠,很有上进心,有上进心就有动力,做起事来也就得力。
得了陈淼的话,冯锦心中欣喜,忙不迭的应了一声,便朝外吩咐人去,路过李安身边时,悄悄给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你先我一步又怎么样,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李安见状,心中恼火的很,这王八蛋,还真想骑到他头上来,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得意的小人,我呸。
只是恼火归恼火,殿下在前,也容不得他放肆,佝偻着身子来到陈淼面前,抬手搀扶,笑道:“殿下,咱们走吧。”
自己已经落后一步了,可不能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陈淼面容湛然,起身朝着殿外走去,良性的竞争是好事,有竞争才有进步,要不然一摊死水,怎么做的好事。
嗯,卷起来吧!